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不知這些人為什麼要將她看做是鬼,她只知道,自己的記憶還停留在她說的那句——「本宮不死,西朗不倒!」這句話上。
於是,她一步步走向眾人,蘇影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怎麼也無法相信方纔那個斷了氣的女子又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金鷹亦是如此,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
「你們這是怎麼了?本宮有這麼可怕嗎?」
妙言不解地抬眸,緩緩看向眾人。
主……主子,您……您沒有死?」
金鷹輕聲顫抖著。
「廢話,本宮怎麼會死?還是說你們這些人都希望本宮死?」
「不!當然不是!」
「不是就好,現在本宮既然來了,你們就該停止殺戮。」
朗紀雲一步步向前,死死地扣住妙言的肩膀,顫抖著聲音,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你……你真的還活著?」
妙言緊蹙眉宇,略帶不耐,「都說了我還活著,你們幹嘛一個個跟活見鬼似得看著本宮?」
「難道你忘了嗎?你剛剛服了毒藥,自盡了。」
「什麼?」
妙言撐大了眼珠,大聲尖叫,「怎麼可能?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你……那你還記不記得你……你和西武絕剛剛去了哪裡?」
「我和他?」
妙言萬般不屑地冷嗤一聲,「從今往後,本宮不許任何人再將我和他放到一塊!」
「主子……你……你這是怎麼了?」
金鷹完全不敢相信妙言怎麼會突然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有千萬種仇恨埋藏在心底,冷酷異常。
這……絕對不正常……
究竟她「死去」的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麼?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本宮好好的,能怎麼樣?金鷹,聽本宮指令,帶著武聖大軍回宮,若是西武絕怪罪下來,就由本宮一人扛著!」
「這……」
「還不快去!」
「是,主子。」
金鷹不知武聖的軍隊是否會聽從自己的命令,只是略帶為難地盯著妙言。
只見妙言一步向前,對著武聖的每位將士,一字一頓道,「本宮最後說一遍,不想死的話,你們就全部跟本宮滾回武聖去,不然,這裡終將血流成河!」
將士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畢竟,皇上沒有親自下旨,將士們哪敢自作主張?
「可……可是娘娘……皇……我們皇上人呢?」
一時間,妙言頓住了,卻還是冷笑道,「怎麼?非要等到你們皇上親自下旨,你們才肯撤兵?難道本宮說的話,對你們而言,就跟放屁一樣?」
「臣……臣不敢……」
「不敢就照做!天大的事情,有本宮替你們頂著,怕什麼?」
「可是……皇上是和娘娘一同失蹤的,現在娘娘卻隻身一人回到了戰場,而皇上卻不知所蹤,這樣的情形,讓臣等們如何撤兵?」
「怎麼?難道你們懷疑是本宮擄走了你們皇上,要逼迫你們就範?」
「臣……臣不敢。」
妙言輕柔地踱著步子,不怒反笑,「你有什麼不敢?既不願退兵,又擔心你們皇上的安危,那麼,有本事你們就自己去找啊?」
「娘娘,您怎麼一點也不關心皇上的安危呢?他可是為了你難過到江山都不要了!」
「他難過?他會難過?哈哈哈哈哈……這簡直是本宮聽到的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了。少在本宮面前提起你們那個薄情的皇上,受過一次騙,本宮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娘娘,皇上何時欺騙過您?」
綠影實在看不過去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有多愛她,可為何她就是不明白?
「哦,本宮還忘了,你這個皇上身邊的情人,方才可是當著眾人和他接吻呢。怎麼樣?要不要本宮把剛剛你們皇上問過你的話再重複一遍?朕的吻技術如何?」
「娘娘,您……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本宮怎麼了?你們做得出,本宮還說不得了?」
「皇上那麼做,也是因為娘娘真心傷了他的心,他只是想要氣氣您,讓您多在乎在乎他!」
「本宮傷了他?綠影,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繼續做他的奴婢了,直接去做他的妃子算了,你們這對一個狼心狗肺,一個顛倒黑白,還真真是配啊!」
綠影聞言,臉色煞白,當場十指顫抖,終究忍不住,連尊稱都忘了,便怒罵出口,「方妙言,你以為你很瞭解皇上嗎?你只看得到自己受過的傷,皇上所受的傷呢?你看得見嗎?他所為你付出的一切,就算你死一千次,也還不清,所以,你憑什麼?憑什麼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認為全世界都虧欠了你?你錯了!你大錯特錯!如果我能分到皇上一丁點的在乎,就算是要我立即去死,我都甘願,可是你呢?你得到了他全部的愛,卻從未為他分擔過任何,甚至還一次又一次地加害於他,這次兩國的戰役挑起,你敢說你就沒有一丁點的責任?你可知皇上為了壓下這件事,他費了多少苦心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見,娘娘,綠影真的懷疑你是一個瞎子!心瞎了,要麼就是沒心之人!」
「那本宮的孩子呢?本宮的孩子不是他殺死的嗎?本宮為了他去拓波,去南苑獨自拚殺的時候,他又在哪裡?本宮不是神,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可以如此委曲求全,既然傷害已經造成,他就該知道我會用盡一切,從他那裡討回來!」
「是,你的孩子是他親手賜死的,但是他卻比誰都難過,他有著自己無法向旁人述說的苦衷,他不告訴你,是因為他愛你,他不希望你難過,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又憑什麼說他的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有什麼苦衷是本宮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