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錦的心裡也沒底,冷梨月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隨時可以給他震撼,卻又能把一切事情都圓的順理成章的女人,至於冷梨月接下來的話他實在預料不到。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危險的,可偏偏蕭沐錦就是想和她好好鬥一鬥。
「王妃,剛才就算是場鬧劇。不過,本王今日不想再看一場鬧劇了,如果你給不了本王一個確定的答案,那麼在這麼多人面前,別怪本王不給王妃面子。」 蕭沐錦的聲音帶著威懾,坐在下面的人不禁抱著看看戲的心態,暗嘲冷梨月太不識抬舉,竟然和蕭沐錦硬碰硬。
顏惜絡冷笑一聲看著冷梨月道:「妹妹這又是想栽贓給誰啊?」
冷梨月不屑的輕哼一聲,冷眼看著顏惜絡道:「姐姐做過的好事用得著『栽贓』兩個字嗎?」
「你什麼意思?你想栽贓我?」
顏惜絡的眼裡流露出恐懼,聲音都變的顫抖。蕭沐錦也微微怔了一下,冷梨月到底要鬧什麼,如果真的有證據,那他也保不了顏惜絡。
「臣妾這裡有兩樣證據,想請姐姐說清楚。」
冷梨月的笑裡藏刀,隨後從袖口拿出一個披風的一角,遞到顏惜絡面前道:「這個可是姐姐的?」
顏惜絡立刻向自己的披風看去,隨後緊張道:「妹妹是想用這麼牽強的證據污蔑妾身嗎?」
「那請問姐姐,這個為什麼會在死去的太監手裡攥著?」
顏惜絡半張著口吞吞吐吐說不出個原因,她真的不明白冷梨月是什麼時候撕下她披風一角的,不過這種證據還是太牽強了,蕭沐錦是不可能放任冷梨月這麼鬧的。
蕭沐錦顯然不相信冷梨月,他喝了口茶,不經意道:「王妃既然有證據,那你說說顏兒殺人的動機呢?」
冷梨月早就料到蕭沐錦的反應,她依然是淡若清風的笑,但眼裡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殺氣。
她空靈的聲音如利刃一般穿透了在場人的耳膜:「動機就是那個太監知道了顏姐姐的秘密,國都最大的賭場幕後的老闆就是顏姐姐。」
顏惜絡猛地抬起頭,蕭沐錦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全是驚詫,東暖閣一片唏噓聲。
「你不要血口噴人,王妃娘娘,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顏惜絡咬牙切齒的看著冷梨月,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冷梨月秀美微挑,似笑非笑道:「哦?血口噴人嗎?那姐姐看看這個你認識嗎?」
隨後,她從身後拿出一個藍色的賬簿,放在桌上,冷眼看著顏惜絡漸變的臉色。
顏惜絡頓時臉色大變,那本藍色的賬簿上有一個金色星型標記,她很清楚這是金宇賭場的賬簿才有的。平日裡她這麼謹慎,怎麼還會落到冷梨月的手中。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氣急敗壞的跑到年兒面前,抓住年兒的衣領口不擇言道:「是你,是你說的,對不對。」
蕭沐錦向旁邊的侍衛使了顏色,兩個侍衛立刻將顏惜絡拉住了,蕭沐錦冷冷看著顏惜絡道:「那麼王妃說的是真的了?」
冷梨月裝模作樣的翻著賬簿,譏諷道:「姐姐,這一筆筆的賬可真是清楚,這兩年,您賺了不少吧?」
顏惜絡踉踉蹌蹌的跪在蕭沐錦面前,哭求道:「王爺,妾身知錯了,可是您要相信妾身,那個太監真的不是妾身殺的呀。」
「可是金宇賭場的事情姐姐怎麼解釋呢?」冷梨月瞄了眼坐立不安的蕭沐錦,冷笑道。
顏惜絡頭狠狠的磕在地上,哭著道:「王爺,金宇賭場的事妾身認了,可是妾身沒有殺過人啊!」
冷梨月的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冰霜,不屑道:「王爺明察秋毫,現在已是鐵證如山,你以為王爺會被你的幾滴眼淚蒙蔽嗎?」
不過,當冷梨月意識到蕭沐錦真盯著自己手中的賬簿,她一直處變不驚的樣子突然有些緊張,不禁向後退了兩步,蕭沐錦的嘴角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笑。
「把你手中的賬簿拿來給本王看看。」
蕭沐錦看著冷梨月稍顯驚慌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肯定,那本賬簿一定有問題。
