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果您承認你自己不是人的話,我倒可以把你當做小貓小狗,放你進來。」
妙言漫不經心地笑著,眼底裡充滿了諷刺之意。
「你——」西武絕十指握緊,捏得妙言右手生疼。
她總有辦法將他氣得渾身顫抖,卻不知該如何發作。
「怎麼樣?答應還是不答應?」
「朕憑什麼答應你?」西武絕冷哼一聲,用力一拽,將妙言拉近自己,「你是朕的,朕憑什麼不能進你的寢宮?」
「本宮只是答應回武聖繼續做你的皇妃,並沒有許諾你其他的什麼,西武絕,你別搞錯了!難道你還以為自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嗎?」
西武絕不怒反笑,「你可知皇妃的義務是什麼?就是要用盡一切努力來服侍君主,讓君主滿意了,你的皇妃才算是做好了極致!」
「本宮從不完美,又何來的極致之說?皇上,若是你執意要進本宮的寢宮,那麼,大可試試,您到底是進得來呢,還是進不來!」
「方妙言,你這是在挑戰朕的極限嗎?」
「我哪敢。您說的我都做了,我只不過是這麼小小的一個要求您都不願應允。這樣看來,我日後回武聖的前景,不知道該有多淒涼了。」
妙言自嘲地笑著,那眼底裡淡淡的傷感,終是令西武絕妥協了,「好,既然你想要安靜悠閒的生活朕就給你,但是至少皇家出席的宴會你得到場,這是朕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這是當然,妙言定會不負所托。」
計謀得逞後,妙言僅是一笑了之,然後在西武絕額上青筋突出的時刻,轉過腦袋,靠在馬車一角,繼續了她的閉目養神計劃。
西武絕硬是被妙言晾在那裡,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心裡默默道:方妙言,算你狠!等回去了朕再和你算總賬!
回到武聖的那一天,太陽出奇的大,暖洋洋的天氣,本該溫暖著每一個人的心,而當妙言再次踏入這個帶給了她無限傷害的地方時,卻是百感交集。
「怎麼樣?還記得武聖王朝的城門是什麼樣吧?」
西武絕的話語中,有些許的諷刺,說起來,妙言離開武聖,也有半年的時間了。
這半年裡,西武絕吃不好,睡不好,整夜整夜的想著她,卻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大膽到要對他公然挑釁,拉著西朗來對付武聖。這要是按照以前的西武絕,早就一刀把她給解決了,只是現在的他,又怎麼捨得傷她分毫?
「這怎麼忘得掉?豬狗不如的地方,也是有些紀念意義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豬狗不如的地方!?」
「你自己心裡明白。」
妙言不理會西武絕滿目的怒容,逕自向前走著。
「方妙言,你給朕停下來,把話說清楚!」
「……」
「方妙言,武聖怎麼就豬狗不如了?」
「……」
「方妙言,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朕現在就命人挖了你娘的祖墳!」
果然,說了這麼多,還是這句話最奏效,妙言硬是停下了步子,彷彿不認識西武絕般,看了他很久很久。
「你……你這麼看著朕幹什麼?」
「我在看,你到底是誰。」
「死女人,你是要告訴朕,你忘了朕,不記得朕是誰了嗎?」
「一個殺掉我孩兒,拿我母親的屍首來威脅我的男人,你覺得我該認識他嗎?」
妙言的一句話,瞬間堵得西武絕啞口無言。
是啊!她現在一定恨透了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又怎麼會靜下心來想想他的逼不得已呢?
「是啊!你明白就好,朕就是這樣狠心的一個人,所以,朕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別耍什麼花樣!想逃走,門兒都沒有!」
「本宮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要逃!只是,西武絕,你確定你能關住我一輩子?」
「一輩子太長了,誰又能保證留在誰身邊一輩子?」西武絕淡淡開口,轉而狠戾的目光盯住妙言,「但是,方妙言,就算一輩子太長,沒人能夠保證,朕也會讓你一輩子都呆在朕的身邊!就算是死,你也得問過朕的意見再死!」
「西武絕,你以為你是神嗎?這世間的萬物都該被你主宰?你錯了,你也只是一介凡人,總會有弱點的,等你真正在乎明白珍惜某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痛了!」
西武絕聞言,自嘲一笑,難道在妙言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這句話誰都有資格這麼說,惟獨她沒有,他對她的心,對她的愛,從不是虛假,又何談不在乎?不珍惜?
「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朕無話可說。」
出乎意料的是,西武絕竟然沒有反駁妙言的話,而是轉身離去。
西武厲跟上他的腳步,也離開了,獨留下妙言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發呆。
晚上,為了慶祝妙言的歸來,西武絕特設了一場宴席,妙言不懂西武絕這樣做的意義何在,是大張旗鼓地告訴眾人,那個叛變了的武聖皇妃又回來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真夠諷刺的。
只是,奇怪的是,群臣還是跟從前一般,對她恭敬有加,沒有半點的異樣,慕容允兒氣得鼻孔冒煙,席間不斷的用眼神荼毒妙言,好在妙言一直老僧在在的模樣,端坐在原位。
「娘娘,半年多不見,越發美艷了。」一老臣誇獎道。
妙言嘴角含笑,並無半分的欣喜之情,「本宮可沒有大人您厲害,半年不見,拍馬屁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老臣聞言,臉色極為難看,「謝……謝娘娘誇獎。」
「哦?您連這樣的話都能當做是誇獎?還真是境界高呢!」
那挖苦的話,令在場的人都是忍俊不禁。
西武絕見那位老臣極為忍耐的模樣,不禁輕咳了幾聲,「既然黎妃娘娘回宮了,大家就敬她一杯吧。」
西武絕,你這算是在為那位老臣解圍嗎?妙言冷哼一聲,如果是,她就偏不如他意!
「喝酒我可不會,就不知大人您的酒量如何了。」
「啊?」
老臣被問得莫名其妙,只得呆愣著眼神不知如何回答。
「會喝呢,這杯酒,本宮就敬給大人,不會喝的話,那就更是要鍛煉鍛煉了。來人啊!上酒!」
老臣頓時臉色煞白,他怎麼敢和皇妃拼酒?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