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將軍對此新將當真極為器重啊！」
話語中不無嘲諷。
聖靈桀臉色一僵，妙言見狀，為了緩和氣氛，主動端起酒壺，一步步朝著西武絕所在的位置走去。
西武絕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個一步步靠近自己身軀的女子，那是他心心唸唸的女人，那是他想愛卻愛不得的女人，那是他知道她生命垂危時，心痛到幾乎窒息的女子，那是他忘不了也戒不掉的毒……
妙言眼神微閃，端著酒壺的手，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來，皇上，讓方言敬您一杯，祝願南苑，武聖，永保友好！」
西武絕沒有回話，也沒有接過妙言手中的酒杯，只是直直地盯著妙言，用著所有人都覺得複雜難辯的眼神，就這麼恨不得將她的身上看出個洞來般，毫不眨眼……
聖靈桀嘴角微抿，有些許的不耐，總感覺西武絕看著方言的神態十分怪異，彷彿他們之前便認識了一般……像是……戀人……
「咯登……」，聖靈桀如此意識一出，心底瞬間下沉，慌亂地搖了搖頭，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胡思亂想？難道真的是因為太喜歡一個人才會如此患得患失嗎？
妙言被西武絕盯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的怒氣更甚，低聲咒罵著：西武絕，你這個變態！又想耍什麼花樣？難道看著我端酒，一直僵著身子，直到發酸，你心裡就會舒服了嗎？
妙言本就身子不適，大病初癒，僵硬發酸的右手，開始有些抖了，酒水四濺，打濕了西武絕的衣衫，「抱歉，方言身子不適，手有些酸了，實在不適合僵硬著一個姿勢站立。」
西武絕也不惱怒，只是緩緩起身，接過妙言手中的酒壺，自顧自地倒了兩杯，然後將其中一杯交給妙言，唇角溢出嘲諷的笑，「方公子，這杯朕敬您！」
妙言也不含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可以了嗎？」
「好，很好！」
兩人互相對視，囂張跋扈的氣流，漸漸瀰漫……
「難道……皇上竟和方言認識？」聖靈桀試探性地問著。
「不認識！」
「認識！」兩人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聖靈桀的懷疑更甚了，「那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妙言心中氣惱，明明是西武絕這廝出的命令，讓自己來南苑竊取最高軍事機密，而今呢？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裝作和他不認識，可為何？為何這個西武絕非要跟她唱反調？非要在聖靈桀面前承認他們認識？
「回將軍，方言只是和皇上有過一面之緣，也算不上是認識。」
「哦？想不到你與皇上還有這等淵源？」
聖靈桀眉頭微蹙，顯示了他此刻的不悅，為何他總覺得妙言有什麼事情是在瞞著自己？
西武絕這次倒是沒有反駁，緩緩點頭，「是啊……有過一面之緣。」
「那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凌雪芹趁著幾人討論之際，好奇地問出了口。
妙言回眸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凌雪芹不敢噤聲。
這個男人，於凌雪芹而言，是個迷，她愛妙言，想要瞭解他，想要知曉一切與他有關的事情……但是，她同樣不想讓他生氣，於是，聰明地適可而止了。
「無礙，本將軍也想知道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聖靈桀揮了揮手，彷彿對於這件事情，有了十萬分的好奇心。
「……就……就是在……在路上遇見過……」
妙言磕磕巴巴地乾笑著，說起話來，明顯的底氣不足。
「是嗎？」聖靈桀悠然提高音調，顯露了他此刻的懷疑。
一名普通百姓，怎麼會那麼巧地在街上遇見了皇上，還因為那一次的巧遇，就被西武絕給記在了心上？
這樣的話，拿來騙3歲小孩，都覺得難以相信吧？
妙言見聖靈桀執拗的要命，於是，突然放軟語氣，微微躬身，湊近他耳邊，「將軍不是說不會逼我嗎？為何今日要在外人面前步步緊逼，讓我下不了台？」
但是，看在西武絕眼裡卻是另外一番風景，兩人親密曖昧的姿勢，氣得他渾身顫抖，握緊的雙拳，因為太過用力，而導致一陣殷紅，他卻在這麼一刻，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是啊！這不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想要妙言接近聖靈桀，取得他的信任，竊取南苑最高軍事機密，所有的所有，現在不都是在按照著自己當初計劃好的一切在進行著嗎？
為何？為何當他親眼所見，這一切的親暱與真相，他的心，竟然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聖靈桀聞言，身形微頓，緊抿的唇角微微翹起，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寵溺地刮了刮妙言的鼻尖，「你啊，總有辦法讓我無可奈何，卻又不知該如何去靠近。」
是啊！誰又能告訴他，他該如何才能真真正正地進入她的心間呢？
「將軍，我們現在可是靠得最近的兩人，已經沒有人比我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妙言故作無知地俏皮一笑。
可此刻的聖靈桀卻是那麼那麼地想要反問她一句——身體是靠得最近的兩個人，那麼，心呢？
為何我永遠都感覺，你的心房，太厚太厚，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辦法闖進那扇門，得到那顆屬於你的真心？
「看來，二位的感情甚好，只是，南苑的戰神，莫不是有什麼怪異的嗜好，喜歡男寵吧？」
西武絕的話語，也毫不留情面，他要的，就是在這樣的時刻，讓所有的人，都陪著他一起痛。
這便是西武絕，有時候，和妙言相似的厲害，他們都是不會白白付出，更不會在自己被人傷害後，還能微笑著說——沒關係的人，他們會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拉著無辜的路人，陪著他們一起痛……
是的，方妙言，要痛，就一起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