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怎麼了?您的毛髮掉了,啊,不止一根,王,這是您最愛的銀絲啊,王,您這是要去哪裡……」小狼跟在狼王背後拚命喊啊追,奈何狼王一溜煙就不見了。
王啊王,您到底是怎麼了哦,您忘記自己平日裡掉一根銀絲都要蕩氣迴腸地哀慟好幾個晚上,非要立個碑明個志才能緩過神來麼。T_T
七彩湖中央。秦如沫趴在海龜君的金剛不壞甲上各種怨念。
好累,好睏,好疲憊……
海龜君,您的速度實在有待提高啊啊啊,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啊啊啊。我只求上岸有木有。以這種速度,下個世紀我能不能到岸上走一走哦?
海龜君十二分抱歉,親,水太急了,要穩一點,再穩一點。
沫沫:T_T真是本世紀最完美的借口。
N久之後,海龜君深吸一口氣,「主人,此湖水流湍急,不易逆行,所以我只能任其隨波逐流於此。岸上非我之地,我實在不宜久留,您一切小心吧。」說罷放下秦如沫,誰知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心下一急,喚了幾句,「主人?主人?您怎麼了?」
海龜君嚇了一跳,不知她怎麼沒有一點反應,於是連忙試探她的鼻息,之後鬆了一口氣,「啊啊,還有氣息,哦哦,只是睡著了啊。」海龜君注意了一下四周環境,這才放心,「主人,我還有些事情先行一步,接下來的事情靠你自己了。」
———————————·邪王澀妃·星心的形狀·雲台書屋獨家首發·——————————
弄影宮。
花尋跪倒,低頭請罪,「主上,花尋未追到玫兒郡主的行蹤,請主上降罪。」
「的確該死!」宮影羽的聲音冷得像冰,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像今天這樣恐怖了。
分明是笑著,卻是至冷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分明那樣美麗,卻像是一隻再魅惑不過的妖孽,下一秒就能將人擊個粉碎。
巨蟒對這一幕彷彿極其熟悉,也極其偏愛,它發出嘶嘶的聲音,讓整座血色大殿顯得越發詭異。
這樣的場景,花尋一眼便知,自己這次躲不過了!
然,就在巨蟒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且慢。」詭神醫的聲音讓極端恐懼感慢慢緩解了,「花尋,你把當時情景再回溯一遍。」
「遵命。」花尋得了特赦令,連忙開始將那天的情節一一複述。
「玫兒替姬筠拓擋劍?」聽完複述的宮影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是。」
「你先下去吧。」詭神醫打發走了花尋。
花尋撿回一命,哪裡敢久留,連忙離開。
宮殿只剩宮影羽和詭兩人。
「玫兒,竟然替姬筠拓擋劍!」宮影羽重複了一遍,彷彿自嘲。
「相反,太子沒有任何動作。」詭神醫繼續道,「澈少主更是不知去向。」許久,他斂起的眉慢慢舒展,「一切不是太像一場戲了嗎?」
「七彩湖……詭,本宮記得,這條湖大有文章。」宮影羽的聲音竟然一點點地拔高了。
「是堂而皇之去那裡的理由。」詭神醫接口。
「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詭,我在這裡等秦甫樺上鉤,玫兒拜託你了。幸而得知玫兒去七彩湖之前,你在她身上偷偷中了逆水符,否則,恐怕玫兒這一劫……」
詭神醫的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那裡……
十幾年了……
該來的,果然還是逃不掉!
兩人正想得出神,殿外忽而傳來一個動聽的女聲——
「主上,櫻寧求見。」
冷櫻寧跪倒在大殿門前。
她那樣美麗,那樣沉穩。
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優雅,淡漠。
然而,她卻覺得,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殿內沒有動靜,冷櫻寧便又追加道:「主上,請主上賜櫻寧一死,櫻寧做不到。」
留在那個人的身邊,也還是,什麼都不可能做到。
她終於相信,或許最初的萌動,算不得真愛,並不是至死方休。
王爺——
我不懂怎樣對你討好,所以,所以只好承認自己輸掉。
我,徹底輸了。
從一開始,就沒有贏過。
「悔嗎?」
亦不知過了多久,殿內終於傳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男音。
悔?
她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管對方能否看到,「不悔。」
宮影羽倏爾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年前的那個人。
她,優雅從容,性情淡漠,卻擁有一顆無比熾熱的心。
她愛上,轟轟烈烈一場,不管結局如何慘淡。
他依舊可以聽見她斬釘截鐵地說一句:不悔。
「起來吧。你若不願再回去,就繼續待在弄影宮吧。」
那個聲音並沒有絲毫責備。
那一刻,他宛若一個再慈愛不過的父親。
「櫻寧,並不是你不會愛,也不是你不願愛,只是你還未遇上那個讓你不顧一切的人而已。沒有愛過就死去,就跟從來沒有活過一樣。本宮要你答應,活下去,並且要勇敢地去愛一次,這是本宮給你的懲罰。下去吧。」
「主上——」
嘎吱嘎吱——
砰——
大殿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
大殿之內。
宮影羽懶懶地靠在椅子上。
「詭,你還記得,櫻寧是怎麼來弄影宮的嗎?」他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
「記得。」
「當初若不是你一句話,或許本宮也不會真的收留她。但是,太想玫兒了。
那時的我,剛收到心兒和玫兒的死訊,在街頭看見櫻寧被孤單單的扔著,那個時候她還那麼小,就那樣隨意的被襁褓包著,甚至連識人的能力都沒有,彷彿再讓她這樣呆著就會餓死了,然而她的眼卻是那麼驕傲,分明被遺棄了,卻用那樣單純的眼神看著我笑,如果不是那個微笑……
詭,或許我會因為嫉妒別人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卻偏偏叫我的女兒死去而真的一把掐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