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她用力搖頭,一頭黑髮凌亂,「我為什麼要恨他,別自以為是了。」
莫羽揚沒有接著問下去,他剛才的話很明顯觸動了她心裡的傷疤,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
真起身,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寫了一個號碼遞給她。
「茱蒂小姐,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如果你想通了就告訴我,至於你的事情,結束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茱蒂呆呆的接過來,看著走遠的俊挺背影,陷入了沉默。
凌晨五點,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酒吧的街對面。
「茱蒂小姐,老大在外面等你。」一個男人走進來,很是恭敬的看著茱蒂。
她抬起頭,因為哭過臉頰有點乾澀,長久的發呆身體也有點麻木,可是都沒關係了。
起身走出去,那輛車子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每次來接她的時候乘坐的。
走上前,有人已經給她打開車門。
「忙完了?」做好後,疲憊的靠在後面,淡淡的問。
男人低笑,摟過她的腰,一手輕柔的扭過她的臉頰,溫柔的廝磨。
「忙完了,我的寶貝,想死我了。」
飢渴的吻封緘,縱使身子很疲憊,可是依然回應著抱住她的男人。
在一起八年了,從十六歲破身到現在,她已經數不過來自己跟過多少男人了,少的幾天,多的幾個月,但是只有他,一跟就是八年。
這幾年,她漸漸不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愛,她覺得不是,至少他有時候一走四五個月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想,可是離開,卻有點困難,先不說他在自己身上下了蠱,就算沒有,離開也沒有了依靠。
垂眸,什麼時候,自己變了初衷,得過且過了。
果然是年紀大了,失去了最開始那種天真的想法了嗎?
車子平穩的開著,漸漸駛出了失去,開進一棟巨大的別墅。
白朗抱著茱蒂下車,直奔三樓自己房間。
他這次走了三個月,今天一回來還沒有歇一會,問了她的去處就趕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喜歡縱慾的人,否則身邊絕對不會只有茱蒂一個女人,可是明明是那麼想的,對茱蒂卻擁有著很強的佔有慾,每次看到她,身體也總是不聽自己的意志,任憑慾望做主。
用腳利落的踹上門,走到黑色的大床上,雙手急切的撕扯著她的衣裙,然後溫柔的吻著她嫩滑的肌膚。
當身體埋進她體內是,兩人都舒服的低呼。
激情過後,白朗抱著她準備去洗澡,可是懷裡的女人卻全身顫抖起來,雙唇抖動的厲害,臉色蒼白的可怕。
白朗沒有擔心,輕笑著把她放到床上,走到一邊的矮櫃前蹲下翻找。
茱蒂痛苦的咬緊雙唇,全身好似有無數的蟲蟻在啃噬她的骨頭,酥麻癢痛不停的侵襲著她的理智。
她用力抱緊雙臂,指甲深深的嵌入手臂,嫣紅隱約可見。
「唔……」好痛苦,她要,「白……白朗,給我,給,給我……」
頭腦開始脫離掌控,雙腿也落地,就要去拉扯白朗,卻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白朗,快……」
她雙眼瘋狂凌亂的看著白朗,好似餓狼看著美味的野餐。
白朗眉頭皺緊,拿著一隻針管走了過來,裡面有著透明的液體,來到茱蒂身邊,一把抱起她,用力固定在腿上,閃著慘白銀光的針管扎進手臂,被他慢慢的退了進去。
幾分鐘後,茱蒂才睜開疲憊的雙眼,憤恨的看著他。
白朗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這樣下去,她也就離死不遠了。
沒有看她的表情,抱起茱蒂走進了浴室。
沒錯,她有毒癮,很深很深,已經四年了。
這就是為什麼她離不開白朗的原因,也是恨他的理由。
19歲那年遇到24歲的白朗,她就一頭紮了進去,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愛,但是他卻給了她別的男人所給不了的心痛。
他們一起旅行,一起逛夜店,一起環遊過世界,一起看過普羅旺斯的花海,一起暢遊過威尼斯,一起迎接過朝陽,也一起欣賞過落日。
可是就算擁有過那麼多的回憶,回憶始終是回憶,永遠代替不了將來。
她想要安定,想要婚姻,想要屬於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但是交往了三年的男人卻並不想結婚,確切的說是一個不婚族,因為他從事著非法的勾當,倒賣文物。
她怒急之下,離家出走了無數次,卻無數次的被他抓了回來,反反覆覆,逃逃抓抓,似乎已經成了兩人不言而喻的遊戲。
終於,他不再陪她玩遊戲了,而是採取另一種更加強有力的手段,就算沒有枷鎖,依然讓她難以逃脫。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每次逃跑後,他不再出去找,只要專心坐在客廳等著她回來就好。
而她試過無數次,每次卻都會在幾天後毒癮發作後,狼狽的打電話被人接回來。
「白朗,我恨你。」躺在浴缸,任他略微粗糙的手掌在她肌膚上遊走。
白朗點點頭,「我知道。」
「放我走吧。」低喃,她已經沒有精力了,真的很累很累。
「不放。」雙手沒停,給她繼續擦洗著身子。
「那就結婚吧,娶了我。」
她記得這句話已經五年沒有說了。
「不娶。」
他是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娶了她,只會讓她將來的某一天守寡,這樣就很好,以後他要是依然活著,他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如果萬一死了,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她的,而她也不用背負著寡妻的身份。
她一下子坐起來,雙手用力的拍打著水面,激起的水花飛濺。
「你到底想怎麼樣既不放我走也不娶我?白朗,你要逼死我媽?」
白朗狹長的鳳眸瞇起,冷冷的看著茱蒂。
「怎麼會,我愛你,不過,你死了我會去陪你,而我死了,你就解放了,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