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好興致又來找我,說吧,什麼事兒?」薛劍拍了拍劉毅博的肩膀,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口。
「跟我去個地方,我想問問你的意見。」劉毅博給薛劍使了個眼色就上車了。
薛劍無奈繳械投降跟他上車,一路上環顧四周,越來越發覺這條路上鬼影子都沒有,不禁冒出一陣冷汗。「喂,你怎麼來這個鬼地方,你到底想幹嘛?」
「你覺得這個地方用來建造一個『世外桃源』怎麼樣?」劉毅博將車停在一個樹林旁邊的小路上,然後下車。
「我還沒來過這兒,你怎麼發現的?」薛劍也下了車,將車門輕輕的關上,有些驚訝這裡的美麗和寂靜。
「我很早就發現了,不過這裡離開市中心太遠,所以沒人買地,但是我打算買下來……」劉毅博張開雙臂,深呼吸了一下。「有沒有覺得這裡讓人很放鬆?」
「你打算用來幹嘛?」薛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雲裡霧裡,這麼人煙稀少的地方,能幹嘛呢,雖然他知道劉毅博的父親在經商,有錢也沒必要這麼糟蹋吧。
「不是說了,『世外桃源』。」說完,劉毅博魅惑的一笑。「你以後就會知道,我要這裡來幹嘛了。」他走到後備箱那兒取出一塊乾淨的大桌布,走到一個小坡上鋪在地上,脫掉軍服,躺在上面。
薛劍覺得他今天很奇怪,但是也走到他身邊,坐在桌布上。
「阿劍,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聊聊天了。」劉毅博閉著眼睛,很柔和,很鬆弛。
「嗯,是啊,我們很久沒有安安靜靜的這樣在一起了。」薛劍也脫掉軍服,躺在劉毅博的旁邊。
「阿劍,我是不是不夠好,所以她要離開我那麼久,這麼久以後她回到我身邊,卻還是裝作不認識我?」
「或許她是太喜歡你才離開你的呢?就是因為太喜歡才會逃開,她像是那種性格的女孩子。」
「可是我發現她變了好多,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親切感了,取而代之的冷漠無情。」
「或許,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你為什麼不和她重新開始?就算她裝作不認識你,你也可以裝作重新認識她。對?」
聽到薛劍說這話,劉毅博馬上從桌布上起身,「阿劍,你說了那麼多話,就這句說對了,我應該這麼做!起來,我們走了。」
「去哪裡啊?」薛劍拿著兩件外套抖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著打了興奮劑似的劉毅博。
「我請你吃飯。」劉毅博從薛劍手裡拿過外套,「快上車,不然就不請客了。」
「好好好,馬上來。」薛劍拿著桌布跑到劉毅博的身邊。
陽光下,這對兄弟的背影若隱若現逐漸模糊,直到車子的圓點也消失不見……
「少爺,他果真來看過這塊地了。」兩個黑衣人從林子裡走出來,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
「很好,這一次我要一次擊潰他。」說話的人邪惡的一笑,「我要讓他徹徹底底的摔倒,我要讓她回到的我的身邊。」
說完,他狠狠的將旁邊的樹葉扯下來,扔在地上,然後用腳去碾碎。一臉的仇怨,眼睛更加顯得怒火迸發。
「海鷗,下班了。」眉姐站在旁邊督促著她。
海鷗的動作很快,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這讓眉姐更加喜愛這個徒弟,沒有大小姐身上的戾氣不說,做事情也麻利。
「師傅,我們走吧。」海鷗將一些資料抱在手裡,跟在眉姐的後面。
「傅眉!」眉姐轉過頭去,然後不屑的看了一眼,對海鷗說,「你先去車上等我吧。」
「好的師傅。」海鷗沒有往後看,她極為明白眉姐支開她一定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所以人還是聰明一點比較好。
傅眉很欣慰的看了一眼海鷗的背影,一臉嚴肅的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什麼事?我不是讓你別來找我麼?」
海鷗在車子裡等了很久,但沒有顯出任何一絲的不耐煩,可能她已經等人等的習慣了,所以沒了那種煩躁感。她拿出一個P4,將耳機塞進耳朵裡,聽以前自己譜的曲子,閉上眼睛,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忽然一隻耳朵上沒了音樂聲,「海鷗,我們可以走了。」傅眉的聲音很柔和。
