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
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歎息。
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幸福。
……
……
五年後……
冬季。
秋季的蕭瑟,冬季的荒蕪,不變的城市,改變的人。
飛機降落在被處理得非常乾淨的降落道上,機上人頭攢動,一個二個忙著提行李匆匆地離開機艙,只有一個女人例外,她悠哉游哉地雙手環胸地坐在座位上,一雙畫著精緻眼妝的黑眸半瞇,配著頭上利落有致的短髮,整個人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都市女人氣場。過了半刻,她抬手望表,終於耐不住性子地走到廁所旁,「砰,砰,砰」地扣起門。
「小寶,時間已經過了,你還不行?再不出來,我可走了。」
沒人回答,她又不悅地再敲了一次。
「嘿,親愛的媽咪,你是不是找我?」這時,身後傳來孩童甜甜的叫喚聲。
她敲著門的手指停頓,牙齒在嘴裡磨得「吱吱」作響,回頭,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一張精緻的小臉,正笑嘻嘻地歪著頭睨著她,女子深呼吸幾口氣,提醒自己莫跟一個五歲的小P孩計較,嘴邊揚開僵硬的微笑,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我不找你找誰啊?」
「哎啊,媽咪,我是不是看錯了?你的眼角的粉裂開一條痕了,完了,趕快,咱們趕快補妝。」被喚為小寶的男孩驚叫一聲,忙扭動小身子把座位上的化妝袋拿過來。
女子忍無可忍,奪過他的化妝袋,轉而把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塞進小男孩的懷中,警告:「拿好,你這小鬼再這樣戲弄我,我非把你飛機上扔下去。」
「嘻嘻,你不捨得的。」古靈精怪的男孩信心十足地說道,還朝她揶榆地眨了眨眼。
「你這臭小子,你再試一次,你看我敢不敢。別動,把圍巾圍好,帽子戴上,外面很冷,說不定等一下還會下雪呢。」她邊說邊幫著小身子戴起帽子,手套。
接著,兩人便人手一隻行李箱,互相牽著走下飛機。
外面的風很大,刮在人的臉上像是帶刺似的。時隔五年,再一次踏上這個城市,藍亦琳只覺有些虛幻。
「媽咪,爹地怎麼沒來接我們?」小男孩出了機場沒瞧見熟悉的人影,頓時不是很高興地扁起小嘴。
「爹地可能是太忙了才沒空來接我們,我們可以搭計程車去找他啊!」她笑著捏他紅撲撲的可愛臉蛋。
「……這意義很不一樣的,好不好?」小男孩翻著白眼。
「臭小子,不准翻白眼,這意義哪裡不一樣了?」
「他來接我們就代表他關心我們,我們去找他就等於自己送上門,切,這樣倒貼的事情我才不幹咧。」
「哇塞,我小看你了。」藍亦琳裝得很驚訝地瞪大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過獎了。」他驕傲地昂高小頭顱。
不料,卻惹來周圍人一陣發笑,藍亦琳搖頭唉歎,忙扯過得意忘形的小身子往停侯在一旁的計程車塞進去:「走了,小笨蛋,也不看看人家笑得肚子都疼了,你還好意思自稱天才。」
「切,他們不懂欣賞而已嘛,我才不會跟一般人計較。」
「是啊是啊,全世界就數你最棒!」
「那還用說!」
「坐好,不要再動來動去!司機大叔,請去XX大街XX號。」
「好的咧!」
於是,車子慢慢地開動,不時外人還能聽見車裡那一對母子打鬧地拌著嘴,小男孩牙尖嘴利,女人也絲毫不讓秋色,兩人各有千秋,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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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藍亦琳拉著小寶踏進大廈,登記自己的姓名後便在管理人的帶領上了樓。這是一套乾淨又舒適的公寓,面積雖不大,但對於兩人剛好恰恰合適。放下行李,她打開窗子不由在房子裡兜轉起來,看看等一下要不要去補上一些東西。
正在這時,門鈴忽地響了起來。
「爹地!」
小男孩臉色一喜,忙呼嘯著跑去打開門,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小嘴翹得高高。「爹地,你好慢哦!」
「呵,小寶不見一個月又高了不少呢,來,給爹地好好地看一下。」男人蹲下,一張模糊性別的美麗臉龐滿是寵溺,微笑著把小身子抱在懷裡,關上門。「琳琳,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飯。」
「好啊!」藍亦琳從房裡走出來,見是他,笑著點了點頭。但隨即她在看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眉頭不禁蹙了起來:「你忙了一天,不累嗎?要不你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出去買點菜回來煮吧!」
「也好!」他點頭,旋而埋頭在小身子中耍弄地搖了搖去,大笑起來:「小寶貝,累不累?要不要跟爹地睡一覺?啊——我真懷念擁你在懷中的滋味。」
「咦……爹地,你說得好色哦!人家那麼小,不要拉!啊……不要搔我癢,哈哈哈哈……好了,哈哈哈,小寶不說就是了。」
他停止手上的動作,滿意地笑:「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噓,不要動,我們去睡覺!」
話落,他抱著他走進稍微小點的房間,輕輕地帶上門。
藍亦琳無奈地搖頭微笑,把行李收拾完畢後便拿過手袋,穿上高根鞋出了門。五年沒回來,不知道這個城市的商場會不會變呢?
她拉緊脖子上的圍巾,不讓寒風鑽進縫隙,臉上漾著淡淡的微笑地暗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