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說要帶何花找父母的話,確實深深觸碰到了何花的內心。張夢陽對何花說的「永遠、天天」這種字眼的愛的許諾,也深深的打動了何花的心。最後,何花一句:我會以死相求。終於讓張夢陽放心了下來。
此時村落中早已「人仰馬翻」,前來拿張夢陽他們的軍士們,只拿了潘偉和李氏雅娜,不見了張夢陽,更不見了何花,都以為是張夢陽把何花給拐跑了,大家都在四處尋找。
張夢陽整理了一下情緒,準備與何花去見何元。這時候張夢陽的手機響起,是手機短信。原來張夢陽為了等何花的時候,打開手機看時間,未曾關機。
手機短信是潘偉發來的:大哥,快回小屋來,有要事相商!!!
「這丫的孫子,這不是詐老子回去好被埋伏嗎。」張夢陽那個氣啊,於是回道:老子知道你丫孫子被抓了。你真敢叛變啊,你丫對得起黨和人民嗎?等著,別擔心,我們又不是奸細,又沒有做對不起桃園族人的事,我自會和他們說清。
當張夢陽剛走出密林的時候,被正在尋找張夢陽的一群人看見,便撲了過來,但是看見何花在張夢陽身邊,怕張夢陽傷害了何花,都只是聚攏過來,並沒有上前採取進一步措施。
何花趕緊對大家道,張大哥不是奸細,更不是挾制我,我現在就帶他去見我爺爺,請大家讓開。
張夢陽在何花的護送下,一路戰戰兢兢的走來。何花和張夢陽走在最前面,張夢陽走在何花的稍前點,在何花視覺保護的範圍內。群人跟在後面不到三米處。走過荷塘後,不相干的人就被帶刀的護衛給攔下了。果然,來到那座假山前,何花打開機關,張夢陽隨即而入。
初入山洞,陰暗潮濕,有人舉火把前來引路,隨著深入,洞內原來越大,寬敞而乾燥了許多,張夢陽觀察,這洞不是天然的。四壁掛有火把,還有一些不知從何處照射進來的絲絲光線。洞內十步一崗,護衛明顯已不像看門護院的裝束那麼簡單,而是武士樣的盔甲佩戴。
張夢陽與荷花來到洞中一處寬闊地帶,那裡早已「人山人海」。下處平地處,站有幾百鎧甲武士,上處有士兵圍繞陳列,面對下處的一塊平台的地方,張夢陽看清了,村落裡的十八個莊主都在,唯何元馬首是瞻。何姜也在,站在潘偉和李氏雅娜身邊,腰挎寶刀,手拿皮鞭。
潘偉和李氏雅娜衣服雖然已經穿上,卻衣衫不整的被分別綁在兩根柱子上。潘偉的面部帶血,看來有被揍了幾拳的跡象。
何元坐在鋪墊著獸皮的石椅上,手中拿著吐煙槍,正眼不瞧正往這走來的張夢陽一眼,獨自吞雲吐霧。
潘偉和李氏雅娜也看見了張夢陽,潘偉看了一眼,又耷拉著腦袋下來。李氏雅娜抽泣著,嘴裡微弱的喊了幾句:「張夢陽,救我,救救我,張夢陽!」
張夢陽與荷花一起走到何元前,倆人幾乎同時的跪了下來。
何姜一見荷花也跪了下來,吃驚的睜大眼睛。何元看著何花道:「花兒,你胡鬧什麼!」說著何元就把何花給拉了起來,拉到自己的石椅上,讓荷花靠著自己坐了下來。
何花手拉著何元的手道:「爺爺,他們真的不是奸細,也不是壞人,你先放了潘大哥和李姑娘再說好嗎。」
何元氣急敗壞的道:「大白日裡的,他們兩人居然赤裸的在小屋中苟且,真是道德敗壞,盡失禮儀,混沌不堪,這都是一些什麼人,還能好的哪裡去?」
何元接著道:「平日裡這三人冠冕堂皇,背地裡如此齷齪,還能是什麼好人?花兒,你不用替他們講話,你這樣不覺得羞恥嗎。」
何元的話把何花給徹底的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張夢陽一聽,心裡也是很氣惱,看著潘偉和李氏雅娜倆人,心中道:這都什麼鳥人,也不至於急吼吼的如此吧。真是沒有定力。
張夢陽抬頭看向何元道:「莊主……」
「住口,這是我們桃園國的國君,喊陛下!」何姜怒道。
張夢陽看了看平日裡還稱兄道弟的何姜,這臉翻的。八成是把自己當成情敵對待了,心機夠深的小子。
張夢陽改口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張夢陽先磕了幾個頭,抬頭道:「吾皇陛下,不知我等犯了何罪?潘偉和娜娜原本就已定下婚約,雖未成婚,但是早已有夫妻之實。此事未奏明,實乃我等疏忽。因初來乍到,凡事步步留心,也是怕惹了麻煩之故,但此事雖有責,卻無罪。今兩人越禮,雖荒唐,卻情投意合,也算個人不加約束,造成今日之事故。卻也不至於被陛下如此五花大綁,示眾羞辱。小民卑見,願陛下明察。」
