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行行好,買下奴兒吧。姑娘,行行好,買下奴兒吧……」
一個蓬頭垢面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跪在地上,賣身葬父,這個在古代電視劇上才能看到的情節,讓多多好奇的多瞅了一眼,圍觀者多,幫者少。看著她可憐的樣子,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十八年的遭遇,苦上心頭。
再等多多出現在正尋她的烏瑪面前時,身邊,又多了一個髒乎乎的『拖油瓶』,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怯怯的望著她。
「這……甄多多?!」
「我見她好可憐,就……」烏瑪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多多小心的用身體護住奴兒。
「你怎麼有錢?該不會?!!」烏瑪瞪著大眼,倏的一個拉起多多手腕,「手鐲呢?!」
「當掉換錢了。」
之前給多多銀子她又不要,佟伽擔心她一個女子沒錢在身上不方便,於是便隨意給她買了支玉鐲,雖不是太值錢,卻也足夠生活月餘。
可惡!王子從來沒給過自己禮物,而那個臭丫頭竟不知珍惜,太可惡了!!
烏瑪轉身衝了出去,捲起一陣風,讓不知做錯何事可憐兮兮的多多和奴兒緊緊的靠在一起。
悅來客棧的上房,一個身著黑色束衣的男人立於佟伽面前,單看那如刀刻的側臉便可知他相貌不俗。
「還是沒有吉兒消息嗎?」
「是!除了皇宮,屬下已將卞京及周圍三百里查遍都沒有吉兒公主的下落!」
「皇宮……」
真的要冒險去探皇宮嗎?
佟伽不擔心性命,更無懼怕,只是,打草驚蛇後,便攪亂了計劃,敵不動,我不動,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硬拚只能讓對方有機可乘,那個皇帝恐怕也是這個想法吧,血族需要資金,需要結盟合力將那昏君、妖師一舉剷除,解救蒼生,不能讓天下落入魔君手中!
而現在,時機不成熟,但是就放棄唯一的希望嗎?他不甘!
佟伽攥拳,指甲狠狠的陷進肉裡。表情嚴肅凝重的可怕。
「讓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屬下還在徹查,但暫時還無頭緒。」
「哼,我就不信那人能做的天衣無縫!冰,你繼續尋找吉兒,有消息立刻通告,傳命雷和風,讓他二人分別盯住左右護法!」
血族左右護法,是四大長老推選出來協助王子將來管理血族的最勇猛、果敢、出色的族男,王子即位後,若有長老隱退,他二人必成新任長老!責任重大!
「是!王子,您交待的事冰沒有完成,卻聽到一個消息。」
「說。」
「國師冷玹,在招侍奉宮女。」
「宮女就是宮女,侍妾就是侍妾,侍奉宮女又是什麼意思?」
「王子,您,之前記憶不全,或許給忘了,冷玹自從成為國師後,法力也不斷增強,據說,是採了無數處子之血練就的邪功……」
「既是如此,哪裡還會有人讓自家女兒去送死?!滑稽。」
「不!進宮做侍奉宮女的姑娘家裡得到的回報頗豐啊,或許有些家庭會那樣做。
而且傳說冷玹國師相貌絕艷無雙,雖戴面具卻也極具魅力,他常從侍奉宮女中挑選上等姿色的做其床奴,所以……」
「齷齪之徒!哼,待我誅殺昏君後,總有一天將他扔去璃國妓院,讓他也嘗嘗『反主為客』的滋味!」
冰撲哧一笑,王子認真可愛的樣子不比冷玹差,吉兒公主怎會狠心離開……
「什麼?叫我去當侍奉宮女混進宮?!王子,你就這樣恨烏瑪嗎?不是烏瑪趕走姐姐的!你又何苦將烏瑪推給那妖師糟蹋,我沒做錯,也不用你趕,我自己走!」烏瑪聽聞這事,震驚之下更是委屈,淚流滿面的哭訴。
「站住!」喝住將要邁出門檻的烏瑪,佟伽反手將門緊緊關上。
「烏瑪,你聽我說!!」扳正烏瑪身子,任她頭倚在胸前啜泣。
「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你視吉兒為明珠,視我如蛤蜊,也不用讓那妖師羞辱烏瑪呀~!嗚嗚~~」
「吉兒可能在宮裡!」
「什麼?」烏瑪紅著眼抬起頭,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這個消息還是讓她大吃一驚。
「你知道血族的『任務』,那是我在即位時會送給天下的禮物!」
望著佟伽灼灼的眼神,烏瑪信任的點了點頭,善良的王子雖然惹得有些長老不滿,但他的大義,他為解救蒼生而做的努力,烏瑪看在眼裡,敬在心裡。
他是血族第一位如此大膽敢與人君對抗的王子,萬千年來,血族同狼族是盟友,互不侵犯。與人類,除了偶爾掠些血奴外,血族與人類也井水不犯河水,人皇也樂得和這樣一類民族以血奴的方式合平共處。
所以,當王子險些送命被救清醒後,做的決定震驚了整個血族!族人議論紛紛。而他卻不在乎。
「我怎麼可能讓你去送死?!盡快找到吉兒,把她帶出來,如果沒有,以你的身手,在他沒對你怎樣之前迅速離開!聽懂了沒有?!」
「嗯。」
「就算找到了吉兒,如果不能順利將她帶出,那你先回來!我們從長計議,萬不可和冷玹硬拚無辜丟了性命知道嗎!」
「嗯。」烏瑪長睫低垂,暗暗掩飾欲再奪眶而出的淚水,王子,你能說出這句話,烏瑪死也無憾了。烏瑪若是找得姐姐,死也要救她出來。
「準備一下,後日進宮,這是白天冰帶回來的宮牌,給你。」
烏瑪伸手接過宮牌,綠色的流蘇滑過掌心,手腕猛被佟伽拽住。
「這是什麼?好眼熟?是我給甄姑娘的手鐲嗎?」佟伽端詳著套在烏瑪腕上的翠玉鐲。
「才不是!這是我自己買的,你別看了。」匆忙縮回手,用袖遮住手鐲,烏瑪急辨。
佟伽一個男人,雖與烏瑪走的近,卻也不好無賴般非要掀姑娘袖口,隨她吧,只是行事作風像個男人一樣的她,竟會自己買首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