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你……你別難過,我……我……」
終究還是古代女子,思想依舊較為保守,雖然心中的念想已動,但是,要她付出行動,跨出背叛聖靈桀的這一步,的確有些難度。
妙言這麼想著,於是,繼續趁熱打鐵道,「不瞞夫人,自從在下第一眼在將軍府上見到了夫人,便……」說著,還故意埋下腦袋,耳垂儘是紅暈。
「便……便怎樣?」
凌雪芹似是萬般激動,一瞬間,竟怔怔地忘卻了一切,顫抖著雙手,抬起了妙言低垂的腦袋,帶著無限柔情地撫上了她的臉。
此刻,妙言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外湧,頭一次被人如此深情地撫摸著臉頰,卻不想,竟然是個女人……
原諒她吧,她可真的沒有同性戀傾向。
克制住心底裡那不斷翻滾而來的噁心感,妙言低低一笑,「夫人,這是在回應在下嗎?」
「我……」
「夫人無需為難,如若不在乎方言,方言絕不會逼迫夫人。因為,方言深深地明白那種道德理智與心中最最原始的感覺互相折磨的感覺,明明知道夫人是屬於將軍的女人,卻還是動了念想,愛得不可自拔……我真該死!」說著,方言舉起巴掌,便要向自己臉上狠狠地抽。
言語中動搖不了這個女人,那麼,妙言就在行動上讓她明白,自己會有多麼地「愛」她。
「不要!」一聲驚叫,凌雪芹已經握住了方言的雙手,「我……我在乎……在乎……」
「在乎什麼?」妙言故作無知地抬起無辜的大眼,無限傷感地睇著凌雪芹。
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敗在了妙言的眼神裡,既然擋不住,那麼,就沉淪吧……
就在妙言為了等待那個答案而有所不耐煩的同時,凌雪芹卻扭捏著身軀,做出了一個驚天的舉動……
凌雪芹上前,無限柔媚地伸出雙手,在妙言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將自己的唇,印上了妙言的唇。
妙言驚得滿目瞪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自己現在正在做著什麼?和一個女人嘴對嘴的Kiss?
如同被蒼蠅叮了一般,妙言下意識地用出幾層的內力,拍開了身邊的女子。
「啊——噗……」
凌雪芹大噴一口鮮血,摀住胸口,委屈十足地睇著妙言。
妙言這才發覺了自己過激的行為,故作驚惶無措地道,「夫人……夫人……是……是方言不好……你……你哪裡受傷了?」
「我……我胸口疼。哼……人家親你,你還這麼對人家,打得人家好痛。」
真是受不了!這女人的嗲功,真是和台灣名模林志玲有得一拼了!
妙言忍住心中想要嘔吐的感覺,慢慢牽扯嘴角,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右手,撫上凌雪芹的胸口,輕柔地按摩著,「這樣有沒有好點?」
「嗯,一點也不疼了,方言,你真好。」
那笑容仿若要咧開到耳根,該是有多麼的幸福,才能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啊!
說到底,凌雪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那便好,方言自小就有個毛病,就是如果外人,特別是異性,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突然間碰觸到我的身體,我潛意識裡,便會自動排斥,然後出掌,將對方擊飛。」
妙言為了保證自己日後的清白,於是,開始胡編亂造著自己所謂的「病史」。
「還……還有這種毛病?」
「是啊。夫人是不是嫌棄方言了。」妙言低垂了頭顱,故作難過。
「怎麼會?不……不就是被你打了一掌嗎?我皮厚,不疼……真的不疼!」
凌雪芹生怕妙言不相信,一連加了幾個「不疼」。
戀愛中的女人可真恐怖,都吐了那麼大一口鮮血了,凌雪芹竟然還能如此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她不疼?
難道,愛情就是這樣卑躬屈膝,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快樂嗎?
紅夜是如此,凌雪芹依舊是如此,而她自己呢?又在堅持著什麼?那所謂的自尊,所謂的勇氣,所謂的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是否一直以來,都只是她方妙言一人在自欺欺人?
