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用過早飯溫惜顏就讓「大哥」齊玉祺送上了拜帖,說是今晚傍晚時分會攜弟、妹前去拜會歐陽一家。
那送帖的小童剛離開,溫惜顏腰間別著她那醋葫蘆就也跟著要出門。
寧兒眼尖看到了,追著她出去,非要陪著她,死纏爛打的。
溫惜顏沒辦法,只能帶著她一起出去。
夜修逸正在跟齊玉祺下棋,看起來蠻悠閒的兩個人。
葉嵐秋似乎有客人來訪,能隱約聽見她房裡的說話聲,卻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
「從情況來看,葉文葉公子的確在歐陽府。」齊玉祺落下一枚白子,道。
「果然嗎?」夜修逸的手頓了一下,望向他,「你的那個蜜蜂可以帶著我們找到具體位置嗎?」
「怕是不行。因為雄蜂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可見已經它已經跟不進去了。」齊玉祺倒是不愁,表情總是淡淡的,好像所有事都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你猜惜兒出門是為了什麼?」夜修逸突然微笑著問他。
齊玉祺想都沒想就答:「醋!」
「我卻覺得是為了酒!」夜修逸悠然一笑。
齊玉祺笑道:「那不如我跟夜兄打個賭?」
「好啊!賭注是什麼?」夜修逸爽快的答應。
「賭注就是清州柳家的鳳凰翎,如何?」齊玉祺笑容不變的看著他。
「你要鳳凰翎做什麼?」夜修逸很是不解。當然,他知道柳倩家確實有鳳凰翎。惜兒這丫頭不會無緣無故的往他身邊放幾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如今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連那四個丫頭也是牽扯頗多。
齊玉祺看了他一眼去看棋局,好一會兒才道:「不為什麼,只是有些用途,不便告知。」
「那如果我贏了呢?」夜修逸微微一笑,問。
「夜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齊玉祺大方道。
「果然大方!好!如果我贏了,那鳳凰翎依舊給你借來,不過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此事或許會有生命危險,齊兄可要想清楚了,這個賭是打還是不打?」夜修逸態度悠閒的敲著棋子,他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齊玉祺一定會答應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齊玉祺答道:「好!這個賭我打了。輸的並不一定是我,不是嗎?」
最後贏的人卻是夜修逸,溫惜顏的葫蘆裡帶回來的真的是酒,而且還是絕佳的好酒,三十年的女兒紅。這姑娘一般不到二十就會出嫁,所以二十年的女兒紅就已經算是佳釀不多見了,這三十年的更是少見的很。
「好酒!」夜修逸只是聞著味兒酒不由笑了,望向齊玉祺,齊玉祺淡淡點頭,卻是應了。
「他們倆打什麼啞謎呢?」寧兒戳了戳溫惜顏的手臂,不解的問。
溫惜顏搖頭:「不知道。」
「管他呢!我們一會兒去找廚娘,讓她給我們做最好的醉雞!」寧兒其實還是個小吃貨啊,不明顯,不過也很貪吃。
「好啊!三十年的女兒紅做出來的醉雞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吧!」溫惜顏也挺開心。
夜修逸差點兒吐血,暗想:你們兩個小丫頭也太糟蹋東西了,這麼好的酒如果讓主人知道你們用來給雞喝不氣死了才怪!
齊玉祺也是一臉痛惜的看著她腰間的那一葫蘆酒,他雖不嗜酒,卻是一個惜物之人,難免有些可惜。
溫惜顏卻是一笑轉了方向,坐到他們旁邊問:「喂,你說我用這酒去找那老酒鬼能釣他來給我賣命嗎?」
「丫頭啊,你只要乖乖的給爺爺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師父我一定就會來了,那裡還用拿酒來引我?哈哈哈……」
溫惜顏一摸腰間,酒葫蘆已經沒了,也不惱,只望著對面房頂上拿著自己的酒葫蘆喝酒的人笑道:「老東西,如今你喝了我的酒,就只能為我辦事了!」
「好酒!值!」老東西一身乞丐服,卻吃的很富態,大腹翩翩的,一臉醉態。
「值吧!這可是我特意買來孝敬您的!」溫惜顏衝著上面喊道。
老乞丐有些不高興了:「小女娃不誠實!明明是想著利用我呢,卻說是孝敬,老乞丐生氣了,不幫忙了!」
「哎喲,我那裡敢利用您哦∼只是請您幫一點點小忙,看在這三十年女兒紅的面子上,您就答應了吧?」溫惜顏笑嘻嘻的求著,耐心十足。
「小女娃你就是懶,當年年紀最好的時候你不跟著大家學武功,天天想著些投機取巧的辦法,如今關鍵時候卻只能求人,後悔了吧?」老乞丐從房頂落下,搖了搖酒壺,發現還有不少,毫不客氣的收在自己腰間。
「後悔了,自然是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是?」溫惜顏陪著笑拉他入坐,「想吃什麼,一會兒惜兒親自下廚給你做,好不好?」
「哎喲喲,小女娃要親自下廚啊?!那我就不客氣嘍∼把你當年的拿手好菜全做一遍吧!」見邊上幾人有些不屑的看著他們,老乞丐笑了,「你們是不知道,這丫頭的廚藝真的沒得說啊!」
夜修逸想,這老乞丐不會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吧?瞧他饞的,惜兒手藝是還可以,但還沒到那種讓人饞的流口水的地步吧?寧兒也表示懷疑。
外面走進來的葉嵐秋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說的沒錯!溫惜顏手藝是沒得說。」
「哎呀,秋女娃,你也在啊!這許多年不見,你怎麼好像變了許多啊?」老乞丐竟然也認識葉嵐秋,看來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
「多謝前輩當年的救命之恩!」葉嵐秋恭敬的跪下,磕了三個頭才起來。如此正式卻看呆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