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偉又等了一會兒,依然不見動靜,潘偉開始真的急躁了。潘偉拔刀在手,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潘偉在做最後的忍耐。
這時,王城的城門大開,潘偉但見,一開始,是一些步兵跑出,沒有多少,只有百十人左右。隨後,是一些打旗幟的兵士們從城裡出來,打的旗幟,分明是王旗,一排排的五彩繽紛。但見,城樓上,豎起一寬大旗幟,黃色的背景上,一條黑色的蠕動的蟒蛇,吐著蛇信,這是黑螈國王專用的旗幟。
潘偉收起刀來,命大軍向前行動,只是非常的緩慢。但見,城中湧出無數的樂器手,開始彈奏歡快的迎賓曲,潘偉突然喊停了隊伍,這時,如果有人在王城城樓下講話,只要聲音大點,潘偉都可以聽見了。
潘偉之所以喊停了隊伍,是因為,這時,從城門裡走出來一位潘偉的熟人,這人卻不是高翔,而是牛傑。
潘偉看著牛傑皮笑肉不笑的從城門裡,騎著馬出來,就有一種噁心的感覺。牛傑站定。
潘偉:「高翔人呢?」
牛傑道:「你找他做什麼?」
潘偉聽了,差點沒有吐血,道:「少廢話,你這個東西,怎麼還沒死,別讓我有機會,有機會,一定剁了你!牛肉餃子,可是本將軍的最愛!」
牛傑哈哈的笑了起來,道:「怎麼,你小子為何如此恨我?難道,我比何中磊還可惡?」牛傑眉飛色舞的娓娓道來。
潘偉果然存不住氣了,單騎朝著牛傑飛奔而來。
牛傑也是不弱,單騎迎了上來,兩人在兩軍陣前,開始搏殺。
此時的牛傑,小看了此時的潘偉,潘偉在張夢陽的一番調教下,已今非昔比。牛傑和潘偉過了幾十招,開始吃力了起來。牛傑邊打邊道:「你小子不弱啊。」
潘偉道:「還行,收拾你這個東西,綽綽有餘。」
牛傑:「早聞你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厲害,果然,出口就傷人啊。怎麼今天,不說話了。」
潘偉:「怎麼,你思念家人了?想讓我替你念叨念叨?」
牛傑道:「你果然無恥啊。」
潘偉:「你這畜生,還不值得老子念叨。」
潘偉突然發力,牛傑居然抵擋不住,潘偉大刀重壓下來,把牛傑的兵器給震落地下,牛傑撲下馬來,撿起地上的兵器來,雙手一揮,把那「雙尖牛叉」掄個渾圓,護住身體不被潘偉所傷,然後吶喊一聲,停下姿勢,再看潘偉時,潘偉居然不在眼前。
突然,牛傑感到身後發毛,潘偉用刀背敲了一下牛傑的腦袋,牛傑忽滴轉過身來,看著潘偉正在哈哈大笑,潘偉道:「你服嗎?」
牛傑道:「要殺便殺,士可殺不可辱!」
潘偉笑道:「嗯,是個漢子,那就別怪我了,怪只怪你,助紂為虐!」
潘偉說完,一刀劈向牛傑來,牛傑已經閉上了眼睛,只聽「砰」的一聲,等牛傑睜開眼後,卻發現潘偉跌落馬下,潘偉的後背上,中了一箭。
牛傑上前,用「雙尖牛叉」抵住潘偉的脖子。
潘偉看見,城樓上,出現了他最為熟悉的一人——高翔。這一箭,也正是高翔親自射出。
高翔把弓遞給了旁邊的軍士後,對潘偉道:「回你的陣營,讓你的人,放下武器!脫盔卸甲!」高翔說完,給牛傑使了一個眼色,牛傑收起「雙尖牛叉」,上馬回營。
潘偉起身,上馬後,沒有立刻回陣營,而是抬頭對著城門樓上的高翔道:「脫盔卸甲?你真是說的好聽,今日,我便與你一決高低!」
潘偉策馬回來陣營,揮舞手中大刀,對著部下們道:「我們上當了,現在,黑螈國王就在那城門樓上,你們看。那人便是,都隨我衝殺過去,殺了他,大家都是立了不世之功,兄弟們,兄弟們!拔刀,拔刀!準備……」
就在潘偉準備好了一切,正要打算率領軍士們衝鋒向前的時候,突然,潘偉發現了讓他最怕的一幕。
只見,城門樓上,又多了一個人,這人正是潘偉日夜思念,牽腸掛肚的李氏雅娜。潘偉沒有了底氣。潘偉所帶的那些軍士中,有不少是桃園族的,他們也都認識李氏雅娜,知道李氏雅娜是潘偉的媳婦。見此情形,都蒙了。
李氏雅娜被綁縛在城門樓上,只見有軍士們,把李氏雅娜給掉下了城門樓,懸在半空,有軍士拿刀,做著隨時就要砍斷綁縛在李氏雅娜身上的繩子的樣子,以警示給潘偉看。
潘偉磨蹭了一會,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再次的揮起刀來,就要下令之時,只聽見,左右兩邊和身後,都傳來巨大的動靜。潘偉等人一時不知怎麼回事,只聽見動靜,而周圍的環境,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時,有軍士提醒潘偉道:「將軍,你看!」
