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還未亮,西武絕便已離開了寢宮。
對於國事,他向來都是一絲不苟的。特別是他如今還剛剛登上這皇位,根基不穩,更要凡事多加小心。
「娘娘,讓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身旁的小竹靦腆地笑著。
妙言垂眸冷笑,怎麼?又是想在她身邊安插個什麼人來時刻監督她的一舉一動嗎?
真當她方妙言是吃素的?
「下去。」
「可是,娘娘,是皇上……」
「本宮說下去!」妙言拍著桌面,「本宮每句話只說一遍,不論你聽得懂還是聽不懂,都得跟我記住,我才是這個寢宮的主人,少拿皇上來壓我,如若他真的因為你這小小的丫鬟來處置我,那麼,也不會八抬大轎將本宮納入宮中來!」
小竹聞言,嚇得渾身哆嗦,為何這個娘娘,竟和傳言裡那個低眉順目的司徒府家三小姐相差那麼大,特別是她說話時的眼神,足以令人心驚。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旨侍奉娘娘,如若奴婢有什麼做的不好,娘娘可以懲罰奴婢,但……但娘娘千萬不要生奴婢的氣……」
「本宮何時說過生你的氣了?本宮只是不習慣和一個外人太過親近,也不是那種事事要人伺候的主兒,所以,你這個伺候的丫鬟,就不必了。」
「娘娘……」小竹「撲哧」一聲跪地,顫抖著尖叫,「求……求娘娘息怒,留……留下奴婢……」
「留下你?留下你這個西武絕身邊的奸細,時時刻刻監視本宮嗎?」妙言厲聲挑眉。
小竹不停地磕頭,大呼冤枉,「娘娘……請娘娘明察……奴……奴婢對娘娘絕無二心。」
「哦?」妙言冷哼著,「本宮從不相信口說,你可有憑證證明?」
「奴……奴婢……奴婢願意以死明鑒……」
「好,那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對本宮忠心到了何種程度。」
不是她不肯去相信一個人,也不是她猜忌心太重,只是,現在的妙言,就好像是站在懸崖的邊緣,踩在那根左右顫動的鋼絲線上一般,只要稍稍的一個不小心,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西武絕、司徒凌霄……還有後宮裡的這些女人,每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她能做的就是盡量小心,拚命自保。
所以在這之前,她誰也不信!
小竹聞言,不加思索地朝著柱角直直衝去。
妙言見狀,輕微地勾起唇角,看著那離柱角越來越近的人兒,她不禁有些欣慰地笑了。
看來,這小丫頭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這麼想著,妙言一個閃身,跳至了小竹的身前,「既然你如此忠心,日後就留下來為本宮辦事吧。」
她身邊也的確缺少個可以信賴的人。
「謝……謝謝娘娘……」
當然,今日只是妙言給小竹的小小考驗,她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完全信任這樣的一個丫頭,畢竟小竹依然是西武絕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