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也嚇了一嚇,條件反射地拉著夏怡可後退了一步,恐懼地看著那個屏幕還在閃動的手機下面的冥幣。
還是王強膽子大些,他走上前去將手機拿起,按了一下拒絕接聽鍵,手機的屏幕終於不閃了,詭異的氣氛也隨之減輕了些,但他卻不敢去拿那張冥幣。
手機是找到了,可尹向東人啦?
夏怡可都要哭出來了,看著尹向東的手機,喃喃地說道:「都怪我不好,不該讓你和我一起去找那個小女孩。」
劉悅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就索性不去管她,對王強道:「王哥,現在怎麼辦?」
王強說道:「先回去再說,這案子比較怪異。」
劉悅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如此,就對精神有些恍惚的夏怡可說道:「夏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夏怡可點了點頭,就跟著劉悅他們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劉悅奇怪地看著她,問道:「怎麼啦?」
夏怡可說道:「那張冥幣還在哪裡,我得去把它帶走。」
劉悅驚道:「那東西太邪乎,還是不要拿了吧。」
夏怡可卻堅定地說道:「不,這冥幣和向東的失蹤有極大關係。本來這冥幣是給我的,向東跟我開玩笑,說拿回去當書籤,我當時以為他只是開玩笑,還以為他已經扔了,沒想到居然害了他。如果真有鬼的話,那鬼應該是要找我的,我要帶著它,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要找到向東。」
夏怡可的癡情打動了劉悅,劉悅心裡酸酸地,就說道:「那我去給你拿吧。」
夏怡可心裡一動,很是感激,忙說道:「別。」
劉悅不解地看著她。
夏怡可心裡想:「這冥幣一定有古怪,尹向東就是因為拿了它才莫名其妙失蹤的。這年輕警官人不錯,可不要害了他。」
夏怡可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便說出來,不然怪難為情的,就說道:「是我自己要的,還是我拿比較好。」
劉悅看見夏怡可表情異樣,也沒多想,就由她去拿那冥幣。
既然下了決心去面對這詭異的事情,為了找到尹向東,夏怡可內心的恐懼感居然慢慢淡了,變得有種義無反顧的悲壯意味。此時,她突然體會到愛一個人是那麼的奇妙,居然為了對方可以坦然面對任何危險,哪怕是付出生命。
夏怡可快步走過去,彎腰去撿那冥幣,手剛要觸到,那冥幣突然「轟—」地一聲燃了起來,那火光不是很大,卻很刺眼。夏怡可立刻感覺眼睛一陣刺痛,慌忙閉上眼睛。
劉悅也嚇了一跳,顧不得害怕,連忙衝上去扶住夏怡可,擔心地問道:「怎麼樣?傷到沒?」
夏怡可揉了揉眼睛,那種灼熱的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了,睜開眼睛,看見劉悅擔心的表情,她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我還以為眼睛瞎了呢。」
已經走到外面去了的王強聽見裡面的響動,也跑了進來,詫異地看著夏怡可和劉悅。
劉悅忙說道:「王哥,那冥幣自己燃起來了。」
王強驚訝地看見地上的灰燼,驚道:「怎麼會自己燃起來?它下面的舊報紙,怎麼沒一齊燃起來?」
是啊,太詭異了!
經王強這麼一說,劉悅和夏怡可才注意到確實是這樣的,冥幣燃燒後的灰燼就攤在一張乾燥的舊報紙上,那報紙居然連顏色都沒變。這太不可思議了!
劉悅心裡砰砰直跳,更擔心夏怡可,看了看她的眼睛,關切地問道:「你眼睛沒事吧?」
夏怡可說道:「沒事。」卻看著那堆灰燼發呆,心裡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別的什麼感受。
尹向東手機在之裡,人卻不在,那他又去哪裡了呢?還安全嗎?
這個問題成了一個謎糾結在三個人心裡。既然尹向東不在這裡,而這院子又確實太詭異,王強不想在這裡繼續呆得太久,就對劉悅說道:「小劉,我們先回去吧。」
劉悅卻不放心夏怡可,王強就對夏怡可說道:「夏小姐,你也先回去休息,我們回去研究一下案子,盡快制定出一個尋人方案,你等我們的信息吧。」
夏怡可呆滯地點了點頭,失望之情盡顯臉上。劉悅很不放心她,但又不便對她有太多的關切表現,就取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她,說道:「夏小姐,你自己小心。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夏怡可感激地接過名片,說了聲謝謝。
劉悅就幾乎是三步一回頭地跟著王強走了。
夏怡可卻沒留意劉悅的表現,步履沉重地走出了小巷。
她又仔細地想了想昨晚的遭遇,再聯繫著今天詭異的調查結果。現在她完全相信自己遇上鬼了。但她不明白的是,小蝶和老太太她們如果都是鬼的話,為什麼她們昨晚還要演一場戲給他們看?而戲裡居然還隱喻著她們自己也遇上了鬼?鬼喊撞鬼,這也太詭異了吧?
想到小蝶,夏怡可突然加快了腳步,打算去天橋上看看,因為她是在天橋上遇上小蝶的,而小蝶一直在天橋上乞討,還一直吹著笛子。
夏怡可一想到天橋,不由心裡砰砰直跳,她不知道到了天橋上會得到什麼結果,但她必須盡快去看看。
夏怡可幾乎是一路狂奔來到天橋的,可是,她失望了,天橋上根本就沒有小蝶的影子。她不甘心,她想起昨晚初次遇見小蝶的情形,當時她正在等尹向東,一直在旁邊默默地注視了小蝶很久,當時應該不止她和後來到來的尹向東兩個人看見小蝶,因為她還清晰地記得當時過往行人對小蝶品頭論足的情形。
夏怡可不死心,繞著天橋轉了一大圈,又回到昨晚小蝶盤腿坐過的地方,可哪裡有小蝶的影子?難道她真的是個鬼?而且是專門來這裡等她的鬼?
夏怡可猛然看見旁邊賣小東西的地攤販,她忙走過去問他們是否看見以前這裡有個吹笛子的盲人小女孩。攤販們眾口一詞說根本就沒見過這裡有什麼吹笛子的盲人小女孩。
她又不甘心地問不遠處一個坐在地上乞討的獨臂老頭,老頭子也說他一直在這裡乞討,從來沒見過她說的那個小女孩。
夏怡可不再做無謂的努力,她像癱了一樣坐在昨晚小蝶坐的地上,茫然地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