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對吧?」搞定那位白衣少年後,下了畫舫,齊玉祺一臉寒霜的看著她,不敢置信的問著。
「我……」水冰清心虛的低著頭,抬手去抓他受傷的手,轉移著話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我先給你把手包紮一下吧,不然會留疤的!」
齊玉祺難得憤怒的甩開了她的手,冷冷的道:「不必!」
水冰清被他的態度刺激到,生氣的想要發作,又想到確實是自己的錯,忍了又忍才耐著性子認真的跟他道歉:「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齊玉祺停下腳步,森冷的眼神讓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外表純良總是一臉溫和微笑的男人也不是隨便人揉扁捏圓的。不過這樣的他她不僅不討厭,反而讓她覺得更加的有魅力了,莫非自己也是自虐型的?她在心裡自我嫌棄了一把。
「不是有意?那你剛剛故意激怒他是為了什麼?」齊玉祺氣憤的看著她,根本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會那麼做,難道她就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如果他接不住那背後的一劍,她或許已經死了,她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後怕嗎?他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的手指在顫抖,她卻還能夠這樣事不關己的笑?自己真是笨蛋,竟然會去擔心她,擔心的去空手接白刃。明明可以,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去救的,不是嗎?
「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會擔心我!」水冰清可不是傻瓜,竟然喜歡上了,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免得這個木頭那天被別人搶走。先下手為強,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心意,那麼齊玉祺就只能是她的。
「你……」齊玉祺頭腦有些當機,不大明白她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哎呀,笨蛋!你非要人家說的那麼明白嗎?」水冰清羞澀的看了他一眼,飛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反而更堅定了,也不害羞了,霸氣的看著他道,「這下你明白了吧?就是這個意思啦!」
「你!你,你……」齊玉祺震驚的看著她,比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可能是她還讓他吃驚。亂了亂了,怎麼會這樣的?不該這樣的啊?可是,心裡那份太過明顯的雀躍心情是什麼?有些東西是不能夠自欺欺人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這個霸道的公主征服了,但是,「這就是你喜歡人的方式嗎?」無理取鬧,想盡辦法的欺負,如果這也算喜歡的話,那她的喜歡也太奇怪了吧?正常人實在難以消受這等美人恩。
「我……我只是想要你注意我啊!」說著這些話的水冰清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一個喜歡一個人卻不知要怎麼引起對方注意的苦惱少女,那委屈為難的表情實在招人喜歡的不得了。
「我……你……」齊玉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聽錯了嗎?這個囂張的公主殿下竟然也會說出這種類似於示弱的話,他卻不知道,水冰清有自己的想法。
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溫柔體貼聽話可愛呢?先示弱,讓他點頭同意跟自己在一起,之後還不是任自己捏扁搓圓?嘿嘿……(公主你真邪惡∼)
「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從你打掉我手裡的匕首那一刻起!你喜歡我嗎?」姑娘,不帶直接的啊!
齊玉祺心裡百感交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
水冰清得不到回答,有些不安的望向她,苦著漂亮的臉蛋憂傷的道:「果然是不喜歡嗎?我知道我脾氣不好,霸道,任性還老是找你的麻煩,你肯定特別討厭我吧?對不起,突然跟你說了這麼奇怪的話,你就當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做了那麼多讓你討厭的事,竟然還奢望你會喜歡我……是我癡心妄想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齊玉祺那裡受得了一個女孩兒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啊,更何況,這個女孩兒或許大概可能還會是自己的心上人。
「不是嗎?可你的意思明明就是不喜歡我啊……」水冰清幽怨的眼神看的齊玉祺心裡顫啊顫。
「我沒有不喜歡你啊!」握緊手裡的扇子,他下定了某些決心一般,認真的道。
水冰清轉憂為喜,開心的看著他問:「那就是說喜歡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了兩滴淚珠。
齊玉祺本來想反駁的,可看在那兩滴淚珠的面子上,就不跟她計較了。
「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呵呵!」水冰清明顯鬆了口氣,笑的很是燦爛,還抬手拍了拍他的心口,那動作,比他齊玉祺一個男人還灑脫。
齊玉祺當下就有些後悔怎麼就犯了邪認了她的話呢?這不自己沒事兒找罪受嗎?
正想著,手突然被抬起,接著就是一陣暖暖的輕風掃過手上的傷口,抬頭就看到水冰清一臉認真的在給他吹傷口,但見她皺著眉拿出手帕細細的察著那上面已經有些干了的血污,又不知從那裡找出一瓶傷藥輕柔的給他塗上,表情認真小心。期間並沒有眼神和言語上的交流,她卻能敏感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小心的顧及了他的感受。
齊玉祺揚了揚唇角,其實這樣也不錯啊,說不上心意相通,卻至少是兩情相悅,不是嗎?
關鍵是,已經在意了,不是他自欺欺人的一句不在意就可以從此再不在意的。
他們這邊情誼漸濃,夜修逸和溫惜顏那邊卻鬧的不歡而散,或許比不歡而散還要更嚴重。
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