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來不了?我們明明說好的。」
「先坐下,看份報紙再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費諾斯,雖然我中文說得很好,但請別懷疑,我的確是美國土生土養的美國人。至於為何會代替阿宇來見你嘛,你看完報紙就明白了。」
聽完他的解釋,葉初晴半信半疑地坐下打開報紙。整張版面上全是盛宇被警察召喚的事,而且還加油添醋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她越看,眉頭蹙得越緊,聽到對面那個自稱「費諾斯」的金髮洋毛鬼子吱吱喳喳。
「阿宇被人陷害了,至於是哪個人,我想我不說你也該明白的。當初,你願意幫他,所以阿宇才答應保住你跟孩子的。但是,現在他在警局裡分身不得,所以我這個跑腿人惟有幫他這個忙。葉初晴,你也明白的,現在的局勢對阿宇十分的不利,你就算把孩子給做掉遠走高飛,那男人也不會放過你。既然這樣,你還不如與我們合作,那又何必出爾反爾呢?」費諾斯拿著吸管搗著杯中的冰水,挑眉閒閒地說。
葉初晴臉色一凝,美眸瞪著他:「我當初答應的是盛宇,可不是你!再說,盛宇有那種本事讓我當靠山,你呢?到這個地步上,我只能為我自己打算,我答應了你一個外人,要是哪天盛宇反唇咬我一口,那我又該怎麼樣?」
「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當你的靠山。你要的是錢,要的是一個能與那男人旗鼓相當的敵手,這個,我想我還是有點能力的。」他並不說假,以他家老爹的勢力,要保一個女人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你說的是真的?」葉初晴有些猶豫了。
「我從不說假話,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訂下一份契約,當然,我覺得那是沒必要的。如果你再頑固下去,我怕那男人會對你不利。」費諾斯說。
葉初晴沉默了,低頭想了一會兒,才答允道:「好,我跟你合作。在當盛俊的女人的這段時間裡,我發現他這個人做事一般都是乾脆利落的,如果他發現我的肚子裡已經懷有他的孩子,他一定會逼我拿掉,所以,在他發現之前,我們得快點找到楚心盈她老爸,把他的一切戳破,而證據,就是我肚子裡的孩子,這個不到他們不相信。這次,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費諾斯微笑點頭,私底下卻是冷汗不停地直冒。
中國的聖人孔子說過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透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窺啊,最毒婦人心,女人果然是天地間最可愛又最可恨的生物。但不可否認的,正是有男人的狠,所以才有女人的毒。基於一個男人的身份,費諾斯不敢說得太多,他怕眼前這個已經被逼到盡頭的女人一刀把自己給結了。
見他一副值得相信的模樣,葉初晴的語氣終於平靜了些。深呼吸幾口氣,她拿過手袋作離開狀,說:「在你們找到楚心盈的爸爸之前,我先去探望一個舊人,希望你可以盡快地處理。」話完,也不等他點頭,她便起身離開桌子。
費諾斯結了帳,剛想跟著離開,耳中卻「砰」地傳來一道槍聲,他一楞,目光隨之下意識地看往玻璃門外,剛好看到葉初晴整個人攀著牆慢慢地倒了下來,胸口蔓延著一朵血花。
「該死的!」他咒罵一聲,急忙衝出去。
那個殺手速度極快,在人群中一哈腰便竄了出去。他沒追上去,撥了120後忙抱起地上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的女人,著急地拍打著她的臉龐。
「葉初晴,不要睡,葉初晴……」
「呵呵,我……沒想過……他的速度竟然……這麼快。」她的臉上充滿悲哀的神色,胸口,血不斷地潸然湧出。
「你沒事的,我答應過你,我一定要保住你。」
「沒用的……」她搖頭苦笑,淚水無聲無息地滑下臉。「幫我……幫我跟我姐,跟琳琳說一聲,對……對不……起。」
手,如慢鏡頭那般的垂落下來,前一刻還怒視著的美眸緩緩地閉上,淚痕未乾。
人群,有人驚呼起來。
一分過後,救護車來到,把陷入昏迷的葉初晴抬上車子,緊接著飛快地向醫院駛去。
這一幕,仿若只是一瞬的鏡頭,不多久,街上恢復喧鬧的情景,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有小小的咖啡館門前,依舊有著一灘血跡,一位年輕的女孩拿著拖把慢騰騰地洗著,嘴裡抱怨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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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晴被送進醫院,子彈剛好正中心口,在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無效後,醫生宣告已盡了全力。
藍亦琳在聽到費諾斯帶來的消息後,一下子捂臉大哭起來。那時,盛俊剛好呆在她的病房裡,面無表情。
「嫂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說這話時,費諾斯狠狠地瞪了盛俊好幾眼。
都是這個狠心的男人,這所有一切,如果不是他,阿宇就不會吃上官司,而葉初晴也不會就那樣死在他的面前。
「琳琳,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盛俊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
藍亦琳只是搖頭,壓抑不住滿框的淚水。轉頭,向費諾斯問道:「怎麼會那樣的,初晴她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才會招來這殺身之禍?」
她亂了,所有的頭緒都亂了。
為什麼,一踏進盛家,這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一個樣似的。
忽地,她很想盛宇。
「嫂子,我不知道!」費諾斯歉疚地低下頭。
「算了,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兒。」
她把兩人推出病房,把門關得緊緊地,又再一次哭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