潘偉再次看去,已然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但見,不知從哪裡,突然在視線的地平線間,出現了一隊隊的黑螈軍士,列成方隊,前排弓弩手,後排緊跟著的是刀斧手,手拿長槍劍戟。隨後,便是大批的騎兵,在步兵的外圍保護中,徐徐開進。
龍城。
張夢陽和茜茜已回到龍城幾天了,此時,傳來白柱和安泰的消息,說是很快就到。
張夢陽:「那幾十門大炮,還有火藥炮彈嗎?」
茜茜:「有啊,多著呢,咱們這次出征,基本上就沒有用多少。」
張夢陽道:「那就好。」
茜茜道:「你打算硬攻黑螈?強攻王城?」
張夢陽道:「不是,不是,但是……」
茜茜道:「怎麼了?」
張夢陽:「你說,我們強打硬攻的,也不是個辦法吧,我覺得,不靠譜。」
茜茜道:「我也是這麼覺得。」
張夢陽:「所以,我們要另想個辦法。最好是軟點的,四兩拔千斤,來智取的。」
茜茜:「智取當然最是好。」
張夢陽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想出來了這個主意,先來軟的,再來硬的,勝敗若何,就看這一戰,決定勝負了。」
茜茜道:「孤注一擲?」
張夢陽:「不是,絕不是孤注一擲,而是大決戰。勝負很難預料,特別是,我們的生死,也很難預料,但是,最起碼,就算我們死了,也成全了很多人,或許是成全了所有人,成全了天下。」
茜茜道:「我們的生死?誰們?」
張夢陽看著茜茜,好一會兒,才道:「你和我。」
茜茜一怔,過了一會兒,茜茜道:「你說吧,如何行事?」
黑螈,王城城外。
潘偉和他的十萬大軍,從一開始的怔愕、驚慌,到現在,已從容鎮定了下來。
潘偉十萬大軍,被牛傑的百萬軍士,團團圍住。各種盾牌、防沖具、防火車等等,一圈兒的排開,以阻止潘偉大軍的潰逃。軍士們,張弓拉箭,豎起長槍,嚴陣以待。
潘偉這才搞清楚,這些黑螈大軍,是從地下工事中出來的,潘偉心中已瞭然,高翔蓄謀已久,這是個切切實實的圈套。這是個讓潘偉不得不上的圈套,死結。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潘偉看著城門樓上的高翔,道:「你為何如此,我是真心前來,你居然如此對我?」
高翔道:「我沒有食言,但是,現在還差一步,你必須,命令你的軍士們,脫盔卸甲,放下武器,素身走出來,聽從我的安排,你我之間,方可心平氣和、公平公正公開的來談一談。」
潘偉哈哈一笑,道:「你真是無恥啊!」
高翔:「廢話就少說吧。我現在還拿你當兄弟,但是!你必須,照著你哥哥我的話來做,這樣,不光是你,還有弟妹,你們可團聚,我也不會難為你們。否則!我立時剿滅爾等,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何去何從,你掂量著吧。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高翔說完,便消失在城門樓,離去了,不給潘偉任何說話、討價還價的機會。
潘偉見,如此境地,又看了看軍士們,兩邊的力量懸殊,不必再說。再看看城門樓上依然還被懸掛著的娜娜,潘偉的額頭開始出汗。
潘偉手下的十萬將士們,也看清楚了狀況。拚命,也難逃一死,不拚命,或許還能救得了潘偉和李氏雅娜,眾將士們,只等潘偉最後的下令。
十分鐘,似乎一瞬間便過去了。高翔再次的出現在城門樓上,對著潘偉道:「想好了沒有?」
潘偉看著高翔,不知如何是好。
高翔也不再理睬,舉起右手臂,圍困住潘偉的軍士們,看見高翔的動作,開始拉弓張弩箭上弦。牛傑也揮起了雙尖牛叉,準備好了率兵衝鋒。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潘偉仰天長歎一聲,對著高翔大吼道:「能否!不殺!我這十萬兄弟們嗎!」
高翔道:「可以,我答應你。」
潘偉道:「你敢賭咒發誓嗎?」
高翔道:「如果你再這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做了,我不管了。三、二、一!」
潘偉帶頭,放下了武器,接著就是脫盔卸甲,素身出立,等待黑螈的安排處置。
高翔狂妄的一笑,道:「除了潘偉,其他人等,分作十批,罰做奴役,立刻前往各處勞役,若有懈怠,立斬不赦。」
(第八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