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給你機會喜歡你了?甚至不見你了?」
「不給他飯吃。」想不出如果昆山離開她,她要怎麼辦?她離不開昆山,所以也不許昆山離開。
寶珠果然彪悍,沈夫人望塵莫及,她哪裡敢餓著自家老爺,只有唉聲歎氣的份,卻喜歡和寶珠聊天,和寶珠聊一聊,她覺得日子似乎好打發多了。
下午太陽很好,寶珠陪著沈夫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寶珠喜歡熱鬧,擺了許多點心一邊喝茶,一邊吃著東西,給沈夫人念報紙上的笑話:「一個孩子小時候長得小,有個小名叫豆豆,身體不好,為了好養活,媽媽就養了兩頭名字是豆豆的狗,可是我還是老生病,於是乎媽媽就挨家挨戶的串了一次門,直接導致全村半數以上狗都叫豆豆。後來呢只要哪家一叫豆豆,你就會看到一個一臉茫然的女娃和一片的狗都在四處張望。」
沈夫人聽了,可能畫面感太強,忍不住一笑。
「果然是鄉下人,講的故事也很俗氣。」不遠處一個穿著花團簇擁的百花旗袍的三十來歲的女人朝著這邊走來,她並非俗氣的滿頭珠翠,只著了一件奪人眼球的衣服,再配上一隻翠玉髮簪,已是傾國傾城,她的手上抱著一條毛色純白的短毛小狗,是外國品種,長得像是只小狐狸死的,尖嘴猴腮。
寶珠認識她,響亮的喊了一聲:「二姨。」
聽見這個稱呼,女人差點崴了腳,她哪裡二了?
寶珠說你不是我乾娘,那我叫你阿姨沒錯,可是你又排行老二,所以你是二姨啊!偏偏大太太和老爺寵著她,覺得沒什麼,上次來時就隨她這樣喊了,現在要改過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寶珠不知道的是,二太太這輩子最恨的一個字,就是二,不是第一,所以無論如何得寵,家室如何顯赫。在外人看來她的身份還是不如大太太的,有些重要場合,第一個說話的,還是大太太。
此時聽到這聲久違的二姨,二太太心裡氣的像是燃氣了一團火,表面卻不好馬上發作,這畢竟是老爺的乾女兒,說穿了是個外人,是老爺的客人。
老爺好客,她也不好做的太過,只是在這無人的時候,從言語上討些便宜罷了,想到這,她用手指著寶珠,很不屑的道:「鄉下丫頭,我警告你,你最好理我遠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時候是故意,二太太將懷中都是小狗往桌子上一扔,寶珠怕小狗受傷,伸手去抱住小狗:「好可愛哦!」
那隻小狗似乎不領情,張嘴衝她大叫,大有鄙視之意。
寶珠卻以為它是餓了:「你餓了對不對?我請你吃點心?」
小狗脖子一揚,在一隻裝著點心的盤子裡抬起一隻腳開始拉屎,拉完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很是小人得志的叫了兩聲。
可能是狗臉長得太萌,見它抬起頭衝著自己叫,以為它是要東西吃,小黃每次餓了就會抬起頭衝她叫。
可是不吃點心,那吃什麼?
對了,狗不是喜歡吃大便嘛?
寶珠衣服我明白的表情,一把抓起它三兩下走到廁所裡,把小狗往糞坑裡一扔,一副不用感激我的表情,對陷在糞坑裡不能自拔,快要被臭暈了的小狗揮了揮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小狗快哭了:「……」
寶珠身後,石化的二太太,看著她金貴的小白狗,滿身是糞正在奮力掙扎,想靠近卻有怕臭,正要離開,小狗一不小心一爪子的糞甩在二太太身上,於是大老遠都可以聽到一向說話很溫柔的二太太用抓狂到崩潰的聲音對著寶珠大吼:「我要殺了你!」
大太太見了這幕心中好笑,這可是你自找的,就是說到老爺那去,也是沒理,對寶珠笑著招手:「扶我回房去,晚上喝點什麼酒,慶祝?」
寶珠一臉迷茫:「慶祝什麼?」
「沒什麼。」大太太心情很好的由寶珠扶著往回走,嘴角微微上揚,沒有什麼才怪了了。哼!老二,看你衡,這就是你的報應!
可是很快麻煩來了,某人和那隻小狗都不心甘!
小狗剛剛被洗乾淨,二太太氣憤的叫人趁著寶珠不在房間的時候抱進去,心想咬死你,老爺知道了,我可以推脫說是小狗自己進去的,與我無關,看你還敢與我作對。
小狗歡快的跑進房間東奔西跑,看沒有人,三兩下爬上床,開始咬床單和被子,咬阿咬啊!咬的正歡快,突然一步沒退好,從床上摔了下去,這一摔不要緊,屁股不會骨折滴!
但是吵醒了正在床下睡午覺的小黃,那就不是骨折那麼簡單了!
但是有種情況更危險那就是小黃睡著的時候。
它有時候,會夢遊……
此刻絲毫不知的危險正在慢慢靠近的小狗,從地上爬起來,想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沒抓穩床單卻一爪子揮到枕頭,眼見枕頭搖搖欲墜,正要砸下來,它很有安全意識的往床底下一躲,往後退的時候,一爪子踩到了小黃的尾巴。
小黃感覺到尾巴有點不舒服,一爪子拍過去,正是小狗的屁股,如果放到現在用一個詞形容一定很貼切:暴菊……
被爆菊的小狗疼的渾身打滾,滾來滾去,本來滾到床邊上,快要遠離危險區了,突然它腦子一抽,想回頭看看敵人是誰,竟敢在它的地盤打它的屁股,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它腳都要抽筋了,誰來告訴它,這床下面怎麼還躺著那樣一個龐然大物?
但看那隻大鳥兩眼緊閉,莫非是睡著了?或者受傷了。
它不敢走近,遠遠的對著小黃嗷嗷叫了兩聲:「汪汪!」
聲音很輕,小黃以為是蚊子叫沒有在意,翻個身繼續睡。
見它不理會自己,難道剛才只是個意外?
小狗頓時把安危意識放一邊,大膽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小黃的耳邊,對著它的耳朵用力的大吼一聲:「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