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副聽得真切,知是張一槍的左右手,南山英勇善戰的葛大瓢兒,不幸落入了松尾的魔掌。
團副和葛大瓢兒交往不多,只知道這長著一張馬臉武功精湛的壯年漢子,事變之夜,其妻兒老小盡毀於攻城鬼子的炮火。他當晚就上了南山,成了張一槍手下的大隊長。
原來,張一槍命令漢子們撤退後,便和葛大瓢兒一左一右的藉著茂密的草叢斷後。
二人彈無虛發,轉眼間,像在南山上的演藝場比武,二人面前倒下了一串小鬼子和隊丁,同時,他們的子彈也差不多沒了。
面對繼續衝來的敵人和潑雨般的槍炮,張一槍一伏身就地幾滾,朝南山道滾去;而葛大瓢兒則藉著硝煙,一步竄上了高樹,嗖嗖嗖的攀上了樹梢,藉著濃密的樹葉,隱藏起來。
再說那松尾和柴進,發報機一爆炸,二人便及時地撲倒在地,毫髮無損。
松尾半抬起身,用軍用高倍望遠鏡看清了前面的形勢,軍刀一揮,指揮小鬼子和隊丁發動了進攻。
如此幾番攻擊下來,總算將漢子們趕上了南山。清點戰果,劫營的漢子因受重傷被俘了幾個,而自已的卻死傷過半,殘兵敗將,一片哀鴻。
如果不是因為武器上的決定優勢,恐怕現在逃跑的不是漢子們,而是松尾柴進一干人了。
松尾怔忡一會兒,欲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那柴進早將手伸了過來,討好的一面替松尾拍打著。一面捋著其軍裝上的草根葉渣:
「隊長閣下高明,如果不是你的巧妙佈置,哪有南山土匪今天的慘敗?」,松尾扭頭瞅瞅他,一絲微笑泛在瘦削的臉孔上:
「這就叫欲擒故縱,將計就計。柴司令,你現在明白了?哈,等土匪們將用命換來的騾子拉上山,好戲才開頭呢。我們端著茶碗坐在城頭上,慢慢欣賞啦。」
「好啦,把土匪們押過來。」松尾殘忍的一笑:「讓我看看這宛平抗日決死隊的面目。」
柴進手一揮,受傷被俘的七八個漢子被押了過來,其中受傷最重的三個漢子是靠著兄弟們的攙扶,一步一步慢慢拖來的,在其身後留下了一條條隱隱約約的血漬。
「你們就是宛平抗日決死隊?」
松尾微笑著盯住俘虜:「誰是頭兒?皇軍優待俘虜,繳槍不殺的。你們的,明白的有?」,沒有誰吭聲,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盯著松尾。
松尾朝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俘虜走去:「你的,為什麼反對皇軍的?」
俘虜不吭聲,而是仇恨的盯他一眼,頭一倔,眼睛瞅著林梢尖兒。
松尾慢慢脫下手上的白手套,將自已的二根指頭一下捅進他左胸上的傷口,死命一摳,漢子渾身微微顫動,依然不吭聲。
松尾左手一靠,五根指頭使勁兒的往裡一聳,再一絞動:「說的,為什麼反對皇軍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