何元聽著張夢陽這亂七八糟的話,並不理會,對著張夢陽道:「把手機拿出來。」
張夢陽乖乖奉上手機。
何元把張夢陽的手機丟進了火堆裡。
張夢陽看著這一幕,很疑惑為什麼何元不留著。
何元看出來張夢陽的疑惑,哈哈笑道:「你以為我沒有見過這玩意,這玩意對我來說毫無用處。」何元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還是留下了一個。」何元留下的那個手機,是從潘偉處收來的。
張夢陽知道,何元早前見過的肯定是何花父親帶來的。此時何花眼神示向張夢陽,暗示不要說出來自己告訴張夢陽的事情。張夢陽明白的暗示了一下何花,放心,我不會說的。
何元看出來何花和張夢陽的眼神有不對之處,何元歎了口氣道:「花兒,你可千萬不要可憐這三人,他們稟性粗劣不堪,不講禮儀,不守信諾,見利忘義,貪生怕死。你看那潘偉小子,還沒有怎麼他,不就把張夢陽給出賣了嗎,還發短信誘使他朋友上鉤。這類人,殺之為快。」
何元這話,直把潘偉給說的頭越加低下了。張夢陽大聲呵斥潘偉道:「潘偉,你這廝,你為什麼這樣做,平時看你不挺重情重義嗎。」
潘偉抬頭道:「是啊,你也說我重情重義,我確實是重情重義,先重情,後重義嘛,娜娜和我的愛情當然要比我和你的兄弟義氣重要一些了,他們打我怎麼地都不算什麼,可他們要對娜娜動粗,我就只好認了。」
張夢陽聽了潘偉的話,突然對何元道:「陛下明鑒,這廝話雖粗糙,卻不無道理。桃園禮儀之邦,陛下厚德載物,當然也會保護弱小,想必桃園族男人也都會為妻子,挺身而出。雖然潘偉出賣兄弟,兄弟卻認為潘偉所做事出無奈,卻不是陛下所評見利忘義,貪生怕死之稟性。」
何花想著來之前張夢陽那非常害怕的神情,又聽了張夢陽這番繆論的大道理,突然覺得很可笑,「噗呲」一下笑了出聲來。這一笑雖然極不合時宜,卻非常的救場,把這肅殺的氣氛給沖淡了許多。殺心已極重的何元,被這一笑,殺心也已被忘卻了許多。
人,要是一個念向的往一方面想,很容易就這麼做了下去,事情做對了,就是一種果斷;事情做錯了,就是一種武斷。
何元此前一直心想著要殺掉三人,卻被何花這不合時宜的一笑,給忘卻了這一目的。何元問道何花:「花兒,你笑什麼?」
何花掩飾並機巧的道:「我覺得張大哥的話雖然很矛盾,卻不荒唐;雖然有詭辯的成分,卻不無道理。每個人都有心愛的物件和人,但是孰輕孰重還是有分的。例如爺爺在花兒的心中就是最愛的那個人。」
何花此言一出,張夢陽知道,三人的小命是保住了。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是自己最近的人的馬屁,那就是馬屁,也是非常想聞的。
果然,何元的口氣鬆了很多:「此非常時期,這三個人若要留下,有養虎為患之憂。」
何姜上前道:「陛下所憂甚是,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何必操這份煩心。」
何花反駁道:「張大哥他們都是難得的人才。特別是張大哥堪稱蓋世豪俠,曠世英雄,機智謀略並不輸人,器宇軒昂壯士情懷,若願為桃園所用,豈不如虎添翼。」
何花這話,把張夢陽給說的,張夢陽自然的站起來對何花直擺手道:「何花妹子,張大哥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不敢當不敢當。」張夢陽的臉都笑開了花。
「跪下!誰讓你站起來的!」何姜沖張夢陽吼道。
張夢陽看著何姜,臉上曇花一現。
何姜的臉上也更加的怒氣沖沖,對著張夢陽道:「你小子是不是塊料,出來溜溜就知道了。你也配蓋世豪俠這稱號,呸!」
何姜吐了一口吐沫接著道:「敢比試比試嗎?看我怎麼把你打成龜蓋的!」
這邊何姜的話音剛落,張夢陽手一抬道:「那就有請指教了。」說完,張夢陽看向何元,等著何元的發話。
何元點頭道:「也好,如若你勝,免你們三個一死;如若何將軍勝,你們三人一律處死。」何花剛要說什麼,何元道:「花兒不必多言,再多言,現在就處死他們。」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