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消失之前,白雲容瞬間變化成行宮後院的男子,果然,白炎靈沒猜錯,這個人雖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相像,但有百分之一卻模仿不了真正的白雲容。
然而令她在意的是,男子消失前說的一句話,那森冷的笑意在白炎靈腦海中消散不去,當她回過神時,一切已經恢復正常。
後院只留下一把紅木琴,琴上面灑滿了鮮血,想必那名男子確確實實被她刺中了,而不是幻覺,她的判斷沒出錯,現在應該已經逃離行宮。
白炎靈輕輕皺眉,她記得那男子說過要殺了她,以及行宮裡所有的人,恐怕是南陵國派來的殺手阻止他們進攻南陵。
這時,蘇狂一干人等相安無事地走了出來,見到九王妃平安終於放下心,可是始終不見九王爺,當下命人去尋找,「去把稷陵行宮裡裡外外都翻找一遍,找不到九王爺,提頭來見!」
「是!」大量鐵騎軍立即開始行動搜索九王爺,速度相當快,估計半個時辰內就能把行宮裡外翻遍。
蘇狂走過來,面露難色地安慰道:「九王妃無須擔憂,屬下一定會找到越王,請王妃先回寢宮休息。」
白炎靈綠眸都不曾抬一下,「本王妃要在這裡等。」
蘇狂神色閃過一絲複雜,也沒說什麼,命人拿來一件雪狐披風,輕輕替她披上,「天氣冷,王妃小心著涼,相信半個時辰後便能尋得九王爺。」
然而半個時辰後,白炎靈等來的卻是九王爺身中劇毒,已然送回寢宮休養的噩耗,她未停留半刻,直接隨同蘇狂前往寢宮。
因在塞外軍營裡只安排下來一位御醫,蘇狂只能順道請上他為九王爺診治,他們到寢宮之時,床榻上的君墨沉身上覆蓋了一層細細的寒冰,完全昏迷的狀態。
白炎靈緊繃著小臉,幾步跨到了床榻,握起了那雙白皙如玉的手,竟然真的不如往常暖和,冷冰冰得毫無溫度,與死人無異。
當下轉身一把揪過跟來御醫的衣襟,直接甩到床邊,似乎在克制著什麼,握緊了拳頭沉聲道:「馬上診治,要是耽誤敢一秒,本王妃要你的項上人頭!」
御醫一聽到這恐怖的威脅,立即二話不說,抓起那冰冷如石頭的手,顫抖著給九王爺開始把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御醫卻毫無動靜,終於白炎靈不耐地粗魯拽起了御醫,冷冽之極一字一句:「診治不出王爺的病情?」
御醫顫抖著身子,戰戰兢兢地斷續回答:「診治得出,但是……」
白炎靈冷喝了一聲:「說。」
「是!」御醫抹了把汗,繼續陳述道:「據微臣所知,這種症狀並非中毒,也毫無受傷跡象,九王妃請放心,王爺脈象一切正常,毫無異相,絕無生命之憂!」
聽到君墨沉沒有性命之憂,她稍稍收斂了狂怒的氣息,深深凝視著床榻上沉睡著的男子,「既然身上無傷,也並非中毒,那王爺為何不醒?」
「此等症狀微臣估計只有一種可能,便是王爺依舊沉睡在幻境之中,無法醒來。」
這簡明扼要的解釋卻讓白炎靈,驀然想到了那施幻境的男子在受傷離去前,說的那一番話,於是輕輕蹙眉,冷聲道:「若是王爺自己不肯醒,他是不是就永遠這麼沉睡下去?」
御醫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驀然又搖了搖頭,「九王爺無法擺脫幻境的話,便會一直沉睡,但是,還有一種方法能夠強迫王爺醒過來。」
強迫?白炎靈握緊了拳頭,輕聲道:「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御醫欲言又止,望了望周圍的蘇狂以及將軍,蘇狂立馬會意,擺了擺手示意命令:「各位將軍暫時回去休息,這裡有我陪著九王妃便足夠。」
各位將軍面面相覷,難道王爺得的是嚴重的病,還要他們避諱?
在他們退下之後,御醫才頗為遲疑地吐出:「稟王妃,絕不會對王爺造成半分傷害。」
一聽白炎靈唇角壓下,睨著御醫一副遲疑的模樣,想必要強迫墨醒過來,還得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既然不會對墨造成傷害,她瞇了瞇眼,「那便把方法直接告訴本王妃,這裡就沒你的事了,蘇將軍也請你下去。」
蘇狂一聽九王妃驅趕之意,頓時覺得救王爺的方法,一定不簡單,正在猶豫之極,便聽到一聲嚴厲的呵斥:「違令,一律軍法處置!」
蘇狂這才憂心忡忡地凝視了九王妃一眼,歎了口氣,既然她要執意救九王爺,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止呢,又有什麼資格擔心呢。
「蘇狂不敢。」語畢,蘇狂攜袖幽幽離去。
寢宮裡僅剩下兩人時,御醫不得不將方法告訴這個九王妃,她的手段他即便在關外也聽聞過。
他可不想得罪這個難惹的九王妃,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王爺現下對外界毫無半點感知,所以,需要王妃同他做最直接的接觸,強迫王爺感知到外界,如此王爺便會被迫醒過來。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可嘗試的方法,並不是一定可行,微臣勸王妃千萬不要親自嘗試,雖然不會對王爺造成傷害,但是對王妃卻是生不如死的劇痛,並非常人所能夠忍受……」
白炎靈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你是說本王妃還可以找其他女人,同我的男人做這種親密的事?」
御醫剛想回答是,通常人之常情,若是能夠假手於人,何必自己承受這劇痛,但在這九王妃恐怖如修羅般的神色中,生生閉上了口。
難以相信,難道九王妃還打算自己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