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他能與你說才怪,鳳凰心下嘀咕,看著凌瑄黑了臉,倒是很高興。緊了緊握著手裡的鏈子,這東西,她得拿回去。
凌瑄見著她有幾分得意的神情,就猜到她這是故意的,什麼狗屁定情信物,定情信物能隨便送人?沉眸片刻後,冷冷一笑,「既是定情信物,公主要興師問罪,也該是去找陳世子吧。」
鳳凰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是冥龍不重視自己,把她給的定情信物隨便送了人?靠,好像還真是的。鳳凰有些委屈,可還沒失了理智,望著眼前這兩人,轉了轉眸子,心下冷哼,她不痛快,也不能讓他們倆痛快了,抬頭就對著凌瑄輕嗤,「哼,王爺倒是大度,這光亮的綠帽子,您倒真是一點都不介意啊。」
凌瑄沉了臉,凌厲的眸子掃向她,他已經很久沒有情緒外洩的如此徹底了。
「你胡說什麼」,耳邊傳來若兮失了理智的尖叫,只見她甩開了鳳凰,卻是面對著自己,臉上滿是不安,話說的有些急,「那年我看著好玩,就問他要了,他隨手就給我了,只說是個女孩給他的,根本沒提信物之事。」
怒氣慢慢散去,凌厲的眸子裡有了點點笑意,淡笑著示意她安心,只要她說,他便信。而心下更是有些暖意,那慌亂的神色,是因為在乎吧。
鳳凰氣結,她是想著來挑撥挑撥他倆的關係的,可怎麼自己倒佔了下風。罷了,今兒主要是來拿著東西的,可千萬別節外生枝了,斜睨著若兮,冷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若兮惱了,她本還在後悔剛才的話會傷了她,畢竟不管是不是真的定情信物,她那麼愛陳翔,那東西又是辟邪之物,她給陳翔時,定然是廢了番功夫尋來的,而陳翔卻把它給了自己,單是這份心意,他就辜負了。可眼見著她依舊這麼不依不饒,語氣裡是少有的不善,「你若不信,去問他便是了,在我這糾纏不休的,又是為何。」
鳳凰愣住,她來這麼長時間,可是從沒見過沈若兮紅過臉,大聲說話都沒有,她都懷疑她沒脾氣了,今兒可真是開了眼。瞥了一眼那邊廂的凌瑄,一個激靈,還是快閃吧。轉身又瞪了眼,衝著若兮嚷道,「我自會去問他」,說罷,揚了揚手裡的鏈子,又冷聲呵道,「不是你的東西,你就別霸著,這東西我拿走了,往後你離他遠一些。」說完,便轉身出了去。
東子在後頭看著,這怎麼像是在逃跑。衝著邊上的墨秋使了個眼色,兩人也出了來。
屋子裡就剩下兩人。若兮有些亂,垂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心裡腦裡都是亂糟糟的,剛才的話,他真信了嗎?年前才鬧了,昨兒才回來,只一日還不到,又添了這一出。那鳳凰,真是讓人不得安生。
凌瑄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她拉聳著腦袋,像極了犯了錯的孩子,知她所想,也知她擔憂,有些無力感在心裡漫起……
僵持。每一刻都像是一個長年,那麼難熬,卻又誰都沉默著,像是誰也不願先開口妥協了,亦像是誰都不知該怎麼開口打破了這莫名其妙的沉默。
如果妥協能解決問題,他願意每一次都第一時間的妥協,可是他知道有些不安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無論他再怎麼說了相信,她亦會是半信半疑。他的承諾已經驅不走她心裡的疑惑,他該拿她怎麼辦?外人看他們很好,可再光鮮的外表亦掩蓋不住越來越深的隔閡。走向了她,將她擁進了懷裡,「我該拿你怎麼辦。」
如繃緊了的弦突然斷了,若兮推開了他,激動地說道,「我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何就是不信我……」
話未說完,已被溫熱的唇覆上,漫天襲來的吻似在昭示著他的怒意。若兮招架不住,甚至沒有空隙去思考,他的怒是從何來。
許久後,當一切的炙熱和氣息都趨於平靜,凌瑄擁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輕歎息,「不信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沾濕了他的胸前的衣裳。有些事她懂,可是她止不住會亂想,會疑惑,會患得患失,這樣的她,連自己都討厭。
感受到懷裡已泣不成聲的人兒,凌瑄又氣又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再哭,要成小花臉了。」
若兮窩在他懷裡輕捶了他,抹了臉上已哭花了的妝,隨手就擦在他衣裳上。她今兒早上出去,寧姨特地差了姑姑給她花了正妝,這會一哭,可真成了個花臉。
凌瑄笑,這寶氣還真是不變,輕啄了她的額頭,鄭重的開口,「再等我一年,明年開春,我就娶你,沈若兮,此生我定不負你。」
他希望用他的承諾許她一個安心。可世事無常,來年開春,她是出嫁了,可惜娶她的卻不是他。
夜幕落下,喧鬧的宮宴在悠揚的歌舞中拉開了帷幕。若兮打一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安,隱隱的總覺得今兒會出亂子,任憑凌瑄怎麼寬慰都蹙著眉頭。她依舊是與凌瑤坐在一起,與對面的鳳凰相對而坐。
「你怎麼了,哪一進門就盯著她看,她惹著你了。」凌瑤湊過頭來好奇的問,那鳳凰公主也是,時不時的也望著若兮,她倆什麼時候起衝突了嗎。
若兮搖了搖頭,垂下眸子,她還在想陳翔的那句話。開宴前,她尋了個空當匆匆去找了陳翔,與他說了今兒的事,她摸不準鳳凰想要做什麼,想去與他說一聲,讓他有個準備。可哪知他卻自己說,那鳳凰早就知曉了。
凌瑤見她恍恍惚惚的,正要開口與她說話。可巧這會歌舞停了,只聽見了鳳凰的聲音。
「皇上,鳳凰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能夠允諾了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