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的身子顫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就那麼依賴的姐姐,在得到了她的一切之後,還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
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慢慢地斟上了杯中的酒,幽幽地站起身來。
可是,她依舊沒辦法讓自己再次抬起眼來看他們,即使姐姐不顧及臉面,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情景是怎樣的讓父親和子楓臉上無光。
週遭的空氣在這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原先還交頭接耳的眾人此刻都投向那個嬌小的人兒。
「子楓還不敬妹妹一杯,你看我喝的有點多了,你就替我敬妹妹一杯吧,雖說現在已經證明她不是阮家的孩子,但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呀!對不對啊楓?」
「啊?她不是阮家的孩子啊?怎麼回事啊?」空氣裡眾人質疑地聲音喧囂開來。
安逸塵冷冷地眸光看向阮凝嵐,阮凝嵐被那光芒晃的有點心虛,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冷汗隨即遍佈全身。
那樣的眸光清冷卻如千年寒冰般滲人,她有些驚醒的認識到今天好像玩過頭了。
心瞬間的收緊,又鬆開,再收緊,就這樣絲絲的疼著,呵呵,這幾天她的心疼的何止這一點。
就算再加一點疼又怎樣呢?就算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我自己,靈溪緊緊地咬了下唇,嘴角隨即扯起一抹笑容,慢慢地抬起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凌子楓。
凌子楓一臉的暗沉,英俊的劍眉輕蹙,似乎有萬重心事地看著她。
看著她一臉暗沉的樣子,靈溪臉上的笑靨更深了,心想這麼一張臭臉自己以前怎麼就看不夠呢?
終於不用整天面對這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了。
阮明生見凌子楓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汗,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愛婿啊,小溪還等著你的酒呢!」
凌子楓這才從愣神中緩了過來,結婚一年來,他和靈溪除了那一晚再也沒有像今天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敬你!」依舊是黯淡深沉毫無情緒的話語。
「哎,微微一歎如同喘息一般的輕微,亮亮的水眸看向一臉驕傲的阮凝嵐。
「姐姐,我可是受夠了他這張冰塊臉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可別嫌煩哦!」
靈溪戲謔一般的話語一說完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逕自坐下身來繼續吃面前的魚。
周圍的緊繃的空氣瞬間鬆了下來,眾人們也大口的吸著氣,剛剛窒息的一瞬間讓他們感覺有些缺氧。
「呵呵,不會的妹妹,子楓只有在外人面前才這樣,對我從來都是呵護有加的呢!」阮凝嵐見靈溪扳回一局有些不甘心,更不希望讓眾人覺得她是撿了一個破爛。
靈溪沒有再說話,只是淺淺的一笑繼續吃她面前的魚。
凌子楓和阮明生賠笑地對著酒席上的眾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便拉著凝嵐走進了內堂。
安逸塵清涼的眸光溫柔地落在身邊的小人身上,她那顧全大局卻又毫不氣餒的氣勢,已經深深地將他折服。
「她已經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小姑娘了!」他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那微微顫抖的冰涼的小手。
她轉過頭對他輕輕地一笑,那笑容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