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夠不夠?小毛孩兒,如若你不能治她死罪,老夫也只能可惜這塊『追殺令』了。」
面具男拿出了黃燦燦的令牌,二夫人嚇得腿腳發軟,身體瑟縮個不停。
「前輩,這定罪之事,本官需進宮面見皇上。」鳳阡陌眉頭直皺,這二夫人是指使了人下毒,但斷然判不了斬立決,父皇之所以下死罪,是藉著四嫂「水怪」的名聲,他又豈敢私自越權。
「那就算了,老夫等不起了,這小小牌兒,十五年發出了不少,老夫也不是捨不得。」
面具男把令牌往前一扔,直直地掉落在二夫人面前,那一聲脆響,似落在人的心上。
二夫人嚇得面無顏色,連連磕頭,「前輩,小的一時糊塗,饒小的一命吧。」
「饒你?你可是犯了老夫的大忌,老夫早在十五年前就下令不許再用此毒,這毒乃是本門叛徒假冒老夫的名聲在外禍亂人世,你心思之惡,與那叛徒無異,老夫豈能留你!」
話落,他一個揮手,二夫人頹然倒下,不到幾秒的時間,竟然化成了一灘血水。
夜南天和一干夫人看得眼皮直跳,鳳阡陌也一時緩不過神來,福公公更是害怕地直往後躲,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會是叫囂著要抓夜承歡的他。
呵,好一個計中計。
夜承歡微微翹了嘴角,這下,她無需懷疑,這斷然是鳳蒼穹設的一齣戲。
誰都知道,把二夫人交給皇上來發落,只要有那個吹枕邊風的月貴妃在,就必然平安無事。
不說她本身的憑仗,她其他的兩個女兒,可是分別嫁給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這狗皇上,怎麼也不會下狠手,最多杖責了事。
鳳蒼穹就算貴為王爺,私下了結會遭人猜忌,光天化日之下更斷不能公然殺害堂堂將軍府的二夫人,可這個「九幽聖手」的身份,卻是一個最好的掩飾。
不得不說,這男人行事,倒還真是不打沒把握的仗。
「小娃兒,老夫這毒好不好?要不,老夫把我所有的毒都給你一份,你當我徒兒如何?」
夜承歡笑得正歡,銀面男子卻不管不顧他人害怕的臉色,飄忽到了夜承歡面前,語氣間似有幾分討好。
夜承歡還未出聲,鳳蒼穹已然抱著她飄到了空中,「本王的王妃說你不夠格,門主又何必自降了身份,此等害人之物,本王的王妃才不屑要。」
演吧,你們就盡情地演吧,夜承歡也不拆穿,偷笑的眸底隱有揶揄。
「你……你們這倆娃兒,告訴你,老夫這個師傅,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等一月之後,老夫端了那叛徒的老巢,就來找你們!」
面具男氣得桀然一跳,轉眼就消失在了空中,來無影去無蹤,身手之高,再次驚呆了正廳的一干人等。
夜承歡眸中就有了幾分鄙夷,切,讓你拽,姑奶奶,終有一天要超過你!
就在今日,夜承歡下了要修習內功的決心,而讓她想不到的是,願望會實現得如此之快,當然,這是後話。
鳳阡陌見事已至此,也只得回宮覆命,夜承歡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八王爺,本王妃還有個罪名沒有洗脫,你給做個證人如何?」
「什麼證人?」鳳阡陌自知今日得罪了夜承歡,黑臉就有些微訕,這事,委實是他畏了皇權。
「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你們四個,還有大將軍,麻煩你把六姐和七姐叫來,本王妃有些事情,要和她們算算帳。」
夜承歡笑得妖嬈,墨染的臉卻染上一層冰霜。
她正愁沒合適的借口找這幾位的碴,一回門就打了那兩隻出頭鳥,其餘的人心生懼意不敢惹她,既然狗皇上要拿「水怪」之名來大做文章,她又豈能再坐以待斃。
夜南天看著地上化為血水的二夫人,神色間隱有痛意,左右看看陌王和蒼王的臉色,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又不好公然不從,皺眉揮退一干受傷的下人。
那幾個昨晚被夜南天關入地牢的丫環婆子,因著夜承歡找出了真兇,免了她們原以為逃不脫的死罪只挨了十大板子,想起以往對夜承歡的埋汰,倒是羞愧得不行,偷瞄她的眼,隱有感激,又訕訕地離去。
嗯,還被崇拜了!夜承歡摸摸鼻子,笑得好不得意。
「啊……畫眉你個賤婢,我要殺了你。」
夜君舞來得很快,她本就躲在暗處,親眼目睹娘親化成一灘血水,心中的悲憤讓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舞兒。」夜南天一聲怒喝,陡然阻止了失控的夜君舞,這畫眉的命,可是抵了他的七日之跪的,陌王還在這裡,他又怎能讓她當眾殺人。
「爹爹,你放開我,就是她,就是大娘指使她換掉晚膳的。」
夜君舞不甘地尖叫著,隱有憤恨的水眸,不斷在大夫人和夜承歡之間來回,熊熊燃燒著的仇恨,就如欲要爆發的火山。
夜南天陡然一滯,大夫人仍舊端莊的臉就起了絲絲惱意,「老爺……」
「哼,大娘,你別裝了,不就是我撞破了傾兒妹妹的醜事嗎?你以為我會說出去讓她抬不起頭?你就是個狠心的嫡母,你的女兒婚前不守禮數,就要拉著我來墊底嗎?」
夜君舞一夜之間失了身,喪了母,心底原本規劃的天空失去了期待的色彩,破罐子破摔的惱怒,讓她不管不顧地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