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卻是有道理,就算陳天破開屏障,有四位靈將在,裡面就算有好東西,也輪不到他來享用。
因此,他這算是在幫他們幹活,而且還是免費的說。
而陳天敢用這般囂張態度說話,自然和這個免費有關,用他的話來說。便是。爺我分文不收,賣藝還賣身,你丫再有意見,小心爺我抽死你。
好像也明白其中道理,施博雲他們倒未說些什麼,俱是用各樣目光,深深的看了眼陳天,而後御空而起,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玩大了,等下看你怎麼收場。」冷哼了聲,風澤抱起雙手,做出看好戲的模樣。
「天辰先生,你真的這麼有把握?」似乎有些懷疑陳天的能力,穹熬皺著眉頭,詢問道。
「把握,大概,有兩成吧。」留下這句話,陳天便在眾人注視下,大步流星,快速來到屏障前。
「開始吧。」並未離開,陳天朝御空飛行的施博雲四人望去,扯開嗓子喊了聲。
從先前屏障反擊來看,它應該只會做出反擊,讓那些膽敢攻擊它的人吃些苦頭,而不會攻擊閒雜人,有了這個判斷,陳天才敢肆無忌憚的站在那裡。
虛空上,四位靈將強者,得到吩咐後,均是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調轉靈力,順著經脈洶湧而出,紛紛注入靈寶中。霞光陣陣,靈寶散發出刺眼光輝。
龐大雄渾的能量,似銀蛇般,在靈寶的紋路中游動。
周圍空氣受到壓迫,愈含在空氣中的靈力,相互間撞擊在一起,發出驚雷般的響動聲,空間寸寸崩裂,扭曲。
四人好似有默契般,在同一時間揮出靈寶。
霎時間,四股龐大能量,猶怒龍出海,帶著驚天駭浪之勢,從靈寶中急射而出,襲向透明屏障,所到之處,空間崩裂,發出隆隆的驚天乍響。
「轟,轟,轟,轟。」
四道驚天動地的聲音在空間響徹開來,肉眼可見的餘波,似漣漪般向四周蕩漾而開。
進攻威勢很是浩大,但可惜的是,並未傷及屏障一絲一毫,甚至連顫抖一下都是妄想。
未能對屏障造成傷害,倒是苦了陳天,只因他距離攻擊地點最近,受到餘波的影響更強。
「四位靈將聯手攻擊,所造成的餘波,實在太強了。」陳天嘴裡發出哀嚎聲。
在施博雲他們,發動進攻時 陳天也在一瞬間,結出火靈護罩,可還是被強烈餘波影響到。
此時他胸口發悶,臉色漲得通紅,體內氣息一陣翻湧。
就算如此,可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雙眼緊緊盯著第一次屏障反擊時,凝聚能量漩渦的地方。
片刻之後。在陳天耐心等待下,一個細小的漩渦顯現,並伴隨著攪動而越來越大。
「嗡。」屏障猛烈顫動了下,漩渦中散發出耀眼強光,一股強大到令人心悸的能量,帶著恐怖的破空聲,從裡面爆射而出。
見此情景,陳天不敢怠慢,趕緊運轉精神力,從眉心射出後,幻化出一張大網,快速向那個漩渦罩去。
「轟。」
與此同時。虛空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四道身影,在空中拖著長長的殘影,似炮彈般從虛空中栽入廢墟中。揚起碎石瓦礫,場面朦朧。
「呸呸、」用不出多久,四道狼狽的身影,嘴角帶著血跡,從廢墟中爬出。
「情況怎麼樣了?」
整理完畢後,四人服食靈丹,穩住翻湧的氣血,而後御空飛行,回到隊伍中,轉頭向陳天看去。
「一直到現在,他都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半絲動靜。」緊張觀察陳天動作的穹熬,立即向施博雲匯報情況。
「如果不能解開,就休怪我不客氣。」望著遠處那道背影,巴邇森然道。
「希望他能夠成功吧。」姜月貞整理下凌亂的長髮,而後又從儲物袋中,找出水壺,洗了洗佈滿灰塵的臉蛋。
「接觸法陣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這樣的法陣,依照我的推斷,絕對錯不了,那肯定不是法陣。」影史冷笑道。
「不過,這年頭,就是有人喜歡裝大頭。雖在表面看,他靜靜站在那裡,好像是在尋找方法,實則不然,依照我來推斷,他是無能為力,想要拖延時間而已。」風澤臉上的冷笑更甚,道。
不管外人是怎麼個看法,事情終究會有個結果。
時間往後推移兩個時辰,等待這麼長時間,可陳天依舊沒有半絲動靜,眾人已經有些不耐煩,就連對陳天報以極高期望的施博雲,也是搖頭歎氣。
突然,緊閉著雙眼,靜靜站在屏障下的陳天,身軀輕輕晃動了下,精神力如潮水般湧出。
他滿臉淡漠,許久之後,方才緩緩睜開雙眼,兩道精芒,從眼神中一閃而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回過頭,陳天看向已等得不耐煩的眾人,在幾位仁兄戲謔的注視下,邁開雙腿向前行去。
「怎麼樣,能不能破開?」見到陳天終於回來,施博雲開口詢問道。
「施門主,這還用問嗎?那個屏障依舊堅挺,可無半絲破裂跡象。」 陳天還未回話,風澤搶先用戲謔的話道。
「我都事先告知,那個不是法陣,現在自討苦吃,非但得不到好處,反而還落得顏面盡失,這又是何必呢。」影史搖著頭,但心中卻是樂極。
「既然你說得那麼確定,那敢不敢來賭一把?」陳天表面上裝作很是惱怒,不服氣的道。
「呦,惱羞成怒了啊!」風澤眼神中的戲謔更甚,道:「既然你那麼喜歡賭,那我便陪你賭一把,說吧,怎麼個賭法?」
「我做莊,你們隨意押注,如若我不能破開屏障,你們壓的注,我加倍賠償。但若是我贏了,你們壓的注,全都歸我所有,如何?」陳天眉頭緊皺,頗為激動的道。
此話一出,影史和風澤兩人,心頭一緊,眼神中閃過異樣。
「既然要玩,那便玩大點,我們押注,賭你現在修煉的功法,如何?」
風澤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不受控制,莫名其妙的顫抖起來,不過,他知道,這是因為興奮。
先前見到陳天修煉精神力,所造成強烈的精神波動,他便知道,前者修煉的功法肯定不簡單,若是能夠得到,那可是大大的妙啊!
