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客兄真是神眼,一看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這002號臂章,是我拜把兄弟柴司令的。」二爺苦著臉說:「至於它是怎麼遺失在現場的?你該去問柴司令。」
一客一怔:「是柴司令的?柴司令不是城防隊的嗎?與你團防隊何干?」
二爺狡賴的瞟瞟他,搖搖頭。
「一客兄,你有所不知了,城防團防一家人,縣長司令一人挑,二爺我雖說頂著個團防隊長名,可得接受柴司令指揮哩,要不,我的軍餉武器從何而來?」
一客想想,有理!
可這柴司令如今挨了一槍,躺在家裡哼哼哧哧,要他來對質嗎?豈不顯得我松尾隊長太不自信無能?難道還怕柴司令和桂二爺跑了不成?
逐轉念一笑:「是嗎?中國有句古話,兄弟閱牆,手足相殘,二爺這可是大義滅親呵,佩服!不過,你那『漢陽造』射出的子彈頭還在這兒。」
松尾一手拎著團副的「漢陽造」,一手拈著顆黃澄澄的子彈頭,讓桌子上嘩啦啦一放。
「槍托上有團副的指紋,子彈頭說明此槍今天共放了二槍,一槍響在城門大操場旁的斷垣殘壁裡,一槍響在你那桂府後的山林中,我沒說錯吧?」
團副的臉發白,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指紋的他,不知道這個松尾是在訛詐呢還是確實拿穩了事實?
二爺也一驚:什麼指紋?一客怎麼知道這「漢陽造」今天共放了二槍?媽的,小鬼子在後面跟著呢,得小心哩。
「什麼紋不紋的,咱二爺不懂;說這槍今天共放了二槍,不假!是二爺我在後山上打野雞來著,怎麼咋,我在自已府中打鳥兒玩,這也犯法哩?」
至此,松尾已探明刺殺案的大半。
不過,他故意愚蠢的想想,然後恍然大悟似的:「看來,本隊剛駐進宛平,各方面匆忙,不健全,鑒定出了點差錯,有些錯怪二爺了。」
二爺淡淡一笑,站起來:「無妨,這麼說,我們可以走了?」
松尾也淡淡一笑:「二爺痛快!不過,一客有一事相求,還懇請二爺允應才好。」
「哦,一客兄,你們槍炮大刑的伺候著,還相求?別逗樂啦,說吧,二爺聽著哩。」
「憲兵隊剛成立,缺一位偵緝隊長,我有意保舉二爺你,不知閣下?」,二爺一楞,忍不住彎腰大笑起來:「一客兄,這你可就不瞭解我了。你看,我像是做大官的人嗎?」
二爺立起身,拍拍自已胸脯:「一身與江湖為伴,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有槍有田有女人,好不樂哉快哉游哉?你怎麼想起要我當什麼鳥偵緝隊長?現成不是有人選麼?」
「現成人選?誰?」
松尾注意的聽著,一雙眼睛在眾人臉上瞟來瞟去的:「二爺不妨指點迷津。」
「柴大司令呀,柴司令為人盡職盡責,頗得宛平百姓擁戴,如當了你的偵緝隊長,如虎添翼,敢不效勞哩?」二爺笑道:「以柴司令的才能,遠在桂某之上,一客兄何必捨近求遠?」
松尾知道自已被桂二戲弄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