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奴才有話要說。」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猛然跪倒在君麼洧面前,看看君麼洧,又看向麗妃,像是下定了決心毅然道。
看到這個小太監,麗妃臉色微變,神情也有些緊張起來。
那進來的小太監,正是淑妃的心腹小貴子,他家主子被抓,麗妃「功不可沒」,他又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皇上,奴才有證據,鬧鬼一事確實是麗妃派人做的。」
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小貴子才正視著君麼洧大聲道,在淑妃身邊做了許多喪良心的事,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雖然對淑妃的做法不以為然,但怎麼說她都是恩人的女兒,絕對不容許麗妃如此欺侮。
「證據……?那就拿出來讓皇上瞧瞧——」
麗妃冷冷一笑,當初撞鬼的那個人已經下地找閻羅王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她倒要看看這個小太監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這都要怪娘娘你太心狠手辣,連為你做事的人也不放過,那個人在臨死前有留下一封遺書,而且他當時扮鬼的衣服並沒有焚燬,現還藏在娘娘的寢宮裡,只要我們一搜便知真假。」
小貴子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皺巴巴的已經開了封,顯然他已經看過裡面的內容。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麗妃臉色大變,簡直要把那封信給瞪出個窟窿,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傢伙死了還要反咬她一口。
「皇上,請過目——」
小貴子轉身背對著麗妃,雙手把信呈遞給君麼洧,在他接過去時暗地裡使了個眼色過去。
君麼洧稍一閃神,心下瞭然,拆開那封信看了幾眼,厲聲道:「麗妃,你還不承認?難道真要朕搜出物證你才死心?」
「那個混蛋果然該死,居然背叛我,殺了他果然是對的。」
神色猙獰,麗妃惡聲道,只是在看到那封信時才發現她上當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遺書,這不過是誘她上鉤的餌。
「老天實在不公,你早該死在百鬼陣下才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麗妃頹然地倒下,絕望而又憤怒,這個男人早該死的,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到頭來還是成了一場空。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上前一步,俯視著她,君麼洧冷然地問道。
「我不會說的,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來,我的報復還沒有結束——」
麗妃慘然一笑,任由君麼洧怎麼詢問她都不會再說半個字,她就是死了變成鬼,也要看著他失去一切。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他,可惜卻是在逼供。如果當初他不是那麼無情,自己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想像著這個高傲的男人有一天被踩在地上的情形,她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她帶下去用刑,直到她肯說為止。」
不待君麼洧發話,凌敖早已經對這面目「可憎」自以為是的女人忍無可忍,一個女人怎麼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先是主動勾引男人,失敗之後就懷恨在心,要把人家置於死地……
大牢之中,麗妃已經兩天一夜滴水未進,艷麗的容色早已經沒有了光彩,唇瓣因乾燥而裂開來,身上被抽打的鞭痕未消,肌膚上青青紫紫一片。她的神智已經不太清醒,決裂的疼痛時時刻刻折磨著她。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拿著鞭子的獄卒也開始佩服這女人,這兩天來無論她受了多少折磨,就是咬緊牙關死活不開口。女人的仇恨還真是可怕,而仇恨中的女人決心更是驚人。
「…………」
麗妃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對抽在身上的鞭子已經麻木,不知道第幾次昏了過去。
牢門上的鎖鏈嘩啦啦地響,一個女子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很輕柔很動聽,麗妃有些恍惚地想——
「難道,我竟然沒有下地獄?」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還不睜開眼睛?」
緊接著,什麼溫柔什麼天籟都不復見,沒好氣的斥責讓麗妃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睛。但見面前站著一個全身裹著黑色斗篷的女子,其實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和身形,只能聽聲音簡單地判斷。
「月使,你怎麼會在這裡?」
麗妃搖搖頭,難以置信地道,這裡可是天牢,沒有皇上的手諭,任何人都休想進來。
「哼,這有什麼難得?天下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用錢解決的?」
小事可以用小錢解決,依次類推——當然,重要的是看這錢花在麗妃身上是否值得。
「主人讓你來救我的麼?我就知道他不會拋下我不管……」
麗妃喜出望外,眼裡重新充滿了希望的神采,本來以為必死無疑,哪裡知道月使這麼神通廣大。
「呵呵∼前麗妃,到現在你還這麼天真,你以為主人還會留著沒用的棋子麼?」
月使冷笑,這女人還真是可悲,因為怨恨男人而心生報復,卻要因此依賴另一個男人,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
前麗妃?月使是在提醒她麼?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宮裡的娘娘,什麼都不是——
「沒錯,把這個喝下去。」
一瓶毒藥出現在月使手心,她輕輕地拔開瓶塞,一手捏著麗妃下頜,利落地把整瓶都倒了進去。
「哈哈,我遲早都是死,主人又何必急於一時……」
麗妃大笑了起來,果然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為了怕她把秘密洩露出去,所以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