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可很擔心劉悅的身體,劉悅也想知道夏怡可的近況,兩人便約了地方見面。本來夏怡可要去劉悅家裡看他的,劉悅擔心姑媽不歡迎她,便婉言拒絕了,兩人約好在劉悅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劉悅出現在夏怡可面前,他的臉色蒼白,雖然還是那麼俊朗,卻明顯沒了以前的精神。夏怡可心裡隱隱作痛,卻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表現得平靜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劉悅故作輕鬆地一笑,說道:「沒什麼,小手術而已,好像說是一個什麼脈衝堵住了,通過手術疏通了一下。很快就會恢復了。」劉悅故意隱瞞了心臟移植的事實,他怕夏怡可擔心。
夏怡可本來把劉悅的心臟手術和那個詭異的惡夢聯繫起來的,現在聽說劉悅並沒有換心臟,才鬆了口氣。她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讓你擔驚受怕,心臟都緊張出毛病了。」
劉悅苦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正好服務生把兩人的咖啡送來了。
夏怡可沒有立刻去弄咖啡,心裡想著一會兒怎麼跟劉悅說自己鬼眼被激活的事,還有就是目前的待查線索。她茫然地看著劉悅弄著咖啡,只見他把兩杯都弄到面前,其中一杯裡面放了一點鮮奶,用勺子輕輕攪了一下就推給她。
夏怡可覺得很奇怪,這是她第一次和劉悅喝咖啡,他怎麼知道自己喝咖啡的習慣?她又看著劉悅弄自己那杯。這次他沒有放鮮奶,卻是放了一包奶末,又放了半袋白砂糖,然後很自然端起咖啡杯聞了一下,才放下,用勺子一點一點地舀來吸。
夏怡可驚呆了,劉悅喝咖啡的習慣居然和尹向東一模一樣,她驚訝地看著劉悅,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悅注意到夏怡可的表情有異,不解地問道:「可兒,怎麼啦?」
「可兒?!」
這個稱呼也是尹向東對她的專稱,劉悅以前對她最親密的稱呼也不過是「怡可」而已!今天是怎麼啦?
夏怡可心裡砰砰直跳,驚疑地看著劉悅,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劉悅又問道:「怎麼啦?看你表情好怪。」
夏怡可很快就回過神來,覺得還是不要大驚小怪為好,便尷尬地端起咖啡,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麼,我是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喝咖啡的習慣。」
聽夏怡可這麼一說,劉悅也覺得奇怪,說道:「是啊,今天是第一次和你喝咖啡,我怎麼會如此自然地按照你的習慣調咖啡?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一樣!」
既然劉悅這麼說,更加引起了夏怡可的不安,她又問道:「你以前也是這麼喝咖啡的嗎?」
劉悅困惑地說道:「不是的,以前我喝咖啡,從來不加奶,只加糖,而且放很多的糖。自從手術後我發現我很多習慣都變了,我問過醫生,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可能會承繼心臟原主的部分習慣。」
「什麼?」夏怡可驚問道。
劉悅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後悔不迭,只得尷尬地笑了笑,不敢看夏怡可的眼睛,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換心臟的事,我是怕你擔心。」
夏怡可心亂到了極點,立刻又想起那個詭異的夢來,難道劉悅換的是尹向東的心臟?
夏怡可驚慌地問道:「你知道你的心臟是哪裡來的嗎?」
劉悅說道:「我怎麼會知道,聽說是從各大醫院緊急調配的,目前可提供的心臟非常少,而且價格昂貴。還算我命大,剛好有一顆心臟,而且巧的是我身體不排斥。」
夏怡可隱隱猜到這心臟就是尹向東的,但她不敢去求證,也無從求證,她淚眼濛濛地看著劉悅,喃喃地說道:「你喝咖啡的習慣和尹向東一模一樣。」
劉悅聽了這話,驚得目瞪口呆,他立刻想起了夏怡可之前跟他說過,尹向東被挖去了心臟,關在鬼牢裡。難道自己真的被移植了尹向東的心臟?這太詭異的!
劉悅又突然想起那天心臟出毛病時的奇遇,那個給自己送心臟禮物的黑衣人開始的摸樣確實就是尹向東。
想到這裡,劉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立刻感覺到心臟隱隱作痛,並出現呼吸不暢的感覺,他忙用手摀住胸口,困惑地看著夏怡可。
夏怡可立刻醒悟,此時的劉悅不能受刺激,不然他的心臟會受不了。她忙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和悲傷,忙安慰劉悅道:「不要多想,一切都過去了。快調整自己的情緒,不要緊張,做深呼吸。」
劉悅忙按照夏怡可說的做,盡量不去想尹向東,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慢慢就平復了下來。他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對夏怡可說道:「對不起。」
夏怡可心裡一痛,卻努力抑制著,說道:「這不是你的錯,其實是我害了你,什麼都別去想了,身體要緊。」
劉悅卻苦笑了一下,歎道:「現在還顧得上什麼身體,這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了,就像你一樣,你也不是原來的你了。我們現在才真正成了戰友。」
夏怡可擠出了一絲笑容,喃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劉悅便把自己那晚遇見黑衣人的情形告訴了夏怡可。
夏怡可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一定不是尹向東,或許是那個神秘人物。小蝶說她還我冥幣的時候,身後有個神秘人物;醫院地下室裡的女鬼也告訴我有個神秘人物在指使著我和她見面;我媽媽在幸福巷遇見一個擺攤算命的神秘老頭,警告我不能逃避。這些結合起來想,或許就是這個神秘人物,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劉悅的思路完全被夏怡可牽引住了,他不解地問道:「這個神秘人物究竟要我們做什麼呢?再說我已經在和你一起查這詭異的案子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我可沒有退卻啊?」
夏怡可明白劉悅指的是被移植心臟的事,她想了想,說道:「或許他是想你利用尹向東的身體部分記憶,就像女鬼給我鬼眼的目的一樣。」
這話一語中的,劉悅恍然大悟,猜想一定是這樣,同時也感覺到事態比自己想像的來的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