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和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夫妻倆鬧矛盾回家鬧去,如果你們繼續影響我做生意,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靈溪漸次蒼白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大大的水眸裡氤氳著瀰散不開的霧氣。
「阮靈溪!你最好識相一點!如果再被我看到你勾引我老公,我就殺了你!」阮凝嵐掙脫開凌子楓的胳膊,指著靈溪憤怒的叫囂著,彷彿能將她吃掉一般。
「呵呵!」靈溪看到她那因為緊張和害怕而瞪大的眸子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笑什麼?」原本就心虛的阮凝嵐看到靈溪的笑,更加無措地衝到靈溪的跟前,卻被凌子楓攔住了。
「阮凝嵐!你不要再發瘋了!我們的事情回家再說!」凌子楓看到聚集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顧忌到自己的身份拉著阮凝嵐離開了。
靈溪呆呆地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早以為痊癒地心又陣陣的疼痛了起來,蒼白的小臉兒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
「靈溪姐,你沒事吧?今天凌子楓竟然打阮凝嵐了,真是大快人心啊!」甜甜沒有發現靈溪情緒上的不對勁,開心地談論著阮凝嵐的狼狽。
「甜甜,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你和阿川、阿旺看著店點吧!」靈溪揉了揉突突地跳著的太陽穴渾身無力的轉過身回到店裡,提起手袋便六神無主地走出店裡。
「靈溪姐!你小心點兒啊!」甜甜這才感到她情緒上的不對勁,看到她橫衝直撞地穿梭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甜甜飛快地撥通了安逸塵的電話。
「對不起?他竟然跟我說對不起?呵呵……真可笑……一句對不起就能把那些錯付的時光收回嗎?一句對不起寶寶就會回到我的肚子裡嗎?」
靈溪腦海裡全是凌子楓的那句對不起,這三個字她等了好久了,好久了,可是,真的聽到了,又有什麼意義?
那些傷害那麼真切地存在著,那些傷痛彷彿還近在眼前,此刻,她彷彿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了,她覺得滿心的酸蔓延到了全身。
悠悠地蹲下身子她抱著自己的頭痛哭著,彷彿用這三個字為自己那傻傻的青春祭奠,彷彿在給自己還未成形的孩子一個交代,彷彿釋放著那不堪重負地委屈。
本來安逸塵就在離菱宮不遠的地方開會,接到甜甜電話的時候,他和陳放正往這邊趕。撂下電話後,他變焦急地打開窗口仔細地排查著大街上的身影。
終於,在車水馬龍中他看到了那個蹲在人行道上抱頭痛哭的靈溪。
心瞬間收緊,一雙俊眉緊緊的擰成一團,讓陳放靠邊停好車後,他飛快地跑到靈溪的身邊將她瑟縮成一團的身子攬進自己懷裡。
「小溪!小溪!」他粗粗地踹著氣,彷彿叫她的名字時發出的氣體因為心疼而散發著絲絲的痛。
靈溪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和倉皇的水眸,看到安逸塵滿是關切的臉龐,哽咽地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繼續流淚。
安逸塵攥緊她冰冷的小手,將她扶起來,攬在自己的懷裡,向路邊的奔馳車走去。
陳放打開車門,作出護頭的動作,待安逸塵和靈溪都做好後,才靜靜地坐到駕駛位上,等待著安逸塵的指示。
「回家!」
安逸塵略帶情緒的聲音讓陳放的心微微收緊。
「是」
陳放從後視鏡裡看到安逸塵的臉龐上不帶一絲的情緒,車子的氣氛卻讓陳放不敢有絲毫地疏忽。
車子飛快地行駛著,安逸塵一隻胳膊緊緊地攬著靈溪,另一隻手則拿著手帕小心翼翼地幫她擦著一臉的淚痕,看著靈溪不停抖動的弱小的肩膀,安逸塵眸子裡的光更加的黯淡了。
靈溪終於覺得哭夠了,抬起有些紅腫的雙眼看向悶悶地盯著她的安逸塵。
「你……生氣了?」靈溪軟軟地聲音裡有著怯怯的試探,他的沉默讓她有點心慌。
「知不知道剛才你又多麼危險?」安逸塵挑了挑眉,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彷彿家長在審訊做錯事的孩子般的嚴厲。
靈溪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嚴肅的樣子,有些慌張的呆呆地看著他,大腦裡一片空白。
「我……我……剛才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靈溪彷彿做錯事的孩子,把頭低的低低的,用眼角的餘光偷看著安逸塵的神色變化。
「小乖!」安逸塵雙手抱起她的頭,把臉湊到距離她的臉只有一厘米的地方,直直地看著她的眸子。
「嗯?」靈溪軟軟地回應他如同呢喃般的呼喚。
「答應我,以後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清涼的薄荷味帶著重重地喘氣聲,如此近的距離讓靈溪感受得到他此刻心裡的不平靜。
「塵!我這次不是因為凌子楓而哭的!是因為那句遲來了的對不起!你……你不要誤會」靈溪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張因為生氣她緊張她而緊繃著的俊臉,她感覺得到他今天好像很不高興。
「傻丫頭!」安逸塵聽到她略顯緊張的解釋,禁不住伸出手指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愛暱地撫摸著她如瀑布般的長髮。
「我沒有吃醋!我只是生氣你自私!」安逸塵見她還能懷疑他吃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嘴角也揚起一道淺顯的笑意。
「自私?我有嗎?」靈溪眨巴大大的水眸一臉的疑惑。
「當然!你現在的身體不僅屬於你自己,還屬於我!以後不能這麼自私地做這麼危險地事!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如果你有什麼危險,那我該怎麼辦啊?我等你可是等了大半輩子啊!」安逸塵一連串地將心中的委屈全都倒了出來,靈溪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笑容。
連陳放聽到身為一市之長,平日裡倨傲十足的安逸塵竟然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也有些忍俊不禁,但終究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