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美女站在舞台上,一個艷麗多姿,一個清雅絕俗。彷彿一個太陽,一個月亮。
雖然大家都喜歡看美女,但她倆到底不是傾國傾城的姿容,大家看一會兒,便興致缺缺。何況其中一個還是見過的呢。
當音樂起,衛思隨著音樂柔婉啟口,恍如一縷清泉,帶著一絲清涼,帶著一絲清甜,柔柔傳入眾人耳中。在這浮華年代,更是少見這樣遠離塵世喧囂的悠遠寧靜,彷彿潤澤萬物的甘霖拂去眾人心頭的塵埃。
有句話說,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能之先。
而衛思,她的聲音,就是這樣的存在。
…………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
當安晴開口唱這一句時,忽然就淚流滿面。
和蘇成磊相識九年的所有過往,皆在腦中回放。
石頭,如果真如思思所說,只要我好好活著,你便安心。那麼,請告訴我,好嗎?
…………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
餘音尚繞樑,佳人已不再。
出了酒吧,已經很晚了。
有無名在,安晴真是一點都不用擔心思思的安危,也不必擔心伊東會糾纏她。只是,她並不確定衛思對無名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如果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豈不害了兩人?
這樣想著,安晴又暫時把陳子楓丟給無名,拉著衛思往前走了十多米,自以為確定無名聽不到她們的談話了,才問,「思思,你是第一次見無,呃,白千帆,是不是?」
「是啊,怎麼了?」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怎麼樣?」衛思有點奇怪安晴的問法,但她是實誠孩子,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不過初次見他,哪裡知他品性如何?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初次見他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大概就是一見如故的那種感覺吧。」
「哦。」安晴點點頭,初次見面能有這樣的好感實屬不易啊。但若是撮合了他二人,而無名殺手頭子的身份要是讓衛家大哥知道了,那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啊?
「晴晴,你在想什麼?」衛思見她怔怔出神,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安晴回過神來,忙道,「沒事沒事,那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這麼晚,不用了。」衛思說,「大哥雇的保鏢一直都在我身邊,你不用擔心我的。嗯,我明天就得回去了,你有空就來看我吧,我們好好聚一聚。」
「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不必專程送我。你瞧你現在對我的不放心,都快趕上我大哥了,你們倆在這樣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地保護著,我會受不了的。」衛思笑嗔了一句。
「說真的,你在我眼裡,跟小夕差不多一樣的讓人不放心呢。」
衛思貌似很不滿地說,「我可比小夕長二十歲呢。」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
「晴晴,看你能這樣笑,我也算放心。我之前真的很擔心你會沉浸在小夕去世的悲傷裡,永遠都走不出來。現在,你能輕鬆地提起她,我真的很放心。」
「小夕永遠都活在我心裡,誰也取代不了。所以,為了讓她活得更長久更快樂,我必須也活得更長久更快樂。」
「那就好。」衛思笑著說,目光似不經意落在安晴手腕上的鐲子,「真好看。」
安晴抬起右手,淡然取下那個鐲子,手腕上還有一道細小的疤痕,她語氣平淡地說,「這是陸然送的。」
衛思有些詫異,「你們不是和好了嗎?」
安晴淡淡一笑,目光如夜明珠光,瑩潤,卻又冰涼蒼白,「即使還彼此相愛,我們也回不去了。」
「那便朝前看。」
安晴苦笑,「我們也沒有未來。」
說罷,走到一米外的垃圾桶前,手指摩挲著那個鐲子,隨著一聲輕歎,將它扔了進去,往日愛恨情仇,也一同也拋諸腦後。
衛思瞧著,也只能心中低歎。
感情之事,最是無法勸說。
最後衛思還是跟她的同事坐單位的車走的,安晴就看到她那幾個保鏢立刻開著車跟了上去。那無名呢?
