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的鍾誕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奇文身體的變化。
還有他,眼睛顏色的,變化。
這種純淨的淡白色,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郭奇文這一次沒有借助任何藥物的刺激作用,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和憤怒激發了他體內的高純度淡白色暴走基因,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只不過接下來要控制這種殺戮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整個人的心跳頻率瞬間提高到了幾十倍的速率,肌肉更加縮緊,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冷酷,無情,視網膜中映出的不再是鍾誕的身影,而是一個在他心中沒有任何表情鐫刻著的黑色的影子,一個他不認識,素不相識的敵人,一個他想要立刻解決的,仇人。
鍾誕還打算繼續得意自己的加深基因帶來的力量,這種壓倒是的優勢的時候,就被郭奇文隱藏著的更加厲害的能力所打破了,他身下現在壓著的,並不是一個自己曾經瞧不起,想要抽時間好好教訓一下垃圾。
而是一個隱藏了自己強大力量,不與自己一般見識,計較的,失落的王者。
單純的就眼睛的顏色而看,之前郭奇文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根據的,並不像自己,衝動而說出的大話。
「哈!!!」
只是全身肌肉的奮力抖動,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壓著自己整個胸的鍾誕就動搖了,接著便是兩種本就不同程度的暴走基因所帶來的力量的不平衡的較量,這種優勢是壓倒性的。
郭奇文很輕鬆的拉開自己的雙臂,而在上面的鍾誕此時卻失去了方纔的光澤,他的力量完全無法和有著淡白色高純度暴走基因的郭奇文抗衡,他使勁的想要組織郭奇文的反抗。
就這樣在短短的幾微妙之內,郭奇文的雙手單一性的移動開來,解除了鍾誕對自己雙手的控制和壓迫,雙手解放出來之後,那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奇文稍稍的側了側自己的頭部,隨後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鍾誕的上半身,在醞釀了一會之後,準備通過背後地面的反推力的作用,把鍾誕「發射」出去。
「奇文!」而此刻,遠處卻傳來了徐憐雅焦急的聲音。
很顯然,遠處的他看到了剛才鍾誕對郭奇文做的一切。
很顯然,她是誤會了,她以為剛剛甦醒的鍾誕是來找郭奇文麻煩的,她以為只有著淡棕色純度的急速暴走基因的郭奇文並不是鍾誕的對手。
很顯然,她認為被壓在身下的郭奇文正處於危險。
但她這突然的一聲,卻是救了鍾誕,因為她的這樣一聲,郭奇文打消掉了想要殺了鍾誕的念頭。
沒錯,郭奇文腦海中,是想殺了鍾誕。
慢慢的,郭奇文鬆開了自己握緊鍾誕上半身的雙手,並把他們安穩的放置在空中,示意著和平。
鍾誕也聽到了徐憐雅的聲音,第一時間,也放棄了抵抗,翻了一個身後,離開了郭奇文的身上,隨後麻利的起身,彎下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一直穿著這件衣服的他,很愛惜著自己的這件配套的搭配,如果郭奇文沒有猜錯的話,這件衣服對於鍾誕一定是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這個我會在之後的外傳提到,徐憐雅和李逸寒的故事也會在外傳提到,敬請期待!)
郭奇文也起身,把手放在胸前,大口的呼吸著周圍新鮮的空氣,雖然處於高純度的暴走的他對於疼痛不是那麼的敏感,但由於暴走的純度越高,需要消耗的能量就越多,而能量的來源就是分解自己體內的糖類,澱粉和脂肪,消耗他們,就需要氧化作用,氧化,當然需要氧氣了……
所以,他才顯得那麼的痛苦。
噠噠噠,一陣零碎的腳步聲過後,徐憐雅跑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沒事吧,奇文。」徐憐雅首先跑到郭奇文身前,很仔細的端量著郭奇文的身體狀況,在確定沒有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隨後她轉身用著很嚴厲的語氣訓斥著鍾誕。
「我已經告訴你了別出來闖禍,你還是不聽。」說著說著,她的語氣越加嚴重,「這下你得意了,我要是不來你還要殺了奇文怎麼樣?」
鍾誕只是站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徐憐雅是站在郭奇文那邊的,而徐憐雅越是這麼說,自己對於郭奇文的仇恨就越高,有時候,徐憐雅自己應該意識到,他們之前的矛盾這樣深,和她多多少少也是有著一點關係的。
「我沒事的,」這時候站在一旁的郭奇文開口了,他眼睛的顏色已經慢慢的恢復到了正常的棕色,很慶幸徐憐雅並沒有看到自己眼睛的變化,否則自己對於她有秘密的話,以後的相處就很難了,郭奇文實在是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這件事……
「我們就是鬧著玩的,」奇文又補充道,「沒大礙的。」
「沒大礙?」徐憐雅此刻卻注意到了在郭奇文的胸口上有著兩道勒痕,之前可能是因為剛剛拉開的緣故,血液還沒有聚集,這一下,這兩道勒痕是變得很明顯了。
「這也是鬧著玩的?」徐憐雅指著郭奇文的胸口和鍾誕對峙著。
鍾誕依舊是沉默。
「哎呀,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了,」郭奇文走過來故意摟著鍾誕,示意兩個人已經很好了。「曉婷呢,她不是起來了,怎麼樣了?」同時還在轉換著話題。
徐憐雅噘了噘嘴,無奈的說道,「她才醒不久,身體還虛弱著。」
「那我們去看看她吧。」奇文說道,「是吧,鍾誕?」
鍾誕猶豫了一下,他應該還在想著郭奇文之前的變化,隨後慢慢的點了點頭。
「真是服了你們了,」徐憐雅無奈的說道,「好吧,這件事就先算了,」同時她又看著鍾誕,像是一種警告,告訴他別在犯這種錯誤了。
「嘿嘿,」郭奇文調皮的說道,「你先去吧,我們一會就過去。」
「你們?」徐憐雅是想說她走了兩個人不會再打起來吧,但是她看到了郭奇文壞壞的表情就沒有再問下去,於是留下了一句話就先走了。
「我就在前面等你們,別太慢。」
「知道啦,知道啦!」郭奇文這才放心送走了這個大麻煩。
看著徐憐雅漸行漸遠的身影,兩個人的說話終於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而此時,鍾誕先開口了,他用著懷疑卻還堅定的語氣問著郭奇文。
「剛剛的,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