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赤網》寫到這裡,其實也就應該告一段落了,筆者原計劃從這一章起就開始慢慢地去揭開整部書的結尾。談及結尾,不妨直言,筆者查閱了打量的歷史文獻書籍,試圖從點點波瀾中找尋一個皆大歡喜的收尾,但因為潛意識中一直有一個原定的結尾,這個原定的結尾也正是筆者提筆撰寫這部書的原因,換句話說:因為想有這樣的結尾,所以才會設計這樣的開始和過程。因為歷史是客觀存在的,他不會因人意志的轉變而改變,更不會去迎合後人的喜好,喜悅的永遠是喜悅的,而痛苦的注定是痛苦的。
這部書推出後走到今天,讀者所看到的每一個章節都是筆者的手稿,未加任何的改動,由於本人能力有限,自覺文字間漏洞百出,難免會令人貽笑大方。但忠實的讀者包容了這一切,在此筆者拜謝。有的朋友曾問起過關於作品中的許多問題,有不解,有分歧。在此要特別說一下,由於筆者並不是專職寫手,日常工作和家庭瑣碎繁身,未及一一解答,深表歉意。交流最多的問題就是孔慶文在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人,如果有,原型是誰?
孔慶文是筆者杜撰出的一個名字,他是中國革命近代史上諸多英雄人物的一個縮影。在密戰戰線上有許多鮮為人知的英雄和事件,由於客觀原因,有的人物至今仍在保密期。筆者只是從諸多英雄的身上攫取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進行藝術化加工,形成一條主線,穿起這一顆顆歷史上的珍珠,造就了孔慶文,也造就了這部書。
寫到現在,本該去寫最讓人蕩氣迴腸的結尾了,但筆者遲遲不忍動筆,因為越是接近尾聲,就越是讓筆者內心壓抑,因此,在情節的架構上,筆者在結尾前又加入了一個鋪墊性的橋段,現在,就讓我們走進這個橋段。
還是從我們的故事開始,故事寫到這裡已近六十萬字,但時間僅從1939年的10月份寫到了12月份,筆者試著用簡潔的語言去概括之後幾年發生的事情,也算是給整部書梳理一下整體的走向。
男主人公孔慶文奉命在1939年只身前往南京,成為汪精衛偽政府治安局的一名總務處長。在初到南京時,由於對其身份不明,受到日軍和南京政府內部的猜忌、監視、試探,先後經歷了火車奇遇、佛珠風波、假刺殺、竊聽器破解等事件。為了謀得對方的信任,孔慶文用智慧和膽量一一化解,逐步由被動變為主動,甚至得到了日軍重光堂影佐將軍的信任。但同時他發現,在小小的治安局內部隱藏著多股勢力,各種勢力相互制約,身邊的人員也是身份不明,各有背景。由於一時間無法與上級組織取得聯繫,致使孔慶文處於被動局面。在無奈的情況下,西南俱樂部的劉麗英成為了與他接頭的最佳人選,酒店的邂逅讓二人擦肩而過,之後的接頭顯得充滿危險與機智,劉麗英也隨之走進孔慶文的視線中。
刺殺叛徒的行動讓孔慶文樹立了在治安局中的威信,對叛徒的「捉放曹」計謀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一直負責監視孔慶文的秘書孫瑰婷逐步發現他身份的一些倪端,並在與他的交往中逐步產生了感情,其間上演了一幕幕重光堂、76號以及國民黨軍統局等特務組織對孔慶文的拉攏、試探,甚至是暗殺,柳尼娜的幕後操縱讓整個劇情更加充滿了懸疑和緊張。秘密打入重光堂的軍統特務周紅在行動的最後上演了一場龍鳳和鳴,兩個同為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工,在日本人的審訊中鬥智鬥勇,互相指責對方,甚至想置對方於死地……
接下來在劫取日軍妄圖偷運的國寶的「啄木鳥」行動中,孔慶文成功地破解了情報,與劉麗英聯手成功上演「偷梁換柱」。其間為軍統效命的南京青幫成為了孔慶文利用的對象,孫瑰婷安放的炸彈幾乎成了埋葬孔慶文的墳墓。在這段情節中,劉麗英、孫瑰婷分別與孔慶文之間的感情得到昇華。
經過啄木鳥計劃,軍統局在南京的勢力得到極大削弱,南京站的林之江叛變加入了76號,日軍在南京對軍統組織開展了肅清,軍統的交通站一個個相繼被破壞,大批軍統人員被捕,甚至叛變,加入了76號。由於林之江的出色表現,他得到重用,也正是由於他的叛變,他一直苦苦追求的周紅離開了他,身為軍統特工的周紅雖沒有被林之江指認出來,但也失去了軍統上級的領導。
