小黃沒理它,以為自己睡覺還幻聽,其實當搖籃曲也不錯,寶珠有時候胡鬧,會把睡覺的小黃放在巨大的留聲機上,留聲機唱留聲機的,它睡它的,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移動的音樂搖籃有木有?
所以這點噪音對小黃來說,就跟蚊子叫似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各種大叫,叫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叫嗓音沙啞,自己都沒力氣了,心想這隻大鳥一定是被它的大嗓門給嚇到了,裝死了?
否則怎麼還不醒?
小狗一雙蹄子往小黃的臉上踩去,正準備抬起一隻腳給小黃來一泡童子尿……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莫裝逼遭雷劈?
人是這樣,狗也是這樣,它沒一遭雷劈,卻如同被芭蕉扇突然扇了一扇子似的,突然被一陣大風刮起,落地時已是七八米遠的床外的某牆角邊上,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突然眼前一片飛沙走石,然後走就飛了出去。
再然後,它就跌坐在牆角了。
小狗嚇得拔腿就跑,跑了幾步,見屋裡沒有什麼追它,低頭去看床下。
小黃此刻,正沉沉的睡著,一動不動,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與它無關,它只是很乖的在睡覺。
不是它,這房間沒有別的動物啊!
難道是鬼?
小狗嚇得拔腿就跑,卻悲劇的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外面,被鎖上了。
二太太坐在房裡等寶珠被狗咬,興奮的滿屋子轉悠,她轉了十幾圈,卻還是沒有得到寶珠被狗咬的消息,對身邊的老媽子道:「去問問那個小丫頭在不在房裡。」
老媽子去問了回來稟告:「小姐,丫鬟們說,小姐一下午都在大太太房裡,接近黃昏的時候,老爺打電話說晚上不回家吃飯,大太太便帶著小姐出門吃飯去了,剛走沒多久。」
二太太坐不住了,她當然知道老爺今晚不回來吃飯,現在家裡她最大。
她閒著沒事,就想反正家裡也沒別人,先把去寶珠房間看看再說,一定很凌亂!
對老媽子道:「走,我們去看看。」
天漸漸的黑了,小黃一覺睡醒,發現房間裡黑漆漆的,寶珠不在房裡,但它餓了,習慣性的一翅膀拍開窗子,飛到窗外去覓食去了。
可憐的小狗一直把小黃當勁敵,見它爬起來時嚇得瑟瑟發抖,結果小黃都沒發現房間還有這個傢伙,也許它的眼中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傢伙,無視它的飛出去了。
看著它飛出去,小狗各種羨慕嫉妒恨啊!那是自由啊!那是吃的啊!
可是它也知道自己沒有長翅膀,要是學小黃往窗外跳,怕是會直接摔下去變成肉餅餅,明天拿去餵小黃。
屋子裡黑黑的,小黃也跑了,小狗跟害怕了,瑟瑟的縮在角落裡。
二太太好奇叫人剛把門打開。
小狗各種恐懼有木有?
以為是寶珠回來了,有木有?
見到光亮立刻從門縫裡對著外頭看不清的某人影,又是害怕又是憤恨的一口咬下去,然後很快整個院子都很快聽到了,二太太的再次大叫:「啊!好痛!死狗快走開,救命啊!」
氣氛優雅的餐廳裡,寶珠和大太太正在就餐,吃的是正宗的宮廷大餐,寶珠剛來,作為接風,這一頓大太太自然是要點最好的請。
原本是打算在家裡請的,可是老爺不在家,那狐狸精在家裡鬧騰,她們吃的也不會順心,便出來了,這家店大太太以前常來,所以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角落裡有屏風隔著的位置。
「來,再多吃點,這個菜外面是吃不到的。」大太太慈愛的給寶珠夾了一筷子菜。
寶珠低頭猛吃,左手拿著山西大餅,右手夾著宮廷名菜,一個勁的點頭:「真好吃,乾娘你也吃。」
大太太隨意的吃了幾筷子,說起沈紀良來:「這幾日我病了,紀良說要回來看我,想著他現在事業剛剛起步,我騙他說只是小病,讓他安心出差。你在廣州的時候,看著他可還好?」
「挺好的,又白又胖。」這是實話,沈紀良三天頭去寶珠家蹭飯,可喜歡吃若蘭做的菜了,已經胖了一輪,雙下巴都出來了,寶珠看著覺得很親切,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這孩子以前怎麼吃都不胖,看來是心情好!」胖了是好事!比瘦了好!
和心情有關嗎?
寶珠只覺得和若蘭有關:「是若蘭做的好。」
「若蘭是誰?」難道她那不開竅的兒子,終於交女朋友了?
沈媽在一旁道:「是家裡的廚娘。」
大太太覺得一陣失望,廚娘的話不太可能做她兒媳婦吧?她記憶中的廚娘都是那種三四十歲,吃的壯壯的,哪裡會想到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幾人從屏風後出來,正要離開,恰巧遇到了沈之齊,大太太心裡有氣,不想見他,想假裝沒看見就離開,偏偏寶珠並不知道,遠遠的見著沈之齊甜甜是叫了一聲:「乾爹!」
沈之齊抬頭見是她們三人,才想起寶珠來太原的事情。
他討厭大太太,但這和乾女兒無關,總不好當著乾女兒和老婆在這外頭吵,息事寧人的對寶珠道:「你們來吃飯?是要走了吧!做我的車,一道回去吧!」
大太太本想說,我叫了司機在外頭等著,沒必要做你的車。
但寶珠一把拖了大太太就往沈之齊的車裡鑽,沈媽直覺的往來時的車裡轉去。
沈之齊坐在副駕駛座上,卻不同大太太說話,大太太也不同他說話。
氣氛有點尷尬,寶珠想了想,決定犧牲小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麻花一邊開始啃一邊問沈之齊:「乾爹,你吃嗎?」
沈之齊搖頭,隨意和寶珠聊了幾句。
司機不知道是聽他們說話去了,分了神,還是怎麼的,竟沒看到前頭不遠處馬路中間一正在玩耍的小孩,差點就撞上了,還好情急之下踩了剎車,車子猛地隨著慣性往前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