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奇文用著很嚴肅的眼神看著身邊的鍾誕,但沒有說話。
而鍾誕則是擺出了更加驚愕和懷疑的神態,迎合著奇文的表情,又追問道,「剛剛那是,什麼?」
「你看到了?」郭奇文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嚴肅,同時他也用著自己的餘光看著走遠了的徐憐雅,確保兩個人的談話不會被她聽到。
聽到了奇文這樣的回答,鍾誕的呼吸頻率明顯加快了一些,他的心裡一定在悸動,彷彿是惹到了一隻自認為懦弱的貓,卻在掙扎結束之後,才知曉他是一隻名副其實的獅子。
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你已經看到了,我就不解釋什麼了。」郭奇文放下這樣一句話。
這樣霸氣的語言對於一向傲慢的鍾誕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之後要對郭奇文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很注意才行,要知道,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男孩的體內,可是有著比自己加深基因的力量強到幾十倍的,淡白色純度的暴走基因,他如果想要殺了自己,那就比去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這種尷尬的遭遇實在令鍾誕很沒有面子,但現在在他的心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驚恐和懷疑。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有它?」鍾誕繼續問道,他口中的它,自然指的是奇文體內的淡白色純度的暴走基因。
「與生俱來。」郭奇文荒謬的解釋了一句話,彷彿是在告訴鍾誕,自己的力量還遠不及如此,淡白色的暴走基因算什麼,只要自己想要搞你,那就是any time,any place,不需要原因,不需要理由。
而真正上的事,郭奇文體內的能量,還真的不止如此。
鍾誕突然想到了當初在反十七地下組織自己昏迷前發生的那一幕,原本郭奇文會丟下自己和雅兒逃走,不料再帶他們安全的逃出來之後,留下了逞英雄的一句話。
「如果我回不來級,記得照顧好他們。」
之後的結果就是,他醒來了,自己恢復的很好,在A市的中心醫院裡面,而徐憐雅和曉婷也脫離了危險,幾個人全部安全的脫離了反十七組織。
「當初,當初是你……」鍾誕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意識到了當初郭奇文為什麼先救了自己和曉婷而後跑回去救了徐憐雅,他意識到了三個人現在為什麼會安全的呆在醫院裡沒有受到傷害,他意識到了,郭奇文之前對自己的一切,都是一個有著很強能力的人對於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人物的容忍。
「噓。」郭奇文把右手的食指放在了嘴唇前面,示意他不要說出來,雖然徐憐雅已經離開了,但有些話,他還是不希望這樣直白的表露出來,自己沒有辦法才必須利用淡白色純度的暴走基因的力量,沒有辦法才讓鍾誕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這秘密,絕對不能傳出去,當然更不能讓徐憐雅知道。
「可是你……」鍾誕急於想要說出什麼,但終究是被郭奇文打斷了。
郭奇搖了搖頭,示意鍾誕的話就到此為止了。
「別說,」郭奇文說道,「就當做你沒看見吧。」
鍾誕皺著眉頭,他沒想到在自己的身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物,要知道淡白色純度的暴走基因在整個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擁有,就是見上一面那也是很有難度的,如果說自己的加深基因是五顆星的稀有程度的話,那麼郭奇文的淡白色暴走基因的稀有程度可以算是八顆星,兩種基因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帆武,一帆武怎樣了,反十七組織怎樣了?」鍾誕繼續問道,那天發生的一切彷彿不再那麼神秘,因為此刻在他的面前,就站著一個知曉當初發生的一切事情的人。
「他,死了。」郭奇文回答道。
「死了,是被你……?」鍾誕疑惑道,要知道就算是反十七組織的頭目,一帆武的暴走基因也是沒有郭奇文的強大的,如果說真的會有什麼意外產生的話,郭奇文殺了一帆武,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我,」郭奇文解釋道,他可不想在自己的身上背負著一個殺人的罪名,就算是自己殺的人是一個曾經十惡不赦,人見人誅的惡人,他也不想強迫著這種殺人的想法度日,「他是自殺的。」
「自殺?」在鍾誕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是一帆武,反十七組織的頭目,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自殺,就算是上面或者環境給了他什麼壓力,按照他的能力和權利,也不用自殺,除非……
除非是郭奇文殺了他,然後再告訴自己一帆武是自殺的,反正當天的事情只有郭奇文一個人清楚,其他的人全部都昏迷了,要想是怎樣的結局,郭奇文怎樣說都可以,因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知道的那個人,也已經死了。
「他體內的自燃基因被觸發了,」郭奇文說道,「否則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會是我。」
「自燃基因?」鍾誕知道自燃基因是一個什麼概念,這是十七組織為了阻礙那些高層人士透露出一些對他們有危害的秘密的時候,在他們的體內被迫移植的一種自殺性基因,沒到這些人想要或者側面的透露出這些秘密的時候,自燃基因就會被觸動。
如果郭奇文說的話是真的的話,那麼一帆武在當時一定是說了什麼話,導致了自己的自燃基因被觸發,但他既然是十七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自燃基因的事情……
鍾誕越想越亂,他的表情有了一些改變。
「別想了,」郭奇文看出了他的心裡說道,「一會兒找個安全的地方,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們說。」
終於,現在的鍾誕放棄了再一次挑釁郭奇文的想法,果然,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拳頭來解釋的,當初說要和鍾誕探討一些重要的事情他心不在焉,而現在自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鍾誕意識到後又開始靜心的聽了。
「走吧,先去病房看看曉婷。」郭奇文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走在了前面。
在身後的鍾誕此時感覺到非常的羞愧,彷彿自己到現在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在大亂計劃,都是在找碴一樣,郭奇文,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討厭,也許討厭的,是他自己才對。
「額……」身後的鍾誕有些猶豫的說著什麼。
「什麼?」郭奇文回過頭來,等著鍾誕把話說完。
「謝……謝你,救了我。」這份感謝,在他的口中說出的那麼勉強。
郭奇文聽到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再次回過頭來,往著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