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什麼不好,也省得你再受皮肉之苦,早死早托生……」
對於刑架上近乎瘋狂的女人無動於衷,月使把瓶子收回袖中,親眼看著麗妃一點一點地斷氣,這才打開了牢門。這種人,活在世上有什麼用?
主人身邊有很多能人義士,這次她卻是主動要求前來,甘願冒險做這件事,是為了什麼?答案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那個男人,她曾經愛若生命後來又恨之入骨的男人,就快要死了……她來見麗妃,就是要提醒自己,這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可靠的,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心軟。
曾經失去的一切,她都要悉數討回,感情只是沒用的東西,是她前進路上的障礙。只有捨棄,她才能夠走的更遠……
「掌櫃的,你知不知道天字一號房那位客人去哪裡了?」
凌敖趕到清平客棧時,但見屋中空無一人,心知玲瓏是為了避開他們,卻還是抱了一線希望詢問道。
「不知道,那位姑娘本來就只在這裡訂了一個月,昨天一早就結算了房錢,至於去哪裡小人也不知道。」
那掌櫃的見問話的公子來過幾次,便以為他是那位姑娘的朋友,便毫不隱瞞地相告。
「是麼……?」
他本來還想問問百鬼陣的事,現在又斷了線索。還有她的傷也不輕,身份又這麼特殊,萬一要是給人發現了……越想越著急,恨不得馬上把人抓到面前來。只是,這京城這麼大,人海茫茫要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凌敖派人打探了大大小小的客棧,卻萬萬沒有想到,玲瓏就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玲瓏,敝舍簡陋,你若不嫌棄就安心住下,我保證他們絕不會找到這裡來。」
萬欣磊熱心地道,自從被玲瓏看穿了女兒家的身份,兩人倒是比從前更加親近了幾分。至於她為什麼肯替君雪保密——
「皇上執意要納我為妃,可是你也知道後宮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我怎麼能傻傻的跳到火坑裡去?」
君雪一臉委屈,再加上身子虛弱,更是讓人見了心憐,就連身為女子的萬欣磊,也難逃「君美人」的魅力。
「唉,若不是凌敖到處打探我的下落……你們本來是好朋友,卻還要幫我瞞著他……」
坐在軟榻上,喝著據說是凌敖送給萬欣磊的香茶,君雪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凌敖和萬欣磊整日在一起,難保她不會——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那傢伙『助紂為虐』,他自己花心風流也就算了,居然還幫著皇上——」
萬欣磊語氣有些誇張,想到某個花心風流的傢伙所做過的種種荒唐事,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就讓那傢伙找到死好了,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老實說,君雪這次傷得雖然不重,但一時半會兒卻不能再動用真氣,現在不光君麼洧和凌敖在找她,魔龍宮的人肯定也在找她,還有嘯王……若只靠小可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抵擋。這三波兒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她還是先躲起來的好。
至於萬欣磊,只有先對不起她了,只要自己的傷一好,馬上就會離開這裡。
現在她最為頭痛的卻是,紅兒她們馬上就要抵達京城,到時候她就要以孩子的形貌出現,否則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但願,她的傷勢能趕快好——……
嘯王府內一間極為秘密的房間,門窗緊閉,所有的家丁丫鬟都不得靠近。
「找不到人?怎麼可能有你們魔龍宮找不到的人?」
嘯王一臉的憤怒,一個大活人就在京城,怎麼可能找不著?魔龍宮除了殺人,最見長的就是尋人,還從來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
「王爺,玲瓏一向神出鬼沒,不對,或許她根本就不是人,找不到她也是正常的。」
魔龍宮宮主也覺得顏面無光,卻也沒有告訴嘯王,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失手,還有那個白家少主,也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再這麼下去,魔龍宮也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王爺還不死心麼?都是因為她,我們的計劃才失敗了。要不然,你早就可以取代他登上皇位。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人……」
依舊蒙著頭臉的月使毫不客氣地道,她平生最痛恨的人一是那白家的雲白,第二就是玲瓏。
「我管她是不是人,只要本王想要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弄到手。」
嘯王冷冷地道,這月使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要不是留著她還有用……
「王爺——」
月使氣結,男人果然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就越心癢難耐念念不忘,真要是成了他的囊中物,說不定沒幾天就厭了。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管不著,也沒有興趣,可若是妨礙了大計,就絕對不能夠容許。
「月使說的對,留著那女人始終是個禍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殺了她。」
魔龍宮宮主讚許地看了月使一眼,有些好奇那總是被嚴嚴實實包裹著的是怎樣一副容顏。自從三人開始合作以來,她總是表現的對男人深惡痛絕,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肯放下身段和堅持同他們合作?
「不行,本王一定要得到她,否則就是當了皇帝又有什麼意思?」
話出口,連他自己也是一驚,什麼時候女人和江山可以相提並論了?女人,從來都是他暖床的工具而已,又像是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高興的時候就去逗弄兩下,不喜歡隨時可以丟掉。
那麼,他對玲瓏的心態……難道真的是他口口聲聲所說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