「夫人,我……」
妙言的話未說出口,凌雪芹便摀住了她的唇角,「噓,不要說,我都懂,不要再喚我夫人了,言,我愛你。」
「咯登」一聲,妙言全身石化,雖然早就料到今日這麼一刻,卻遠遠沒有想過,當她真正女扮男裝,讓一名女子深深地愛上了自己,為自己所用時,心間,竟會是如此的晦澀不明……
她方妙言這一世,從穿越而來,便做盡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犧牲了那麼多人,傷害了那麼多人,但誰又會明白,其實,最痛的不是別人,而是苦苦掙扎於道德理性與責任承諾中的自己?
緩緩地移開凌雪芹摀住自己嘴巴的雙手,妙言幽幽點頭,「我明白。日後,在下一定會好生愛護雪芹。」
「嗯……」凌雪芹伸出雙臂,緊緊地圈住妙言的腰身,頭埋在她的胸前,不斷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這女人還真不老實,動不動就佔自己便宜,還好妙言來之前用了裹胸布,不然,被她這麼一抱,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又是一掌,相對於方纔,略微有些收斂了力氣,畢竟,妙言還是需要眼前的女子替她做事的。
「言,你幹嘛又打我?」
凌雪芹依舊疼得抽氣,畢竟這女子柔弱的身軀,哪經得住妙言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掌!
「雪芹,對……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住……這從小養成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你往後還是少……少和我身體……接觸了……免得我再傷了你!」
「可……可是……」
可是她愛方言啊!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不碰這個男人?
「傻瓜,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聽我的,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看到你受傷會比我自己受傷更加地令我痛心。」
凌雪芹見妙言是為了自己的安慰著想,也沒有再多加反對了,於是,她只得悻悻地哼了一聲,以示贊同。
「這樣就對了,我的雪芹最乖了,好了,今夜也不早了,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也好好睡個好覺,我明日再來找你。」
「可……可是人家捨不得你走。」
才剛剛表達的心意,凌雪芹哪捨得妙言這麼快便離開。
「聽話,這裡是將軍府,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倆私通,都會惹來殺身之禍。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兩的未來著想嗎?雪芹,你聽好了,以後,你若是想和我在一起,便得聽我的,切不可胡鬧,任意妄為,要記住,什麼事情,你在做之前,都得和我商量。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日後的幸福著想!」
「嗯,我全聽你的,可是……人家想……」
「想什麼?」妙言接近奔潰邊緣,要她去打去殺還可以,但是現在呢?她不但要裝著溫柔去安慰一個人,更可怕的是,被自己用那充滿愛意的口吻安慰的,竟然是個同性……
真是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她發誓,晚上回房後,一定要好好洗掉這一身的晦氣!
凌雪芹滿臉紅暈,帶著女子特有的羞澀,滿含期待地抬眸,「言,你能吻吻我嗎?」
妙言嘴角一抽,尷尬地牽動嘴角,「這……這個……你也知道……我……我這個身子……有……有點排斥外人接觸……所以……所以……」
「你根本就不愛我!連吻都不吻我,而且你方才也說了,你只是不習慣別人主動觸碰你,又不是說你完全不能主動來吻我?」
凌雪芹的倔強勁兒突然上來,冷哼著擺出一副:我就坐在這裡了怎麼著?你要是今晚不親我,就證明你根本不愛我,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人!
妙言無奈地歎氣,偏著頭,深吸口氣,一副豁出去了的豪邁形象,悠地,捧住凌雪芹的臉頰,就對著親了下去。
要妙言再次嘴對嘴地親吻凌雪芹,她是真的做不到,能夠去主動親她的臉就已經算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想想看,兩個女人,一個對著另外一個充滿愛意地親吻臉頰,況且還是妙言如此冷淡,排斥外人觸碰的女子,竟要她去主動親吻一個女人,該是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的場景啊!
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寧願相信自己眼睛有問題,產生了幻覺,也不會相信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我也親完了,你也該乖乖睡覺了。」說著,還溫柔地替著凌雪芹拉高被子,讓她整個人緩緩地躺下。
「嗯。」凌雪芹幸福地瞇著眼,享受著妙言的溫柔體貼。
終於,得到許可後的妙言,逃命似得拔腿便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竟然用著全部的輕功,在飛速向著自己房間衝去。
「啊啊啊啊啊啊~~~~~」壓低聲音,妙言滿目通紅地對著牆壁哀嚎著。
她到底是前世造了什麼孽?要又當男又當女地去做雞又做鴨?
先前是勾引拓波翌晨,現在更恐怖,竟然要對一個女人,裝出一副充滿愛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