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蝕骨手」在氣宗界也算是一門頗為陰毒的功夫了,一般正宗的名門大派也都不屑於修煉,梁文山這套秘笈也並非來自於家族,作為一個外門弟子的他也不可能得到家族的青睞。
這套刻印於一張舊羊皮上的秘笈其實是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從一個瀕死的老者手中得到的。老者臨終時交待,這套功法雖然修煉時有點難度,但威力極大,甚至有點過於殘忍,如非必要,千萬不要隨便使用。
不過,梁文山認為,他今晚並不是隨便使用,因為現在顯然已經到了必要的時候。
看到梁文山出掌,感受著他那掌風中攜帶的威勢氣息,李無極的臉色也剎那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能感覺到這一掌中除了擁有道道陰柔的暗勁之外,好像還隱隱挾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隱形能量,這種能量居然和自己的魂刺有些相似,能夠傷人的魂魄於無形。
嗯?這是什麼功法?
心中暗暗疑惑之際,李無極已運起魂力,同時雙拳一震,迎向來勢洶洶的來襲。
「轟!」
強烈的碰撞令得空間中的氣流有些紊亂,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空氣漩渦向四周分散,猶如漣漪般漸漸變弱,幾息之後方才歸於平靜。
而李無極和梁文山在剛才拳掌相接之時也雙雙應聲疾退,兩人各自向後踉蹌了六七步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梁文山站穩之後忽地感覺有點不對,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臂後忽地暗叫不妙,額上也漸漸的滲出汗來,原來他的右臂由於剛才的劇烈碰撞居然脫臼了。
脫臼本來是件小事,對身體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它甚至連傷都算不上,不過,在現在這個場合,它卻足以致命。
而李無極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
雖然正面的碰撞被他輕鬆的接了下來,但對方這道掌風中所包含的兩種無形力量卻也讓他有些手忙腳亂,甚至差點受傷。
這兩道力量一道銷魂,一道蝕骨,都是傷人於無形的恐怖存在。若是普通人中著,相信隨便一種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幸好李無極的魂魄不是一般的強大,像這種附加在掌風中的靈魂攻擊,對於他而言,基本上就是個小兒科,完全可以免疫。
而另一道蝕骨的力量,就沒有那麼容易化解了。
這股力量在接觸到李無極的身體之後以內力的方式直貫而入,在遇到他那堅硬的骨骼時方才剎那間爆發,這的確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撲撲撲!」
內力衝擊骨骼的節奏緊迫而急促,就像是建築工地上那種無堅不摧的電鑽,李無極甚至可以聽到那種低沉而刺耳的「撲撲」聲。
「嚇~」
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令得李無極不由得眉頭緊皺,而隨心所欲的魂力也剎那間條件反射般的集中到了骨骼深處,試圖抵禦這突然而來的侵襲。
好在李無極的身體有過一次莫名其妙的變異,其骨骼密度自然而然也有所增長,所以此時疼痛雖然不可避免,但想來不至於因此而骨折。
看到李無極那張因痛苦而稍顯扭曲的臉龐,梁文山本來沮喪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哼!自己苦修多年的銷魂蝕骨手豈能讓你如此輕易的化解?哈哈,梁文山一邊想一邊暗自得意,只要你體內留下暗傷,這一仗我梁文山就穩操勝券了。
的確,相對於內傷來說,梁文山右臂的那點脫臼,根本就不值一提。
「呃,師父!」梁文山正自沉思間,忽地身邊傳來了徒弟張一一的聲音,「我怎麼了?我剛才好像頭痛了一下,是不是暈過去了?」
「是,那是靈魂攻擊。」梁文山看了一眼正在翻轉起身的徒弟,淡淡的說道,「一一,這種場合你插不上手,還是往後退退,離遠點吧!」
「哦,好的,師父。」張一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
張一一說著忽地遲疑了一下,右手一動,竟然從袋中掏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五米開外的李無極,「不過,我有一把手槍,應該能幫得上師父吧!」
手槍?梁文山聞言頓時一愣,旋即臉上便充滿了讚許之色,「嗯,好……」
「李無極,你拿了師父的什麼東西,抓緊交出來……」張一一隱隱記得師父好像說過,要拿李無極身上的什麼東西,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只好轉了下頭,向梁文山問道:「師父,你想要什麼來著?趁現在他沒死,抓緊讓他交出來,若是我開了槍,他也許就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嗯,那個東西嘛,他死後我自然能拿過來,不過……」梁文山沉吟了一下,輕輕將手一擺,示意他稍安勿躁,「不過你師娘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倒是要先問問他。」
有了張一一的手槍在一旁對峙,梁文山的心情無疑舒暢了許多,對李無極說話的語氣也有了種居高臨下的口吻,「李無極,小英究竟怎麼樣了?現在在什麼地方?抓緊告訴我,或者把她放了。若不然的話,你也看到了,我徒弟這把槍可不是吃素的,他的槍法可是百發百中,曾經在部隊得過名次的。」
見到對面的年輕人拿槍指著自己,李無極冷哼一聲,不由得皺了皺眉,「哼,要我放了祝小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受人威脅,而且,區區一把手槍,也威脅不了我。」
「區區一把手槍?呵呵,好大的口氣。」李無極說完,梁文山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張一一便已忍不住了,「居然小看我的槍法?哼!那我這就讓你嘗嘗子彈的味道。」
說罷,也不待師父發話,右手食指一動,便欲扣動手槍的扳機。
「嗤!」
張一一的扳機還沒來得及扣下去,只見對面李無極手指輕點,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光芒從他的指尖疾竄而出猶如一顆出膛的子彈穿破層層空氣直向他的右手方位奇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