「王爺……您還是先處理顏姐姐的事情吧,證據事後臣妾會交給您的。」
實際上那本賬簿只是一個誘餌罷了,這麼短的時間內冷梨月怎麼可能找到真的賬簿,只是昨晚冷梨月聽著顏兒的描述,仿造出來的假賬簿,要怪就怪顏惜絡自己做賊心虛。
蕭沐錦繃著臉,沉聲道:「拿來,本王還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
冷梨月的手緊緊的攥住,緩緩走上前,將賬簿遞到了蕭沐錦的手中,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
蕭沐錦冷哼一聲,接過賬簿,在與冷梨月的眼神交匯時,他打開了一頁頁的翻著,隨後,他將賬簿扔到了桌上,冷冷看著跪在地下的顏惜絡道:「顏兒,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王爺,顏兒知錯了,顏兒再也不敢了,您開恩啊。」
顏惜絡的額頭已經磕破了,冷梨月雖是意外,卻鬆了口氣道:「王爺覺得應該怎樣處置兇手呢?」
「來人,把顏惜絡押到囚室,本王要親自審問,其餘的人都散了。」
雖然剩下的三人妾室心中還有疑問,但既然蕭沐錦讓她們退下,他們也不必自找麻煩,都匆匆帶著人出去了。
整個東暖閣內,只剩下蕭沐錦和冷梨月兩人。
蕭沐錦將那本賬簿扔到冷梨月面前,不喜不怒道:「這就是王妃的』鐵證』?」
冷梨月瞥了眼地上的賬簿,自嘲的笑著道:「還是沒能瞞過王爺的法眼。」
「王妃還真是有辦法,不過,王妃心裡應該清楚,就算顏惜絡是賭場幕後之人,這殺人的兇手也絕不是她。沒有人會笨到這麼張揚的殺人。」
蕭沐錦諷刺的聲音讓冷梨月微微蹙眉道:「是與不是有如何呢?兇手也不是春梅,王爺不是一樣把她關到現在嗎?」
蕭沐錦被冷梨月的回答堵得無所適從,他當初確實是想給冷梨月製造麻煩,讓她離開,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像是一個仙人掌,這樣頑強。不過,看到冷梨月的這種頑強與高傲,卻讓蕭沐錦覺得諷刺。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包括冷傲霜在內,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挑戰他的威信,況且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就算她是只不乖的狐狸,他也要把她馴服成溫順貓。
突然,蕭沐錦話鋒一轉,邪魅的笑著抬起冷梨月的下頜,在他耳邊喝著溫熱的氣息說道:「不過你應該知道顏兒是本王的愛妾吧,你把她給弄到囚室去了,誰來伺候本王就寢呢?」
一陣惶恐湧上心頭,人梨月緊張的想要後退,卻被蕭沐錦扣在臂彎裡,她結結巴巴道:「王……王爺,月兒現在……不……不方便。」
「你還是這個樣子惹人愛,放不方便得本王說了算。」蕭沐錦看著冷梨月臉上因侷促而泛著的緋紅,邪笑著,語氣卻又如此冰冷。
冷梨月掙扎著從他手臂內出來,蹙眉道:「王爺,其他三個姐姐還在等您寵幸呢。」
蕭沐錦邪魅的面孔頓時繃緊,他將冷梨月拽過來,慍怒道:「怎麼?王妃是想把本王往外趕嗎?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爺,您……是不打算休了月兒了?」
冷梨月努力鎮定著,卻不敢直視蕭沐錦。她害怕他的眼神,冰冷中透著危險。
蕭沐錦冷笑一聲道:「不要跟本王拖時間了,休與不休你今晚都逃不掉。要是想救你的小丫鬟,今晚好好伺候本王。」
「王爺,月兒似乎已經找到證據了,顏惜絡也已經入獄,春梅本就應該無罪釋放。至少,王爺沒有證據說是春梅做的,不是嗎?」
冷梨月努力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慌張,故作平靜道。
蕭沐錦輕笑一聲,毫不在乎:「王妃可以仿造證據,那本王也可以。這裡誰生誰死只有本王說了算。本王如果不承認,王妃辛苦找來的證據恐怕也只能打水漂了。」
看著冷梨月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蕭沐錦的征服欲加強烈。他想要她,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