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後來還能怎麼樣,卓揚只是救了她一時卻沒救了她一世啊 。」莫子芸說到這裡,打了方向盤,拐了一個彎。
「這是什麼意思?」甄平凡本以為莫子芸會說出兩個人得緣於此,莫靈兒托付終身的故事呢。
「當時卓揚把她帶出夜總會時,她告訴卓揚自己是被她的那幾個同學硬拉過來的,他們到了還沒坐上一會,那幾個猥瑣的男人便上來調戲,卓揚聽了也就訓斥了跟過來的那幾個男生一頓,然後便送他們一一回家了,誰料後來,再一次碰到時,她便成了那家夜總會的坐台小姐。」
「啊?」甄平凡驚呼了一聲。
「很驚訝?」莫子芸輕笑一聲。
甄平凡點了點頭:「的確,那……那是多久的後來。」
「卓揚畢業後就進入了亮姿公司,有一次陪著客戶去西餐廳吃飯,吃完飯出來以後,正巧他們出門,莫靈兒陪著一個謝頂的老男人往裡進,若是問是多久,讓我得好好想想……」莫子芸微微偏過頭,蹙眉輕想,好一會,才張開嘴笑道:「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這其中的故事本就是我硬纏著他告訴我的,當時他二十五歲,進入公司一年半,想來也就兩年左右的光景吧。」
「兩年,那那個莫靈兒不才剛滿十八歲或者連十八歲都未滿?」甄平凡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那麼小的女孩子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條道路。
「誰說不是呢。」莫子芸惋惜的揚了揚眉:「其實,若不是生活逼她,她又何嘗想要這樣。」
「生活逼她?」甄平凡看向莫子芸,有些疑惑。
「她本來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就在她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出了車禍,她的母親便一蹶不振,後來又得了嚴重的尿毒症,更是給這個家庭以沉重的打擊,家中所剩積蓄已經不多,母親又急需換腎,她才不得不走上了這條路,說實話,除了這條路,她一個小女孩無依無靠,又能怎麼樣呢?」
甄平凡聽到這裡,鼻子有些發酸,她吸了吸鼻子:「她可真是可憐。」
「呵呵,那是沒有碰到紀卓揚以前。」莫子芸揚唇輕笑:「我剛才不是說了,他們在西餐廳遇見了嗎?雖然紀卓揚已經不記得她了,但是莫靈兒對他卻記憶深刻,見到他,很是激動,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迅速的在上面寫上您是我的恩人四個字,便連忙交給身邊的服務員,托他交給紀卓揚……」說到這裡,她歎口氣說道:「其實,這莫靈兒卻也是一個知趣的人,若不是生活所迫,她以後必定也會混得不錯。」
「那後來呢?」甄平凡很是好奇以後他們之間是如何發展到一塊的,「您是我的恩人,難道紀卓揚就僅僅因為這句話就與這莫靈兒聯繫上了嗎?」
「當然不會,其實他這幾年在夜總會幫過不少人,也救過不少人,有人說他是恩人,他便笑笑了之,當然不會去主動跟別人邀恩,那不是他的風格,但是莫靈兒想來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人,當然,她也有自己的目的,能夠傍上紀卓揚,她便可能有更多的機會賺上更多的錢,於是便也費上了一番心思與紀卓揚見了面。」
「呃,莫姐,我覺得她還是主要為了報恩。」甄平凡總不願意在莫靈兒報恩的事情上加上其他的雜質,這樣這個故事就不唯美了不是?
「呵呵,你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莫子芸也不質疑她的話,只是繼續說道:「紀卓揚斥責她為什麼年紀輕輕還要走上這條道路,她便說出了自己母親的事情,你知道卓揚他……哎,他的母親長年臥病在床,再加上後來去世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不小,他對此事到現在也耿耿於懷,當時聽到莫靈兒這樣說,心中便起了難過之意,於是便主動幫她交了母親換腎的錢,後來便又替她換了自由身,讓她過回原來的日子,可是她不願,說要報答紀卓揚的恩情,他給了那麼多錢,那她就是紀卓揚的人,態度很是倔強,開始卓揚並不答應,只是說給她一筆錢,讓她好好照顧母親,若是後續還要用錢,就來問他要。」
甄平凡靜靜的聽著,心中卻如波浪洶湧般翻滾,今天從莫子芸口中聽到的紀卓揚和她平日瞭解的那個紀卓揚全然不同,平日的他,冷漠,狡猾,像一個無情無義的資本家,但凡你有一點價值他都要炸的一乾二淨,而今日她新認識的紀卓揚卻是一個懷有悲憫之心,不論高低貴賤,只要對方有難處,便會不遺餘力施出援助之手的男人,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看著甄平凡不住變幻的臉色,莫子芸心中一笑,卻仍舊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可那莫靈兒卻倔強的很,說不能憑白拿他那麼多錢,那樣她不會心安理得,卓揚被纏的沒辦法, 便答應讓她做他的情婦,他的錢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去用,直到這時,這個莫靈兒才算是作罷,但雖說是情婦,但紀卓揚並未動過她,直到後來有一次,他與紀老爺子大吵了一頓,心情不好,喝了酒後跑到她那裡去,莫靈兒又使了些計策,二人這才……咳咳。」莫子芸沒有說下去,她看了一眼甄平凡,卻見她臉上並無任何厭惡之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兩個人發生……呃……那事的時候……」甄平凡沉吟了好一會,才道:「莫靈兒應該成年了吧。」
莫子芸一愣,她沒想到甄平凡會問這種問題,定了定,才忍不住撲哧笑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甄平凡聽出了莫子芸笑容中的戲謔之意,尷尬之餘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說和未成年人發生那種事情是違法的嗎,既然紀大少爺是被設計的,為這事坐了牢可不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