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看著天驕的無情的背影,一瞬間,那些纏綿和笑容,全都化作了刀,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的心。
原來這一直以來,都是因為愧疚!
她的溫柔,她的嫵媚,她的擔心,她的笑容,她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真實到她的內心。
原來他所認為的一份喜歡,一份愛,全都是因為愧疚!
愧疚!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他所有的以為,所有的付出,換來的只有愧疚!
絕世一直看著天驕消失的地方,眼神空洞,心臟的那個地方,有一種慢慢裂開的感覺,然後在一瞬間,碎裂了!
心碎了!
一滴淚從絕世的眼眶中流出,直直的順著臉頰,融進了嘴角,那是鹹鹹的味道,那樣的痛苦。
幾人看著,那樣的痛苦,所能親身體會或許只有那麼一點點。
力揚握緊的拳頭,她真的不敢相信,天驕這次會把絕世傷透了心!
她再也不會跟天驕有好的交流,以後不會給她好臉色了。
默然,絕世轉身離開,傷心的走進了營帳裡。
力揚氣憤準備立刻去找天驕,晨禮立刻攔住了她「不要去鬧事!」
「為什麼!她那樣說,皇上多傷心!皇上的心都碎了。」力揚憤怒的吼著,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最後,力揚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晨禮惆悵也難過著,蹲下來,拉過力揚,讓力揚靠在自己的肩膀哭泣著。
絕世和天驕之間,他們任何一個人傷心難過,心碎,晨禮和力揚都會跟他們一樣,同時難過傷心。
左亞倫,楊勇,廖大人看著,惆悵悲涼,憂傷——
翌日,清晨陰霾的天空,似乎黑夜還沒有過去,下著綿綿的小雨。
天驕從另一個營帳裡走了出來,淡漠的看著天空的小雨,心底更加的冷漠。
那股莫名的憂傷,輕輕的飛揚出來。
天驕再次抬頭,看見了絕世,四目相對,都是默然,還有那距離。
距離,對,就是距離。
天驕默然的別開眼,不再看絕世,一臉的憔悴,憂傷哀愁。
「你走吧,朕放你走。」絕世冷漠的話,從頭頂傳來,天驕猛地抬頭看著他,眼底不敢置信。
絕世不看天驕的眼睛,忍著心痛,只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在受傷,昨天晚上心碎了。
他不想再去想那些喜歡和纏綿都是因為愧疚。
這時,晨禮和其他人正好來找絕世。
「朕叫你走!立刻走!」絕世低吼道,說完就轉身不再看天驕。
天驕冷笑一聲,臉色蒼白「好,我立刻走。」說完,一吹口哨,白馬立刻從軍營深處跑了出來,停在天驕面前,天驕冷漠立刻上馬,欲走。
「皇嫂!」晨禮立刻牽住馬韁「三哥只是一時氣話,別在意。」
「立刻滾!朕再也不要見到你!」絕世轉身憤怒的低吼道。
「三哥!」晨禮不可思議的看著絕世。
天驕背對著絕世,冷笑著,可心底痛的要命「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回來!」天驕說完,,狠狠的抽了一下馬鞭,白馬立刻跑出了軍營。
「三哥,你瘋了嗎?」晨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居然真的讓皇嫂走了。
「那是朕的事情!你沒資格管!那是朕的妃子,朕想怎樣就怎樣!」絕世冷酷無情的說完,轉身就走。
「皇嫂走了,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晨禮淡淡的說道,說完,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緩緩走進了軍營裡。
絕世只是一頓,背著的身影一僵,但下一秒,繼續疾步離開。
一陣響雷』轟『的一聲,帶著閃電劃破了天空,傾盆大雨侵襲而至。
絕世不由得再次停下了腳步,他怎麼捨得嬌兒離開,怎麼捨得她淋雨,可她傷的自己太深了。
絕世抬腳,更加堅定的腳步,走進了雨裡,消失在雨霧裡。
廖大人歎了一口氣,也轉身離開了。
楊勇看向了左亞倫,左亞倫轉身看著天驕早已經消失的路口,微微失神。
力揚突然淒涼的一笑,不知道是該竊喜還是應該憂傷。
左亞倫默了默,或許再也見不到天驕了。
下一秒,幾人都隨即離開,在雨幕裡,誰都看不清自己。
這一切,不過是互相傷害罷了——
雨,到處都是雨,打濕了衣服,模糊了視線。
馬蹄聲在一處山頭拐角的地方停了下來,坐在馬上的人,眼眶微紅,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突然期待後面會有人來追她,在哄她回去。
良久,一切都是安靜的,安靜到只剩下雨幕,世界安靜到了極點。
天驕突然淒美的一笑,他怎麼可能再來找自己,是自己先傷害他的。
不對,她說的只是事實而已,的確是因為愧疚才留在他身邊的,不是嗎?
她愛的是馮冷,不是嗎?
現在他放她走,她應該覺得自由了,不是嗎?
沒有人束縛了,沒有人天天都纏著她了,沒有人天天煩她了,不是嗎?
她可以去遨遊這個世界,不用在回那個牢籠了,不是嗎?
她應該開心,不是嗎?
她不應該為他停留,不是嗎?
天驕堅定的這樣想著,恢復了淡漠疏遠,寒氣的眸子,再次抽了一下馬鞭,白馬帶著她繼續離開這個地方。
前方的路是茫然的——
三日後,軍營裡。
絕世一連三日,都冷漠待人,依舊每天都議事廳和其他人一起討論下一步的戰術。
「明天正面迎戰,用包圍式的戰術,五隊人馬,廖大人在軍營照看。聽見沒有!?」絕世站在前面,冷酷威嚴道。
「是!」力揚,左亞倫,楊勇低頭恭敬,很有信心的回答。
晨禮聽完,轉身,毫無表情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