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依然在帝寒宮批改著奏章,冷梨月在一旁安靜的看書。她很奇怪,今晚的大殿靜得詭異,雖然殿內暖得很,冷梨月還是覺得身上涼得很。突然,南宮徹的貼身太監走近南宮徹低語著什麼,只見南宮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隨後放下奏章走到冷梨月面前道:「今晚,朕就讓你看看,你心心唸唸的沐王到底是什麼人?」
冷梨月不解的望著南宮徹:「什麼?」
「跟朕走。」
南宮徹不由分說的拉起冷梨月便向殿外走去。今晚南宮徹沒有讓任何人跟著,只有他們兩人。
路上,冷梨月蹙眉道:「皇上要帶月兒去哪兒?」
南宮徹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拽著她向前走,直到一個宮門前,冷梨月駐足望著宮門上的三個大字「宜莊宮」。
「皇上,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冷梨月當然知道這宜莊宮是冷傲霜的寢宮。所以她更加疑惑,不知南宮徹要唱哪出。
南宮徹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靠近冷梨月道:「待會兒你只管看清楚,可別叫出來了。」
冷梨月雖不明白南宮徹的意思,但她還是倒吸一口涼氣,今天南宮徹格外的詭異。她跟著南宮徹走到了門前,門是緊鎖著的裡面有若隱若現的燭光,冷梨月卻隱約聽見了喘息聲和呻吟聲。南宮徹看到冷梨月臉上劃過的慌亂,將窗紙捅破了一個洞,道:「過來看。」
儘管她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卻還是一步步的走過去,她的腳上像纏了千金重的棒槌,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緩緩的,冷梨月將眼睛靠近那顆小洞,她的心完全崩塌瓦解了,她的堅持和期盼被殿內兩具纏綿的身體打碎。那個人是蕭沐錦,就是蕭沐錦,他的背影她不會認錯,當他側過身,那樣的輪廓,她怎麼能認錯呢。冷梨月已經忘記了哭泣,她眼神已經呆滯了,跌坐在地上。南宮徹滿意的看著這樣絕望的冷梨月,隨後直接抱起她回到了帝寒宮。
「你看清楚了?你朝思暮想的沐王正在和朕的愛妃顛鸞倒鳳呢?」
南宮徹雖是將冷梨月溫柔的圈在懷裡,卻字字譏誚。
終於,她想起了眼淚,刷的一下,臉頰上兩行清淚流下。她想到那晚蕭沐錦堅定的承諾『等我救你出來』。這怎麼能是假的呢?冷梨月又哭又笑,而南宮徹已經得到了他要的結果。今天給冷傲霜服下春藥,就是為了逼冷傲霜找蕭沐錦求救,讓冷梨月欣賞這場好戲。所有的一切,他都捏準了。
「月兒,答應朕,忘掉他好嗎?」
南宮徹擦拭著冷梨月的眼淚,下頜低著她的額頭,柔聲說。
冷梨月吸了吸酸澀的鼻尖,用濃濃的鼻音道:「給我五天時間,我會好好想想。」
南宮徹的嘴角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隨後道:「朕等著你的決定。」
這五天裡,冷梨月對南宮徹壁而不見,只有蘇束秋陪在她身邊。冷梨月喜歡蘇束秋這樣溫婉的性子,雖說這種性格在皇宮之中會吃虧,但她卻和蘇束秋親近的很。
蘇束秋端起一碗燕窩,擔憂的對冷梨月道:「月兒妹妹,你吃點兒東西吧,你看你一天只吃一頓,都瘦成這副樣子了。」
冷梨月歎了口氣,勉強的笑著:「姐姐,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吃。」
蘇束秋看著冷梨月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猶豫了會兒,為難的問道:「月兒,是不是皇上……?」
「沒有,姐姐,你別瞎想了。」冷梨月搖搖頭安慰著蘇束秋。
蘇束秋蹙眉道:「月兒,你別悶在心裡,姐姐知道,皇上根本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你。」
冷梨月空洞的眸子裡劃過驚慌,立刻摀住蘇束秋的嘴,嚴肅道:「姐姐,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要知道,再過些日子,就是你的封後大典了!」
蘇束秋沒有吱聲,當冷梨月掃過她失落的眸子,心裡泛起深深的愧疚。她到底在做什麼?她答應南宮徹考慮什麼?難道考慮以後怎麼進入後宮和蘇束秋搶恩寵嗎?
「姐姐,對不起。」冷梨月的眼裡閃著淚花,心裡雖然不能原諒蕭沐錦,但她依然肯定道:「月兒永遠都是沐王妃。月兒和皇上之間不是姐姐向的那樣。」
蘇束秋牽起冷梨月的手,道:「不管怎樣,姐姐都不怪你,誰能猜透君心呢?」
……
良久,殿內的太監來報說蕭太后有請蘇束秋,冷梨月狐疑的瞅了眼那太監,對蘇束秋道:「姐姐,我跟你一同去。」
冷傲霜陪著蕭太后在涼亭中閒話,蘇束秋擔憂的望了眼冷梨月道:「月兒妹妹,太后第一次召見,你看姐姐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冷梨月微笑著道:「姐姐不必太過擔心。」
請安後,蕭太后不滿的望著蘇束秋道:「蘇小姐,你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哀家只宣你一人,怎麼?你還帶著沐王妃前來,難道害怕哀家吃了你不成?」
蘇束秋為難的低下頭道:「太后教訓的是。」
「怎麼說也是丞相家的千金,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今後如何掌管後宮。」
蕭太后微抿一口茶,語氣裡滿是嫌棄。
冷梨月輕輕福身,隨後但若清風的笑著道:「蘇姐姐初次入宮,宮中諸多規矩都不懂。不過,好在太后英明,日後經過太后的調校,姐姐必能成為一代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