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無歡覺得渾身發軟,而冷梨月已然離開了他的唇。
「你……的唇上是驅功散?」
無歡癱坐在床上,根本無法發力,只能恨恨的望著冷梨月。
冷梨月苦笑一聲道:」師父,若是強要不屬於你的東西,會付出代價的。」
「那你想殺了我?」無歡冷冷的看著她,眼裡佈滿了血絲。
「不!」冷梨月心中浮現一絲愧疚,隨後道:「師父對月兒的恩,月兒不會忘記。您的手臂上還有傷,月兒給您敷藥吧。」
冷梨月一如往常的從容,掀開無歡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敷藥。無歡靜靜的望著認真敷藥的冷梨月,真的好美,只是眼睛被濃密的睫毛掩住了。
無歡深吸一口氣問:「月兒,你恨我嗎?」
冷梨月猛地抬頭,與無歡近在咫尺,她不明其意道:「什麼?」
無歡第一次這麼坦然的面對冷梨月的眼睛,亦複雜亦清澈,他解釋道:「當時,我讓你進宮為妃,如果你求我,對我說不願意,我不會逼你的。」
冷梨月輕笑一聲,用苦澀的語氣道:「只有在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吧。師父已經失去月兒了,所以心裡才會不甘。」
無歡立刻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月兒,我後悔過。也許當時不讓你進宮,我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還可以給我撫琴的。」
「那把琴……我已經好久沒彈了。」冷梨月嘴角上揚,道:「師父,你不該這樣的。你我都是有使命的人,我們沒資格談兒女情長。」
「你走吧。」
無歡望了眼手臂上被冷梨月包紮好的傷口,冷冷的說。
冷梨月頓住了,隨後道:「師父,那春梅呢?月兒不能一人走。」
無歡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殺了蕭沐錦,我再把春梅還給你。」
冷梨月差點沒站穩,頓時頭暈目眩,她微怒著:「師父,為什麼要用殺人解決問題?為什麼不能瀟灑的放開手,讓月兒走。為什麼要讓我怨你?」
「這樣也好,恨我,才能在心裡一直記著我。」無歡挑眉一笑,隨後對冷梨月道:「快走吧,如果我改了主意,你也走不了。」
冷梨月緊緊攥住拳,又擔心的望了無歡一眼,一扭頭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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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梨月用輕功飛在黑夜裡,漫長的路讓她筋疲力盡。到了沐王府,天已經濛濛亮了。冷梨月失神的站在路口的拐角望著那緊閉的大門。蕭沐錦就在裡面,她臉上不經意間浮現出笑意。回憶著和蕭沐錦從相識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個人在下棋,一個人在做棋子。以後的一步步看似自己主宰,卻已在他的牽引下。直到現在,他根本不惜她的性命,她還是回來了。她想她的孩子有個爹,卻在心底還有一點私心,她希望他有什麼難以出口的苦衷,也許她會原諒他。
突然眼前一陣暈眩,她在這樣的幻想中倒在了地上。醒來的時候,她的手被握在一雙大手裡,冷梨月屏住呼吸側眼看去,蕭沐錦臉上劃過一絲放心:「月兒。」
冷梨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良久,蕭沐錦問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不知道。」
冷梨月微微搖頭,毫無心思去回答他。
蕭沐錦擔心道:「月兒,青花教的人為難你了嗎?」
「沒有。」冷梨月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眼神更是空洞。
蕭沐錦歎了口氣:「你在怪我昨天……?」
他凝視著冷梨月漸變的臉色,一時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冷梨月空洞的眼神望著屋頂,勉強的笑著,蕭沐錦起身道:「我去請太醫。」
「不要!」
冷梨月叫住了他,蕭沐錦轉身說:「可是我看你現在神志不清的樣子……」
「我神智很清楚,你為了滅了和你周折多年的青花教,絲毫沒有顧慮你眼前的我。」
冷梨月望著蕭沐錦難堪的臉色,譏誚道:「王爺,我神智還是清楚的吧?」
緩緩地,蕭沐錦平靜的說:「我在賭,就賭他不會和本王魚死網破。」
冷梨月冷笑著道:「賭?你拿我的命做賭注?」
蕭沐錦俯下身不顧冷梨月的憤恨,吻了吻她的額頭,邪魅一笑道:「本王賭贏了不是嗎?你現在好好的在這裡。」
「那是因為……」
冷梨月欲言又止,她想說那是因為無歡一直在保護她。蕭沐錦的神經突然緊繃,追問道:「因為什麼?」
「……」
看到冷梨月默不作聲,蕭沐錦開口說:」不要恨我,昨天本王找到的全是一等一的弓箭手,他們的目標是青花教的逆賊。本王讓他們放箭,想趁亂把你救出來,可是我看到……」
冷梨月緊張的望著他,屏住呼吸。蕭沐錦自嘲一聲道:「可是我根本沒有機會救你。因為那個人在用身體保護你。」
蕭沐錦一臉探究的望著冷梨月,問道:「他為什麼會用身體保護你?如果本王箭法還精湛的話,他是不是中了本王的毒箭了?」
冷梨月的心猛地一顫,想到無歡因為中毒而潰爛的傷口,心狠狠的疼著。原以為是千萬隻箭射來,無歡猝不及防,卻沒想到唯一中的那只箭是蕭沐錦放的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