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二娘,你說是本王妃指使冬兒的嗎?只道臣相家的人能言善辯,今日倒也果真見識了什麼叫舌燦蓮花,一會畫眉,一會本王妃,一會又是冬兒,堂堂八王爺,莫非被你拿著當狗溜不成?」
夜承歡秋瞳閃爍,妖嬈的冷光直直地逼向二夫人,嘴角邊勾出一抹愜意的笑。
她繞了這麼久的彎子,不就是為了逼她將下毒的罪名扯到冬兒身上來嗎?
這腦殘的女人,竟然還真往她的籠裡鑽。
夜南天眉角直抽,這個九女兒,一般人真不是她對手,一番話就直指出了二夫人的做賊心虛。
他的心裡閃過一絲隱隱的悲涼,這二夫人的心,真是越來越狠了,竟然還敢攄蒼王的虎鬚!
他幾乎可以想到她的下場,只是,可憐了他好生生的一個舞兒啊!
早知如此,不該放任著她非要等到女兒節,早早把她嫁給九皇子做了側妃,又何至於有今日的家醜。
夜南天悔不當初,鳳阡陌則頭冒黑線,這四嫂,順帶著把他也給罵了,不就是在報他聽信讒言之仇嗎?
二夫人被她噎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只是那骷髏男子的寒氣太過厲害,時不時的瞄上幾眼,她是後背冒汗,膽戰心驚啊!
「八王爺,本王妃以為,這事到現在答案就在眼前,就是二娘或六姐想要下毒謀害本王妃,最終害人害己,又心有不甘,這才將罪名推到本王妃身上。」
夜承歡看著驚慌失措的二夫人,愜意地微翹了嘴角,她,就一層層的剝掉她的皮。
「陌王,休得聽她胡言,本夫人絕無害人之心。」
二夫人一聽,急急地打斷,憤恨的眼瞪向夜承歡,「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她可不能讓這罪名推到自己身上,那個「追殺令」,怎麼聽怎麼磣人!
「噢,本王妃是血口噴人嗎?要是,本王妃有證據呢?」
夜承歡冷冷地嘲笑出聲,笑話,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她又怎會還讓她囂張。
「蒼王妃有何證據,快快上呈。」鳳阡陌一聽,嘴角抽搐個不停,她既然有證據,為何不早早拿出來,還在這裡和二夫人搞這口舌之戰,讓他出手打了那麼多下人?
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今日,不止是被這個二夫人當狗溜,還被這個四嫂當猴耍了。
夜承歡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你個「一根筋」的傻冒,本王妃一開始就拿出來,還不是會被二夫人說成是屈打成招?況且,時辰不是還差點火候嗎?
「來人,將冬兒帶上來。」
她拍了拍手,驚雨驚雲從門外飛落而進,手上提著冬兒,還有一個昨夜的食籃。
冬兒已然奄奄一息,看到正位上一臉威嚴的鳳阡陌和那銀色骷髏面具的男子時,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再看向二夫人,一雙微憨的眸中,則閃出絲絲悔恨,「奴婢招,奴婢全招……」
「大人,是二夫人叫奴婢給蒼王妃的晚膳中下毒的……」
話還未說完,她忽然嘴角一彎,口吐黑血,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鳳阡陌大驚,上前查看,辯認出這是中了一種名喚「七魂散」的慢性劇毒,從下藥到毒發,需歷時七個時辰。
二夫人臉上已然驚得失去了顏色,怎麼也想不到,這就要毒發的冬兒,竟然會在她的手上。
夜承歡淺笑著,對著八皇子適時地補上一句,「八王爺,依本王妃看,這冬兒是一時心慌,弄錯了本王妃和六小姐的晚膳,你看,這飯菜是昨晚冬兒給本王妃送來的,未曾動用,你看是否有毒?」
呵,二夫人,敢算計我,我就叫你自食惡果。
她昨晚抓過冬兒後,叫驚雨驚雲逼供,誰知這丫環嘴硬得很,後面她讓驚雨驚雲先放了她,派出驚雲冒充二夫人的人對她毒打,說是怪她害了六小姐要滅口,又再派驚雨相救,這才撬開了她的嘴。
可是,就算她招,也會與畫眉的供詞前後矛盾,驚雨告知她冬兒早已中了二夫人的慢性劇毒,她算算時辰,才正好拖到了這個時間,讓冬兒只來得及說出她想要的那一句。
一切,似乎都在預料之中,完美得讓人太有成就感。
這下,坐實了二夫人下毒之名不說,還與她和畫眉毫無干係,這等爽事,怎麼不讓人心情倍兒愉快呢?
她瞅了瞅身旁仍舊深沉如海的鳳蒼穹一眼,這男人的籌謀,還真是挺不錯的,骷髏男的出現,實在是不早不晚,恰到好處,叫人懷疑也難辯真偽。
要不然,就算他們能幹翻那一千個御林軍,還有執拗如牛的八皇子和坐以待陣的夜君浩,一番惡戰下來,誤了時辰洗不清罪名不說,還得又背上抗旨不遵之罪,只怕真是逃不過狗皇上的殺機了。
只是不知這「九幽聖手」,到底是鳳蒼穹背後的另一勢力還是他膽大到派人假扮,如若真是假扮,那她,還真得對他說個「牛」字。
鳳阡陌叫人提過了食籃,面具男子陰森森地吐出一句,「不用看了,老夫的獨門情毒,老夫一聞便知。」
鳳阡陌陡然大怒,「來人,將二夫人拿下。」
這個心狠的女人,不但毀了自己的女兒,還下此等毒手,生生讓一個丫環丟了一條人命。
「不,你不能抓我,陌王,你沒資格給我定罪!」二夫人驚慌地大叫著,她怎麼就栽在了這個醜女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