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消一會兒,察扎爾的穴道便被人解開,唇角那幸災樂禍的笑容,毫不掩飾,「方妙言,朕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現在,連將軍都不幫你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安安穩穩地活下來吧!」
妙言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覺得我會怕嗎?50大板而已,只能算得上開胃小菜,你當真以為,就這麼幾下板子,就能折磨得我生不如死麼?先看看你那張被我傷過的臉,再說這些幼稚之言吧!」
「你——」
「打!」
聖靈桀威嚴開口,幾人迅速壓下妙言,背面平躺在凳子上。
「方妙言,本將軍最後再說一遍,你到底認不認錯!如果現在認錯,一切還來得及!」
終究還是不捨,還是狠不下心,想要給自己,也給她一次機會。
「錯?我有什麼錯?麻煩將軍告知於妙言,妙言到底錯在哪裡!」
「好,很好,既然如此嘴硬,那麼,給我打!」
語畢,只聽「啪啪啪……」的聲音,一陣陣刺耳、低沉擊打之聲,在靜謐的將軍府中,顯然格外清晰。
不是反抗不過這些用刑之人,妙言只是想要以這種方式,還清欠聖靈桀的情,她再怎麼樣,也不想一夜之內,大鬧將軍府,弄得全府雞犬不寧。
於是,她選擇了沉默,躺在冰涼的凳子上,說不屈辱,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她能做的,只是忍受……
一下一下,震盪著聖靈桀軟弱的心房,原來,打在她身,真正痛在的,卻是他的心。
「何必呢?既然將軍如此生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更為爽快些?」
妙言的笑聲,隔著落日,異常刺耳,她只是在想,如果此刻沒有練成魔功,是不是也會疼到鑽心?
聖靈桀,我與你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
「哈哈哈哈哈……方妙言,本將軍怎麼就忘了,你根本就不知道疼為何滋味,你根本就是無心的!來人啊!將這個賤人拖出將軍府,在門外跪地反省,一日沒有承認錯誤,一日就不准給她進食!」
聖靈桀的話語,帶著不容辯駁的決絕,妙言一個恍惚,便被兩名侍衛,抬出了將軍府。
「跪下!將軍讓你跪地反省,你敢不從?」
兩名侍衛怒斥著妙言,試圖將她壓下。
「我這雙腿,上沒跪過天,下沒跪過地,就算是親生父母都沒跪過,憑什麼要跪他?」
「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倒要看看,餓你幾天,是不是還會說著一樣的話!」
笑話!以為不給她吃的,她就不知道自己跑到大街上去賺錢,養活自己嗎?
現在,是聖靈桀親手將她趕出了將軍府,那麼,就怪不得她不守信用,答應了要這輩子都呆在他身邊,做她的貼身丫鬟了。
只是,子時一到,她身上的毒藥就會發作,所以,現在的她,不能離開將軍府,只能在四周尋些食物充飢,先過完今晚再說。
「將軍,方妙言著實大膽,竟然死到臨頭,都不願跪地求饒!」
進門的侍衛,盛怒在臉,聖靈桀眼眸輕抬,「如若她真的跪了,那麼,就不是她了。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將軍。」
聖靈桀眉宇緊蹙,看著外面突然刮起的大風,不由地輕歎:看來,真的是要變天了……
果不其然,不過數秒,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如期而至。
妙言無處可躲,只得大聲咒罵,「shit!還真當老娘是在拍台灣偶像劇啊?真他媽的狗血!下什麼狗屁大雨!還嫌老娘今日不夠狼狽,不夠倒霉嗎?」
「你在胡亂叫些什麼呢?」
正在妙言大聲咒罵的同時,頭頂上,一把傘遮住了她頂上的雨水,慢慢抬眸,看著那雙戲謔的眼,妙言更是火大,「怎麼?你也想來這裡看我的熱鬧?」
「哈哈哈哈哈……方妙言,本宮真是沒料到,你也有今日啊!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蘇澈,你不知道落井下石,幸災樂禍,萬不是君子所為嗎?」
蘇澈舉著傘,笑看著妙言此刻的狼狽與怒火,「你可別忘了,我從未承認過自己是個君子。所以,來這兒看看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可不認為,你大老遠地跑來將軍府門外,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的?」
蘇澈聞言,微微正色,「我是想問你,竊取南苑國最高軍事機密的事情,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妙言冷面一笑,「蘇澈,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承諾,那日,是誰告訴我,只要我能滿足他一個要求,他就願意協助我達成竊取南苑國最高軍事機密的心願?」
「如果我當真忘了,今日,就不會特意來此,詢問你的進展了!」
「很好,如果我告訴你,這幾日,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更別說計劃這件事情了,你會如何?」
妙言煩躁地抖了抖衣衫,落湯雞的感覺,真是不爽!
「哦?你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看來,這幾日,你在將軍府的處境,當真是四面楚歌啊!」
誰說不是,一會兒是聖靈桀,一會兒又是那後山的老妖怪,各個腹黑陰險,一個不留神,小命就不保。
「既然你看出來了,是不是到了該你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妙言微微勾唇,斜睇著蘇澈,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地一一閃過。
「嗯。這件事情,我會替你處理,只是,你莫要忘了你答應過的那一個要求!」
「放心,我方妙言,說得出做得到!」
「好,很好。」
蘇澈目光灼灼地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妙言明白,蘇澈是真的要開始他的竊取大計了。
如此說來,自己倒是省了不少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