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經過他們身邊時,都會把目光停留在景臨的身上逡巡,他可不想在這裡成為標本被參觀,只得軟聲哄她:「蔭音,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別哭了,我們有話好好說。」
「你要真想你們班的舞蹈上,那你們直接去跳就行了,我去找老師說我也棄權了。」林蔭音才不管他,他越勸哭得越大聲,說著還真打算回學校去找老師。
景臨一急,忙把她給拉回來:「行了行了,你現在也不理智,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說。」
「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我信我信。」
看著景臨眼神裡的堅定,林蔭音遲疑了。有時候謊話重複的次數多了,就連說話的人都會覺得成了真話。
「我告訴你,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要給她使絆子。真想使絆子,我也不會那麼積極跳兩支舞。是她自己不來開會,才會錯過爭取的機會的,你要不相信,你可以直接去問團委的老師。」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景臨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孰是孰非了。兩人都是朋友,兩邊都不能得罪。夾心餅乾的滋味真不好受。景臨無奈,只得順著她的意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傷我心了,把你肩膀借我一下。」林蔭音說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景臨為了不繼續引起圍觀,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回頭我和迎藍好好說說,讓她別誤會你了,這下總行了吧。」
林蔭音把臉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滿意地低低應了一聲。沒想到,瞥眼就看到了他們身後面色鐵青的顧迎藍。原本還委屈的臉上,霎時就綻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
以林蔭音對顧迎藍的瞭解,要是她聽到了之前林蔭音的那些話,鐵定會站出來和她吵,挑明真相了。
若是沒有,那麼,就只能說明,她只聽到了景臨的最後一句話。
而這一句,恰巧又是站在林蔭音的角度所說。要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顧迎藍看到林蔭音的笑容,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不屑地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林蔭音猜測得沒錯,顧迎藍其實也就在林蔭音靠在景臨肩膀上的時候才看到的他。她本來還想讓他代表班級去找林蔭音談談,把這個機會讓給他們,想不到他居然站到了林蔭音的陣線上!還不分青紅皂白地讓她別誤會林蔭音!
顧迎藍肺都要被氣炸了。尤其是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這一幕,就像是被猛地塞了一口過期的酸奶似的,一陣噁心不自在。她估計自己要再多待一會兒,都能把早上吃的東西給吐了。
於是,自這天之後,她就把景臨當瘟疫一樣,有多遠躲多遠。不管他在她面前念叨什麼,也不管他對於她忽然不理睬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不解,都依然對他的存在置若罔聞,一直無視到校慶匯演真正開始。
因為節目被刷的關係,班裡始終瀰漫著一股消沉的味道。要不是不來參加會被記缺席,顧迎藍估計整個班裡恐怕都沒幾個人會來。可是,即使顧迎藍死鴨子嘴硬覺得林蔭音他們的節目沒有可看性,但當林蔭音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她在心裡也不得不感歎,林蔭音真的很漂亮。彷彿她就是為了舞台而生似的。所有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也不能掩蓋她奪目的光彩。
那種天生的美貌和氣場,羨慕都羨慕不來。
每一個女孩子都有公主夢,都希望自己能夠像童話裡的公主那樣美麗,能夠萬眾矚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林蔭音做到了。可自己呢?
顧迎藍不滿地捏了捏自己的圓臉:「像個餅一樣。」
景臨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的後面,接上她的話笑道:「錯了,是像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