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楓!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銀色的保時捷跑車內阮凝嵐不顧危險地推搡著凌子楓正在開車的胳膊。
他今天的表現讓她失望到了極點,她從小就覺得凌子楓如同她的奴僕一般的仰望著她,任她差遣,任她玩弄。
她以為他永遠會如此的寵著她,無論她做錯什麼他都會永遠護著她,可是,今天他卻當著阮靈溪的面打了她。
她決定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原諒。
「阮凝嵐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凌子楓將車子別進距離凌氏別墅不遠的小樹林裡,神色嚴厲地望著她。
他幽深黑暗地眸子冷冷地盯著她,彷彿要透視她的靈魂一般的凌厲,阮凝嵐渾身打了一個顫抖。
從前他在她面前只有寵溺和愛護,這樣的眼神是她從未遭遇的,她有些慌亂地歸攏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吸了吸鼻子放大聲音的分貝說道:「凌子楓!你竟然敢打我?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呵呵」凌子楓冷冷地笑了起來,呆呆地看向樹林的深處。
「你……你笑什麼?」
「你不會原諒我?那你以為我就會原諒你嗎?」凌子楓轉過頭眼神如同利箭一般地射向阮凝嵐,那眼神裡散發著複雜的光芒。
「我……」阮凝嵐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緊張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讓我成了一個千古罪人!一個害死自己孩子的千古罪人!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啊?」凌子楓使勁地晃動地阮凝嵐的胳膊,那個殘忍的真相,那個他推到靈溪的瞬間,靈溪慘白的臉龐,不停地在他的腦海裡切換,讓他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崩潰。
「凌子楓!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阮凝嵐感到自己凌子楓的手越來越用力,彷彿要將自己的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要搖晃散掉一般。
她看到他因為痛苦崩潰而有些變形的臉龐,頓時害怕了起來,渾身在不停地顫抖起來。
「楓!我都是因為愛你啊!我都是因為愛你才這樣做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因為愛我?你讓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就是愛我?」凌子楓大笑起來,他的笑有些失控,有些恐怖。
「你不是不愛阮靈溪嗎?你不是愛著的只有我嗎?為什麼現在又這麼在意她的孩子?」阮凝嵐也有些崩潰了,她感到自己越來越不能掌控失態的發展了,她對未來有了一些恐懼,她甚至不敢想像明天婆婆知道後情況會有多糟糕。
「愛你?是啊,我愛你那麼多年,卻不知道自己愛著的是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你滾!你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凌子楓暗沉的眸子裡彷彿沾染了慢慢的墨跡,他一把推開阮凝嵐,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
「凌子楓!發什麼神經呢!我們已經訂婚了!你竟然說讓我滾?你什麼意思?」阮凝嵐被凌子楓一推,差點撞到身後的車窗,怒火瞬間襲來,她沒有想到原先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子今天竟然接二連三地對自己動粗。
「我讓你滾!滾!我沒有你這樣的未婚妻!沒有你如此蛇蠍心腸的未婚妻!」凌子楓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有些失控地叫囂著。
「你是想悔婚嗎?啊?我不准!不准!」阮凝嵐一想到自己也會變為人人恥笑的棄婦,就覺得崩潰,她拚命地搖晃著凌子楓,嬌媚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
「你又在演戲嗎?呵呵,你不走是吧?我走!」凌子楓打開車門,搖搖晃晃地向凌氏別墅走去。
阮凝嵐看著那個熟悉的又陌生的背影,瘋狂地大叫著,她覺得崩潰到了極點,她覺得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的人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刻。
「阮靈溪!都是你!都是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她緊緊地攥緊自己的拳手,彷彿要將手指插進自己的肉裡。
「阿塵!媽媽已經到了機場了!半個小時就到你家了!」安逸塵剛剛哄靈溪睡著覺,便接到了母親殷莫然的電話。
「媽媽,你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這就派人去接你!」安逸塵接到母親的電話有些意外,看著正在熟睡的靈溪眉頭微微地一蹙。
「我跟以涵一起回來的!以涵博士畢業了呢!你讓劉媽準備些好吃的菜,中午就要以涵在咱家吃飯吧!」殷莫然說完逕自收了線。
安逸塵呆呆地看著手裡的手機,又望了望睡得正香甜的靈溪,覺得有些頭大。
「逸塵哥!無論你的心裡有誰我都等著你!等著你回頭看我!」腦海裡秋以涵的表白還在眼前,儘管自己一直躲著她,可是她卻總是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的父親就是A市的市委書記秋正東,她這次回來恐怕是不會走了,那麼她囂張跋扈地追求肯定會嚷靈溪知道,到時候,真不知道這個剛剛接受他的小貓兒,會不會又躲起來。
他揉了揉眉心,慢慢地坐到她的床邊,緊緊地抓住她的小手兒,他知道母親一直喜歡秋以涵,這次來肯定是為了撮合他們兩個。
他知道他和靈溪的考驗來了,他不想給她壓力,但是秋以涵的性格他瞭解,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放棄他。
他躲了她多少年,她就追了他多少年,無論他怎樣告訴她,她總還是那樣的我行我素。所以,他需要靈溪的配合,需要靈溪幫助他說服自己的母親,也盡量讓秋以涵知難而退。
「小乖!小乖!」看著腕表上的時間,安逸塵不得不把熟睡的靈溪叫醒了。
「嗯?」靈溪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看到安逸塵清澈的眸子裡沾染了一絲墨跡,看到他平日裡雲淡風輕的臉上有些許的疲憊。
「逸塵?你不舒服嗎?」靈溪有點心疼的看著他,他的工作本來就忙,又要時刻擔心著自己,靈溪心裡有些愧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