「好的,師傅。」海鷗坐在駕駛座上,身子坐正,開始發動車子。因為三年前的那場交通事故,讓冷血極為擔心她的操作,一有空就帶她練車,所以現在的她駕車技術非常的好。傅眉看著海鷗認真的神情,不覺笑出聲來。「撲哧——你開車怎麼那麼嚴肅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出過車禍,所以後來我朋友就讓我加緊練車,我每次都會全神貫注,現在都養成習慣了。」
「這個習慣好,我坐在你開的車子裡,感覺很安穩,我的車子在你手裡似乎更加聽話了一些。」
「師傅的車子保養的很好呢。」
「我很愛惜自己的東西,你成為了我的徒弟,我會更加保護你。這個P4里面是你譜寫的歌麼?」
「啊,師傅你聽啦?獻醜了。」海鷗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認真開車。
「不錯,明天你開始練曲子,我把我的一些曲子交給你彈,聽說你的鋼琴在國外已經很有名了,為什麼要在國內重新開始啊?」
「因為要回到一個地方,就要以嶄新的面貌開始,師傅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吧?」
「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逃?我聽說他對你很好,而且,當時傳言是你們真心相愛的。」
海鷗不再說話,她從回來的那刻開始就有人提及劉毅博,就有人說他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可憐,怎麼怎麼找自己,可是當初離開這裡的時候,冷血說的完全不一樣,他為什麼要騙自己呢?還是這些人只是聽信一些傳聞罷了?
車子裡安靜下來,傅眉耳朵裡塞著耳麥,聽著海鷗譜的曲子,心生讚許,也為自己後繼有人感到高興,滿意的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確定她回來了?!」於嘉智坐在辦公室裡,驚訝的看著屬下。
「是的,海鷗小姐似乎回來沒多久,所以消息還沒傳開,屬下是托可靠之人打聽到的消息。」
於嘉智揮了揮手,讓他出去。自己呆呆的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那麼也就是說,那天,他站在大廈裡看到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海鷗?他注視她這麼久過,他不可能會認錯。心裡欣喜之餘也覺得可悲,自己在苦苦等待她再見的諾言兌現,但是等到的卻是再也不見……
「師傅,我們到了。」海鷗輕輕的推搡了一下傅眉,傅眉才微微睜開眼睛,然後一下子瞪大,馬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海鷗,今天晚上在師傅家吃飯吧?」傅眉開心的邀請她。
「不用了師傅,我搭公交車回去了。」
「你把我的車子開回去也是可以的呀!明天再幫我開到公司,我讓我先生送我就可以了。」
「不用,師傅,我已經習慣了。」海鷗歪著頭,笑的角度剛剛好可以迷死一個人。「師傅那麼我就告辭了。」彎腰行禮,特別的惹人愛。
「好,那你小心點。」傅眉看著海鷗離開了,才走進自己的房子。
海鷗漫無目的的走在去站牌的路上,神情有些呆滯,她總感覺會有事情發生,心裡堵的很嚴重,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於是更加的心煩意亂。低頭看到地上有一些小石子,便用腳去踢,撞到路邊的欄杆,發出清脆的響聲,或許是玩著玩著來了興致,海鷗笑出聲來,心情好了許多。
走到站牌前,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便站在站牌下,抬頭看上面的字,一隻耳朵裡塞上耳麥,聽歌。
「你見到他女兒了?」傅眉剛回家沒多久,就有訪客。
「嗯,感覺她這個丫頭的天賦很高,很不錯。」傅眉點了一根煙,放進嘴裡,吸了一口,吐出,一塊類似雲狀的東西飄在空中然後很快散開。
「你打算收在身邊,留為己用?」那個女人也點了一根煙,捏在手裡。
「有什麼不可以麼?」
「可是,你要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傅眉用力的吸了一口,「我要讓她對我像對待她母親那樣,這樣我才覺得順心。」
「你別太執著了。」
「你兒子最近在幹嘛?沒怎麼見到他。」
「不清楚,感覺他在計劃什麼,但是沒有告訴我。」
「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累了,休息了,不招待你了,你請便。」
傅眉將煙掐滅,脫掉外套走進浴室。這個女人風韻猶存,時間似乎並沒有改變她的容貌……客廳裡的女人,很猛的吸了一口煙,打開電視機,看了起來,顯然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似乎又隔著什麼……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