孔慶文終於和中共上級領導組織取得了聯繫,他的任務更加具體和危險,上級命令他最大限度地幫助軍統,但由於他所處環境,雖盡力但未能挽回局面。當他得知林之江秘密叛變,而且充當了破壞軍統組織的主力的時候,他產生了刺殺林之江的念頭,但未得到上級的同意和支持。一次偶然,他發現周紅有刺殺林之江的意圖,進一步證實了自己對她真實身份的判斷。同時,他也在暗中掩護、配合周紅對林之江的刺殺,甚至為她創造機會,但最終未果。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孔慶文與周紅之間產生了一種默契,可周紅始終無法證實孔慶文的真實身份,而周紅是軍統特工的事實孔慶文也未捅破。由於與上級取得聯繫,他得知了劉麗英系蘇共人員的實情,但兩人的感情並沒有隨著工作的疏遠而產生隔閡,孫瑰婷在經歷過孔慶文的捨生相救後也展開了對他的愛情攻勢。
1939年末,軍統局重新組建南京站,新派來南京站站長李洪利展開了對76號和南京漢奸們的反擊。就在此時,南京偽政府成立已迫在眉睫,孔慶文歷經坎坷終於拿到了偽政府的人員名單,並巧妙地將名單成功送出,國共之間的合作在鋤奸行動中出現了一次高潮。痛苦中的孫瑰婷表現出了大愛無私,由原來的排斥劉麗英漸漸轉為與她建立起非常深厚的友誼,內心的愛國情懷讓孫瑰婷由衷地敬佩她,繼而逐漸主動去撮合劉麗英與孔慶文之間的愛情。中共華中地區地區負責人鄭華強的被捕改變了整個局面,他陷入了失落和消沉。劉麗英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給予了他最大的精神支撐,經過此事,孔慶文再次塵封起自己的情感。
1940年10月份,汪偽政府在南京成立,治安局更名為南京綏靖公署,孔慶文升至副局長,日軍交予了他更多的任務,孔慶文也在潛伏中獲取了更多的情報。侵華日軍在南京設立的秘密監獄被公諸於世;日軍號稱「空中堡壘」的頂級絕密密電碼被複製;柳尼娜精心設計的抓捕中共上海地下組織的計劃被徹底粉碎,中共上海要員安全轉移……一個個行動都在孔慶文那雙睿智的眼眸中得以成功實施。這些情節原定在作品中有所展示,但由於時間和篇幅的原因,再加上均在各種影視作品中有所展示,因此筆者也就不再綴述,只做一個這樣的簡單描述。
接下來就是我們所提及的鋪墊性橋段。1943年末,此時的日軍已成了強弩之末,連年的戰爭已讓日本人身心交瘁,常規的戰爭方式已經無法取得明顯的效果,就在這種環境下,日軍違反聯合國公約,將一批化學武器秘密運抵中國,意欲投入侵華戰爭,而這批化學武器的中轉站就是南京。
1943年12月16日上午十點,南京日本憲兵隊的會議室外竟然站著幾名戒嚴的日本兵,因為房間裡正在進行一次絕密的會議。會議15後,影佐禎昭單獨留下了孔慶文。「慶文君,我之所以把你單獨留下就是當面交給你一個秘密的任務,」影佐禎昭拉開了會議室的房門,示意孔慶文跟他一起回辦公室。這是影佐禎昭交給孔慶文的最後一個任務,這個任務結束後,日本軍務省因為他的失利,暫停了他在軍隊裡的一切職務,直到1945年他被日本天皇緊急召回日本本國前,他在日本軍隊裡的威望銳減,日本軍務省已不再把他的以華制華戰略思想作為扶持的計劃。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對日本本土的打擊已經讓日本人意識到了戰爭的走向,他們在最後的瘋狂中不斷加劇著對中國戰略資源的搜刮和掠奪,換句話說,他們已經開始考慮著如何打道回府了。此時的影佐禎昭很需要一顆勝利的果實來證明他存在的價值。
走廊裡,影佐禎昭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慶文君,剛才在會上我已經說過了,帝國從本土運送了一批重要的戰略物資,這批物資將直接運用於戰爭中,目的就是為了扭轉戰局啊。」「將軍,我想知道這是一批什麼樣的戰略物資?」孔慶文的問話直截了當。
