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來了麼?我說過了,你永遠都無法跟她比,你就是一個賤人。」清冷的聲音,從七殺的嘴裡說出來,雖然氣若游絲,但卻隱含著一種愛戀。
冷月吸了吸鼻子,卻是忽然笑出聲來,印象中的七殺,似乎還是第一次說這麼長的一句話。
七殺察覺到不對勁,緩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倩影讓他的瞳孔瞬間睜大,她依舊這般的美,清冷中帶著一絲高雅,冷傲中帶著一絲狂妄,這就是他這兩個月多來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兒。
「你來了。」淡淡的聲音,卻猶如一股清泉般直擊冷月的內心。
冷月點點頭,她與七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便已經知曉對方心裡的想法,這是相處這麼久之後產生的一種默契。
「如何才能打開這鎖?」她不敢貿然使用內力強行扯斷這鐵鎖,稍有不慎就會傷及七殺,到時候七殺就是不死也得癱瘓。
七殺蒼白的臉龐扯出一抹苦笑,「鑰匙已經被錢漫扔到血池裡去了。」
冷月心裡一沉,錢漫難道真的恨她到了這種地步,連她身邊的人也不放過?
「等我。」放下兩個字,冷月便轉身往血池岸邊走去。
「站住。」七殺的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決斷。
冷月的身子一滯,卻最終沒有停止,轉過身來微笑道:「不用擔心,我還沒有蠢到會跳下去尋找一把小小的鑰匙。」
七殺又是一絲苦笑,以為自己想多了,如此清冷的冷月,又怎會為了他去做這等蠢事。心中掠過一絲失望,口中的苦澀漸漸瀰漫開來。
冷月卻突然說道:「我會找到鑰匙的。」
「你……」七殺震驚的看著冷月。這一前一後的情緒,讓他都有點錯愕。
冷月轉過身去,行至血池岸邊最高處,手掌一翻,一股金黃色的匹練瞬間暴漲開來,氣勢一轉,那由內力化成的金色匹練便猶如活物一般朝血池掠去。
匹練一接觸到血池,那血水便猶如碰到了相剋之物一般迅速退至一邊,就像兩邊有兩塊看不見的玻璃阻擋著它們流動,那血池底下也是被看得清清楚楚。如此反覆,金色匹練便猶如巨大的金手在血池裡面摸索著小小的鑰匙。
感受到金色匹練的一絲顫動,岸邊的冷月突然睜開眼睛,好看的眸子裡纏繞著金色的光芒,一個縱身便跳了下去。
一邊的七殺,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生怕冷月出什麼意外。
沒多久,白色的身影從深淵處躍起,在空地上打了一個滾,便迅速站起來。行至七殺面前,精緻的小臉浮現出一絲蒼白,麻利的用手中的鑰匙打開鐵鎖,七殺的身子失去鐵鎖的承載倒了下來。
冷月用她嬌小的身軀立馬接住。感受到七殺似乎有話要說,冷月沉吟道:「先離開這裡。」
再次回到進來時的石門前,這巨大的石壁卻早已回歸原位,冷月將七殺扶至一旁坐下,雙手覆於表面,手中的內力頓時暴漲,金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石壁受到這股強烈的勁力,產生輕微的震動,從上面掉了不少的泥土下來。又是一股磅礡的氣勢壓上去,整個山洞都有些震顫,但這石壁卻沒有任何會被推開的痕跡,冷月不是蠢人,用蠻力這個方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撤回內力,行至七殺腳邊,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這裡已經被堵死,在縫隙中我感覺到有風,這裡應該有另外一個出口。」
七殺耷拉著頭,右手摀住胸口,有些虛弱的說道:「鐵鎖的盡頭或許可以一探。」
冷月點點頭,迅速朝血池的盡頭掠去,黑色的石壁上,兩條手臂粗的鐵鎖盡頭是呈收攏的形狀,冷月心中頓時一喜,這鐵鎖應該是從外界引進來的,既然這巨大的石壁已經被打通了一個缺口,冷月就有了非常完美的著力點,當下不作細想,驚濤駭浪般的強悍內力一掌擊在那收攏之處。
「轟!」
「嘩啦啦!」
「咚!」
鐵鏈迅速的縮回去,莊嚴的黑色石壁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大約一米左右的大洞,伴隨著爆破聲,巨大的石塊飛濺開來,但那些快要近冷月身的石塊都猶如受到阻力般齊齊掉落在地。
待得塵埃落定,冷月偏頭探去,裡面似乎泛著紅色的光芒……
她皺了皺眉,並沒有立馬回去扶起七殺,獨自一人就朝裡面走去。
現在的七殺極其虛弱,根本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在她沒有確定安全之前,她是不會讓七殺去冒這個險的。
邊走,心裡邊想:這般大的鐵鏈被這樣引過去牽制住七殺,這巨大的撕扯力道,冷月甚至不敢想自己要是也被這樣鎖住,會不會有直接自殺的衝動。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七殺所受的苦……
越往裡走,那道紅色的光芒越盛,冷月懷著忐忑的心情謹慎的前行,終於在一瞬間,眼界變得寬廣。
這裡是一處四面都是用光滑的大理石打造的石室,白色的大理石泛著如玉的白光,石室的中間是一張方正的石桌,在石桌的中央,便放著那紅色光芒的源頭,一顆紅色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