安晴看向無名,「思思都不認識你,你確定你很愛她?」
無名淡淡瞥她,「小丫頭,你懂什麼?」
安晴怒,「我比思思還大三歲呢!」
「年齡不代表什麼。」無名涼涼道。
「……」安晴冷哼,「小心我告訴思思你是幹什麼的,看她大哥怎麼收拾你!」
「她大哥?」
安晴瞇瞇笑著,卻怎麼看都覺得陰險,「她大哥是省長,最是疼思思了,她從小到大,那些追求她的人全被她大哥解決了,任憑他們是何方權貴,她大哥都不接納。」
無名目光微沉,「她大哥叫什麼?」
「衛立。」
無名眼皮微微下垂,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聽他淡聲說,「我知道了。」他忽的轉過頭來看著安晴,「既然你是她好朋友,你出事,她也會難過,那我便退了那個任務。」
安晴驚了驚,有這麼好的事?她還真是沾了思思的光啊。只是,「你這次會守信嗎?」她問。
無名這是第三次扔白眼給人看了,然後理都懶得理她,掉頭就走了。
安晴撇撇嘴,拽什麼拽嘛,不就是厲害點而已嘛。
「晴晴姐,這人好強大的氣場啊,他到底是幹什麼的?」陳子楓好奇地問。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跟這種人接觸。」安晴沒好氣的說。強大的氣場?哪有?她怎麼沒看出來?
陳子楓努努嘴,「哦,知道了。」
——
陸然現在很鬱悶。
人雖然是抓到了,那些藥也被毀了。
可就憑這幾個被抓的人,根本就揪不出那些身處高位的人,連伊東他們都不知道。很明顯,這只是其中一個基地,而且只是打基礎的那種。
最可恨的是,趁著他們糾集兵力突擊行動時,唐四竟然也被救走了!
而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扣住唐四也沒得到什麼消息,被放了出去,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陸然呼了口氣,雖然還沒抓到核心人物,可是,能打破冰山一角也算小有成果,須知狡兔還有三窟呢,何況伊東那般陰險狡詐的人。那麼他便放鬆放鬆吧,叫那幫人也放鬆警惕!
陸然叫來李航,讓他帶領一幫戰士,連夜把這群罪犯押回帝都。那些戰士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只要沒有人叛變,就絕不會讓這些罪犯被救走。何況這些不過小嘍囉而已,料想伊東不會為了他們而大動干戈吧?
只不過,為了防止非人類物種的襲擊,陸然還是叫李航準備了特殊彈藥。
安排好一切,親眼看著他們出發了,陸然才稍稍鬆了口氣。
陸然深夜回到他租住的地方時,正巧安晴和陳子楓也剛回來,三人免不了同乘一部電梯。
不經意間,陸然看到安晴手腕上空空如也。剛才行動的時候她還戴著呢,怎麼這會兒就沒了?
陸然眼珠突出,露出一種驚慌的情緒——這是不是代表,徹底決絕了?
不可以不可以!
陸然的心狂跳不止,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如洶湧潮水襲來,讓他窒息。只是他還未及出口,電梯停了,門開了,安晴和陳子楓先走了出去。陸然什麼反應都沒有,但他還知道要抓住安晴,如果這一次再不抓住,他只怕他今生都再沒機會了。
安晴就站在電梯口,茫然回首,「有事嗎?」
陸然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盯著他,目光焦慮不安,彷彿是白蛇關進雷峰塔之前,和許仙最後一次握手。
陳子楓雖然稍年幼了些,但已經上大學的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見此狀況,她忙道,「那個,晴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不行。」安晴立刻轉頭說道,語氣冷硬至極,「你絕不可以不在我的視野之內。」
呃……陳子楓有點尷尬,這樣的境況很明顯「少兒不宜」啦,可晴姐姐又擔心她的安危。哎,好吧,她只能當一回電力十足的電燈泡了。
「到底有什麼事?」安晴這才轉過頭看著陸然,好言好語地問。
陸然心中恐慌至極,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把心裡頭那點感受很直白地說出來了。「沒什麼事,我就是不想放手。」
作為旁觀者的陳子楓都覺得這最平凡最應景的話好讓人感動,她都想哭了呢。
安晴微微垂下眼睫,盡力壓下心中火氣,平靜地說,「陸然,且不提小夕和石頭的事,就憑你和方潔的關係,你覺得我們還可能在一起嗎?」
「什麼意思?」陸然一愣。
安晴冷嘲了聲,嘲諷地看著陸然,「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和方潔根本就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