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尾臉一變,口氣嚴厲起來:「那我要你來作何用?往後,凡是國事家事私人事,上自與破壞份子勾結,下至與妓女鬼混,無一漏掉的都給我打聽清楚,一一按時報來。」
「是!」
「知道佛陀嗎?」松尾冷冷的瞅著他:「你不是中國人麼?佛陀是什麼,不知道?」
汗珠從李富貴額角上滾下,不敢擦拭,任其晃悠悠的吊在眉前,他實在不知道這個手握大權的憲兵頭子說什麼?
「中國佛陀,大慈大悲,普渡眾生。佛陀拈花,救人出苦海,李隊長,從今天起,你就做這工作,懂嗎?」
松尾指指菩薩蓮座上的一圈佛花:「大日本皇軍為建大東亞東共榮圈,救中國人出苦海,踏海而來,竟有人謀反謀刺,龜田中佐死於非命,柴司令身受重傷,臥榻呻吟,是可忍?孰不可忍。偵緝隊該做什麼了?知道了吧?」
「知道!」
瓦臉刀立正,眉心中閃過一絲殘酷:「隊長放心,李富貴立即行動。」
松尾皺皺眉:「別太慷慨激昂,中國人說,咬人的狗不叫,不叫人的狗叫得凶。」,「太君,我就是不叫的狗。」李富貴冷漠的咧咧嘴:「我可以走了嗎?」
松尾這才一揮手,通往左車廂房密室的門打開了。
李富貴看見,這是一間成長方形的密室,密室正中立一根碗口般粗的大鐵柱,上面綁著一個低垂著頭的年輕女人。
女人披頭散髮,渾身血漬,衣服破爛,露出了雪白肌膚。
「這是國民政府29軍一個掉隊的女宣傳隊員,被皇軍捕獲後,堅不吐實,留著無用。」,松尾微笑著將一枝王八盒子遞過來:「李隊長,請!」
李富貴的手有些顫抖,咬牙一接過,甩手就是一槍,呯!女人的上半身應聲而垂了下來,鮮血噴出了她胸脯。松尾一揚頭:「不想看看死在你槍下的是何人?請吧。」
瓦刀臉便騰騰騰的走上去,一掀女人,大驚失色,差點兒失聲嚎啕,死者是他表妹。
在29軍軍宣傳隊當演員的表妹,與膽大包天游手好閒的社會混混李富貴自小少往來。二家人一年難得一聚,表哥表妹也互相瞧不起。
但畢竟是親戚,山不轉水轉,想不到今天轉到宛平新任偵緝隊長的表哥手裡,表妹卻丟了性命。
松尾點點頭,二個小鬼子替被槍殺的表妹鬆了綁,抬了出去。
片刻,又拖進個同樣低垂著頭,披頭散髮,渾身血漬,衣服破爛的年輕女人,捆綁在鐵柱上。松尾又道:「這就是刺殺龜田中佐和柴司令的兇手,被皇軍當場擒獲。李隊長,請吧!」
李富貴抬起頭,盯住二十米遠的女人,一咬牙,光!槍拴狠狠彈回槍槽,沒有子彈。
松尾輕輕鼓掌:「恭喜,考試合格。現在我代表華北駐屯軍松井中將和北平特務機關長片崗大佐,祝賀李先生榮任宛平憲兵隊·偵緝隊隊長。」
李富貴如重負,擦一把滿額頭的汗水。
「李隊長,不想認識一下差點兒死在你槍下的女人嗎?」
李富貴走了上去,將女人低垂的頭向上一抬,他看見了一張嫵媚笑著的年輕臉蛋。
女人盯住富貴:「李隊長,好槍法呀,怎麼不再來一槍?」,偵緝隊長嚇得一退:「太君,這是?這是?」
「你的,多嘴的有。」松尾嚎啕起來:「還不快快的給她鬆綁的?站著幹什麼?」
李富貴一躬身,慢慢解開了女人身上的繩索。女人身上的繩索一解開,便急不可耐的將他朝自已懷抱一拉:「李的,隨我來的有。」,富貴大驚,瞅著不動聲色的憲兵隊長,半天不敢挪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