不單只是風澤,影史的臉色也因興奮而漲紅,顯然,他也窺伺陳天的功法已久。
「這個,這個。」陳天臉色變得很不情願,顯然是不願賭自己的功法。
星辰大陸的修者,所修煉的功法,完全能夠抄錄,可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
如果自己修煉的是強大的功夫,除了師徒關係,或是族人之外,他絕對不會傳給外人。
因為。這樣只會讓別人更快的成長,早晚會成為威脅自己的存在。
也因這個原因,才會造成許多功法和靈技失傳,大陸流行的修煉功法並不多的原因。
「怎麼,難道你怕了嗎?不過這樣也對,有自知之明,說明你的腦子還沒有被燒壞。」
見到陳天這副模樣,風澤大笑起來,頗像是在使用激將法。
「既然你不敢,那便算了,畢竟十賭九輸,有這個自知之明便好。」影史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陳天,嘴裡發出大笑聲。
「誰說我怕了?我賭。但為了公平起見,便由施門主他們來個公證人,如何?」陳天此時的模樣,頗為瘋狂,轉頭看向施博雲,開口道。
這個提議倒是無人反對,有四大勢力的名頭壓著,相信沒有人敢賴賬。
「這個,既然天辰先生賭的是功法,為了公平起見,各位也請交出自己修煉的功法,或靈技吧。」
雖然想要勸說陳天,莫要因一時之氣,而做出往日後悔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卻認為後者不是魯莽之人,因此只好答應。
「看來,我們影殺門,又要增加一份鎮門之法了。」影史冷笑了聲,道:「我以八品下等靈技——六芒星辰和你賭。」
說著,影史轉頭朝影瘋點了點頭,而後者很是爽快,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用來記刻靈技的竹簡,將之遞給施博雲。
「六芒星辰?難道是影瘋當日在黑壇時,使用的靈技?」陳天心頭大驚,暗道。
當初在黑壇時,陳天便用驚天四變,和六芒星辰對悍過,對它的威力,可是有著十足的瞭解,它的強大,無須質疑啊!
「這東西我便不檢查了,但哪一方贏了,得到東西後,便立刻練習,確定真偽。
「我先警告幾位,既然選我為公證人,那我自然會負責到底,如果誰要是用假功法來糊弄我,那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施博雲接過竹簡,但並未檢查,同時開口道。
參與的幾人俱是點頭,而風澤也掏出一份竹簡,將之遞給施博雲。
「當初我在外歷練,有幸在一個山洞中,得到這個竹簡,按照原主人遺留下的信息,裡面是一套精神靈技中的其中一訣。」
「當初得到它時,竹簡中的精神力很強,我耗費了十年時間,已差不多要將精神力耗光。」
「整套精神力靈技,喚為——驚天四變,這是第四變——神動精元。屬於:九品下等精神靈技。」
「驚天四變?」陳天臉上愕然,他記得,當初得到一份竹簡,裡面得到的是前三變,第四變因精神力損耗而消失。
「難道這是天意?」陳天臉上因為興奮而漲紅起來。
「怎麼樣,賭還是不賭?若是害怕,現在退出也還來得及。」用冷冷的目光看著陳天,風澤開口道。
目光移到施博雲手上,陳天嘴角一勾,道:「誰說我不賭,不過,我是莊家,等到結果出來,再拿出功法。有施門主他們在,相信我也不敢賴賬,怎樣?」
稍稍一想,風澤和影史兩人便點頭同意,畢竟陳天也才四品藥師水準,在這麼多位靈將面前,還有害怕後者賴賬嗎?
「施門主,你怎樣看?」見風澤兩人同意,陳天笑看向施博雲,道。
「當事人都同意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就這麼辦吧。」施博雲本來就偏向陳天,自然是爽快同意。
「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既然兩位這麼慷慨,送靈技來給我,那我便笑納了。」確定了賭注,陳天大笑了起來,信心滿滿的模樣。
見到他這副模樣,身為當事人的風澤和影史兩人,心臟『咯登』一跳,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可能,他絕對沒有破開屏障的能力,這只不過是他故弄玄虛而已。」好像是為了安慰自己,風澤在心中說出這句話來。
「難道那個真的是法陣?」穹熬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陳天,心中充滿疑惑。
感受到眾人傳來的目光,陳天做了兩個深呼吸,而後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弧度。
「影史長老,風澤先生,真是對不起哦,剛才不小心,找到了陣眼,謝謝你們的慷慨。」
目光瞟向施博雲手上的兩份竹簡,陳天臉色淡然的說出這句,讓影瘋兩人心頭狂跳的話來。
「給我破。」突然,在眾人注視下,陳天臉色變得肅然起來,嘴裡發出爆喝聲,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波動,以他為中心,向那個屏障震盪而去。
「辟里啪啦。」「轟。」
兩種響聲交錯,只見那個就算是四位靈將,齊力都難以轟開的屏障,在眾人呆滯的注視下,似玻璃般,嘎然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