影佐禎昭停下腳步,「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嚴格保密,這是一批國際上嚴格禁止使用的化學武器。」孔慶文當然知道這批化學武器一旦運用到戰爭之中將意味著什麼,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將軍,這應該是帝國的高度軍事機密,為什麼你要告訴我呢?」
「哈哈,慶文君,你總是這樣迫不及待的,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原因,」影佐禎昭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房門,孔慶文跟著他走了進去。在影佐禎昭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張很大的地圖,「你來看,慶文君,在我告訴你原因之前,你要先考慮回答我一個問題。」影佐禎昭慢慢地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這批化學武器秘密運抵南京只不過是一個中轉,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批武器將最終空運到雲南昆明,」影佐禎昭站起身,用手指點著地圖,「南京城裡土山、大校場、草碭村等機場距離南京較近,而且國軍的飛機時常進行騷擾,從南京把這批武器運上飛機,顯然過於危險,就算是在南京運上了飛機,也很說在空中會不會遇到攔截,這批武器的安全也就很難有保障。」
孔慶文看著地圖輕輕地點了點頭,「將軍的擔心不無道理啊,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在南京上飛機絕不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影佐禎昭對孔慶文的智慧一向是非常欣賞的,「我想問你的問題就是在南京的附近地區,從哪裡上飛機是最安全的?」
孔慶文的眉頭緊皺,他的手指慢慢地在地圖上移動著,最後他的手指尖停在了一個點上,他輕輕地一敲擊,「就是這裡,將軍,南京附近我們已經沒有了絕對的制空權,所以我們必須要遠離南京,但如果距離過遠,路上的安全又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所以我建議從這裡上飛機。」
影佐禎昭一手端起放大鏡,一個地名在放大鏡的鏡片裡顯現——淮安!影佐禎昭滿意地點了點頭,「非常好,慶文君,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樣,現在我們還擁有對淮安的絕對控制權,那裡是一個小地方,不會引起國軍的太多注意,從淮安到南京兩百公里,這個距離並不算遠。」
影佐禎昭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慶文君,我想問你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如果由你負責將這批武器運往淮安,你將如何確保安全?你可是要知道,從南京到淮安是要經過一片危險地帶的。」影佐禎昭所說的危險地帶指的就是洪澤湖地區,那裡地形地貌複雜,大多屬沼澤和窪地,水路十分發達,自古便是魚米之鄉。抗戰爆發一來,新四軍盤踞於此,以洪澤湖為依托,建立起了淮北、淮南抗日根據地。要去淮安,必經洪澤。
孔慶文之所以提出將這批化學武器運到淮安上飛機,就是出於這個考慮,在南京的附近地域裡,有能力與日軍抗衡的正規軍只有那裡的新四軍了,他的目的就是把這批武器讓新四軍劫走。但影佐禎昭也作出了這個決定,這讓筆者十分困惑,因為從當時的史料記載和戰局來看,去淮安,絕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歷史是無法更改的,我們在這部書裡不去討論軍事方面的問題,我們要說的就是孔慶文如何押運這批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