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泉一般湧了出來,漢子一下咬緊嘴唇,臉色蒼白,依然不吭聲。汗珠滲出了松尾的額角,他微笑著盯住漢子:「想上西天的?好的,皇軍成全你的有。」
逐一用力,傳來肋骨破裂的胞響,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竟被他活生生的揪了出來。
松尾的手臂往後一縮,鮮血噴出,漢子一仰,無聲倒下了。
柴進嚇得噤若寒蟬,膽小的隊丁蹲在地上狂嘔不已。松尾捧著還在弱弱跳躍的心臟,走向另一個漢子:「說的,為什麼反對皇軍的?」
那漢子顯然被松尾的殘暴嚇呆了,呆呆的盯住松尾手中的心臟,渾身抖動著。
松尾右手將他胸前的破衣服一拉,滿是鮮血的左手一碰他左胸心臟部位:「你的,也想這樣的?快說,為什麼反對皇軍的有?」
那漢子呆頭呆腦的瞧著松尾,突然轉身,一跛跛的朝外逃去,一面逃,一面嘶啞的唱:
「1937年 / 小鬼子發了癲 / 開槍開炮飛機炸 / 宛平遭了難 / 爹媽死 / 弟妹殘 / 房子全毀壞 / 哎喲喲 / 房子全毀壞 / 兄弟們哪 / 快起來 / 殺鬼子 / 保家園 / 老子們站著一條漢 / 倒下一座山 / 定將那東洋小鬼子 / 統統地下埋 / 」
呯!松尾拔出王八盒子就是一槍,歌聲嘎然而至。
與此同時,鳥群從一干人頭頂上的樹梢撲騰起,惶恐不安的在藍天裡嚷嚷著,盤旋著。
松尾將手上的心臟往上地下一扔,狠狠一腳踩去:「走不動的全挑掉,整隊,回城!」
一面接過軍用望遠鏡朝頭上的林俏細細看去,然後,拿過身邊小鬼子的三八大蓋,朝密密匝匝的林蔭深處「扒勾」就是一槍,一個人影應聲墜落。
躲藏在上面的葛大瓢兒,不幸被俘。
縱然是被松尾擊中了右胸,葛大瓢兒卻仍然如猛虎下山,撲上去的幾個小鬼子和隊丁根本不是他對手。
直到柴進瞅準機會,偷偷掄起槍托朝他後腦勺狠狠一擊,葛大瓢兒才頹然倒下。
松尾這才走上去用腳挑過他腦袋瓜子瞅瞅,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認出了這漢子,就那次在桂二爺後院蹲在自已頭上,居然沒被自已發現的夜行者。
松尾眼珠一轉,命令當場挑斷了昏迷中的葛大瓢兒的腳筋和手筋,讓被俘的漢子們抬著走路。
另一邊,受傷走不動了的三個漢子,被小鬼子練刺殺一般一一挑掉了,其殘破不全的屍體和鮮血、內臟淌了一地。
啪!輕輕一聲槍響,松尾打了個旋兒,撲通倒下。
團副一擊中的,迅速一縱,躍向另一棵大樹,雙足在斑駁陸離的樹身上一踹,輕輕再躍向另一棵大樹。如此,片刻間,團副即脫離了險境。
而在他剛才槍擊松尾的地方,槍炮暴響,濃密的樹葉紛紛墜落……
轟轟隆隆!
轟轟隆隆!
轟轟隆隆!
南山上黑煙陣陣,驚天動地,那是松尾預先埋設在糧草裡的定時炸彈在一一起爆。團副呆住了,熱淚盈眶,停立良久,才慢慢回過頭順著原程趕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