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宮冰翎這邊,正讓寶貝兒子給愛寵小白白造型,自己拿著一根狼毫大筆,坐在桌前,認認真真的給小狐狸畫著畫像,還時不時的叮嚀幾句。
站在門口的喚書和弄畫,癡癡的看著這一和諧,美好的畫面,嘴角掖著滿足的弧度,連眼睛毒捨不得一眨,主子回來真好。
突然屋裡邪風一起,喚書和弄畫,還有暗處的暗衛,門口的侍衛,全都在原定狀態下,不行人世了,並且如常一般的該幹什麼幹什麼,神情狀態,保持原樣,這些人卻一無所知。
覺得氣氛詭異,南宮冰翎警惕的環顧四周,卻空無一人。
「不知何方高人駕臨,可否出面一見。」南宮冰翎仍舊落落大方的坐在桌案後,把手中的狼毫毛筆輕輕的放在筆架上,淡然說道。
與南宮冰翎的淡然平靜不同,倒是沒有中對方幻術的小白,情緒激動,一個飛躍,跳到南宮冰翎面前的桌案上,四爪不安的刨著桌面,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無風自動,誇張的飄在半空中,一雙黑黝黝,水汪汪的圓眼中,充滿了不安、激動與恐懼,沒錯,在小白的眼中,南宮冰翎的確看到恐懼的情緒,但卻只有那一點點,一閃而逝。
「呵呵,神算軍師,果然不負虛名。」一清朗的聲音傳來,一長髮長髯,面容清俊,氣質卓然,然一身白色道袍,飄飄散散,看不出年齡,看不出深淺,鉛華盡褪,一派道骨仙風,不似凡人。
「軍營乃俗世吵雜之地,道長此來,不會是路過吧?」明明是問句,在南宮冰翎的話語中,卻變得風輕雲淡,肯定得不能在在肯定,成竹於胸,勿須多想。
「無量天尊,娘娘乃精明之人,又何須本座多言。」拂塵輕甩,一張椅子依然出現在身後,那道人隨意一座,幽幽說道,高深莫測。就算是極為簡單的幾個字,讓他說出來,一樣如同天書,神聖,不可褻瀆。
「無極真人既然坦白,本宮便山門見山了,無極真人,道行高深,本宮自愧不如,但真人想在本宮的地盤上生事,本宮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南宮冰翎玉手一伸,把神經緊繃的小狐狸拉到桌邊,芊芊玉手輕撫小白滑順的柔毛,似安慰,似愛憐,似輕撫。神經緊繃的小白得到寬慰之後,一下子放鬆了,懶懶的趴在桌案上,瞇起一雙黑黝黝的眼眸,享受著美人的輕撫,彷彿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護他無恙,然而小白又怎能不知,連他這個,修煉千年的靈狐都不是這老道的對手,這一個柔弱女人,又怎能護他周全?但小白仍舊貪戀著,著片刻的美好,小燁兒的母親和小燁兒一樣喜歡他,一樣的善良,有愛。
看著面前絕美的孕婦,給一隻長得超萌超可愛的九尾小狐狸梳理著毛髮,這一溫馨美好的畫面,無極真人一愣,不過很快的反應過來,轉入正題,道:「你們關押了本座的徒弟,但戰場就有戰場的規則,本座不予計較,但這九尾妖狐,本座捉它百年,還請娘娘物歸原主。」
「即是『捉』,又何來物歸原主,他即願跟隨本宮,那就是本宮的,真人有何來物歸原主只說?」桌案上趴著的小白身子一哆嗦,但還是不動聲色,沒有睜開雙眸,他是在賭,賭小燁燁的母親,跟小燁燁一樣喜歡他,不會把他送入虎口的。
「這麼說娘娘是不願交出九尾妖狐了。」
「是又如何?」柳眉輕佻,南宮冰翎嘴角冷哼,她怎麼會把燁兒的寵物交出去,要是燁兒醒來,知道小白不見,還不得傷心壞了,更何況,她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小狐狸呢。
「那就休怪本座手下無情了。」眼中陰霾一閃,拂塵一揮,那拂塵便已肉眼可見速度伸長,直奔桌案上的小白抓去,小白身形一閃,只見白影一晃,小白便立在桌案上,擋在南宮冰翎前面,「吱吱」的叫著,好像是叫南宮冰翎快跑。
「區區術法,能耐我何。」南宮冰翎輕笑,傾國傾城,風華萬千,即是在讓小白寬心,也是在提醒無極真人,這兩下子,還傷不了她。只見南宮冰翎只見輕點茶杯,玉指輕歎,一點清水,便已迅雷不及掩耳,向無極的眉心處打去。
無極一驚,趕緊仰頭躲過,一招險險躲過,下一滴水滴,便已至此,一連躲過十粒水滴,也不過是幾秒只見的事情,無極站穩身形,隱去眼底的驚愕,態度也變得謙和了起來,道:「滴水石穿,不知皇后娘娘與幽夢宮有什麼關係。」滴水石穿,是幽夢宮的上乘功夫,即可以內力使出,也可以體內玄力運氣,但「滴水石穿」對修煉者的要求很高,近年來幽夢宮卻也只有太上長老長琴,和軍師錦瑟練成,雖然武功修煉到一定境界,也能有一滴水傷人的效果,但那個魚幽夢宮的「滴水石穿」可是相差甚遠,再來,修煉到那種境界,至少也要有幾十年的內力才行,面前這個皇后,先不要說年紀,就說內力全無這一點,便足以證明後者的不可能了。
「既然知道,無極真人又何須多言。」冷下一張絕美的容顏,手中的招式便更猛了起來,有一指一滴,變成了五指齊發,無極避閃不及,突然無極眸光一凜,這樣不是辦法,自己的體力,遲早會被耗盡,靈光一閃,無極躲過一滴水珠,迅速的抓住中了術法的凌子燁,掐住凌子燁的咽喉,無極道:「本座勸你,還是把九尾妖狐交給我,本座饒你兒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