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擰眉:「你笑什麼?」
「我倒不覺得紅井會殺人。」
「你忘了她擊破鬼族大軍的手段了麼?」目光停留在貪狼的臉上,破軍緊瞇的眸子裡儘是陰鬱的光芒。
貪狼倒似無所謂,依舊笑笑搖了搖頭:「但她也救了我。」
一個肯為了素昧平生的人去拚命的女人,她的心不會狠毒如此。
「且我以為,以紅井的實力,她完全可以奪得這次魔斗大會的魁首,是以沒必要做出截殺對手的事情。」貪狼又補上了句。
破軍不語,眉頭緊鎖。
猛地林玉想起什麼來:「兩位大人,那個紅井姑娘,根本就沒有報名參加此次的魔斗大會啊!」
「她沒報名?!」破軍手握成拳,倏然擊在桌子上,知他暴躁性子,林玉可不敢再多言,「恩」了一聲趕緊躬身退後。
貪狼偏了偏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破軍記得,紅井曾說過自己是來參加魔斗大會的術士,可是她竟沒有報名,人族術士最為盛大的一個盛會頭銜她既毫無興趣,又是為何假借此番大會的名義進入花渡城?
「她會不會是為了浮香池聖地來的?」良久,貪狼道出心中的懷疑。
***
祭祀院。
紅井鬱悶地撇了撇嘴,誰料她撲了個空,貪狼人壓根不在這裡。隨便抓住幾個高階祭司詢問,所得到的答案無不是「不知道」。
更為誇張的是,祭祀院內為數不少的低等祭司,甚至都沒見過這位貪狼大人的尊容,只聞其名而不認其人。
並且據說,殺破狼三位大人平日裡並不待在祭祀院中,除卻幾名他們親手提拔上去的高階祭司,大多數人並不清楚他們的居所在哪裡,也不清楚他們的行動。
提問:「那麼魔斗大會這樣重要的場合,他們三位會出現麼?」
回答曰:「不好說。」
紅井無語凝噎,這三位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了點,後趕上中-情-局了。
敢情都是神出鬼沒的。
出來時無處可去,紅井杵在祭祀院門口外對天空發呆,腦子裡面自動幻想一行烏鴉飛過天空,一會排成一個N字,一會又排成一個B字,然後拖著長長的省略號,「啊啊」叫著。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肩膀上的糯米突然開口,打斷了紅井不著邊際的思維,「要不你召喚邪止出來,咱們一起逃跑吧?」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比如說?」
「比如,從回來一直沒見過沐暗塵,再比如,好端端的葉空凌讓我學魔音,還比如,相獨夏莫名其妙的,似乎瞞了我什麼事情。」
「唉。」糯米攤了攤爪子,無可奈何地搖頭歎息,「大凡是和你扯得上關係的男人,都是神-經-病。」
紅井身子一抖,陰測測地回眸拿眼睛瞪糯米,好像在威脅說「你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公狸貓」!糯米剛要開口反駁幾句,耳朵動了動,倏然聽到身後正有什麼人趕過來,腳步聲凌亂。
它趕忙拍了拍紅井,兩個人會意,紅井利索地閃身,躲藏在附近的一棵槐樹後面,粗壯的樹幹剛好將她的身形掩飾。
紅井對著糯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緊緊地盯著祭祀院門。
片刻之中,便從裡面走出來五六名祭司,圍在一名身著銀白色短衫綢裙的女子身邊,低聲說著話,看上去像是這女人在同他們部署些什麼。
紅井拽了下糯米的皮毛,示意它仔細聽。
她注意著那女子的神色,言語間氣度凌厲不凡,頗有些將相風度,她表情嚴肅似不會笑一般,眉宇之上一派的孤高桀驁,自有一番威嚴。
紅井暗歎:這就是御姐氣質啊!這樣子的感覺恐怕是她再歷練多少年都難以達到的。
不禁想,這女人是誰?看她說一不二的樣子,應該是這裡面的高階祭司吧。
沒過多久,白裙女子交代完了事情,便略微揮了揮手,圍聚在其身旁的祭司們各自領命,隨即紛紛散去。那女子站在原地靜默,紅井不敢多動,生怕被她發現,搞不好此刻她已經暴露了目標。
這女人駐足不前,莫不是察覺到她的存在了麼?
紅井屏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正在遲疑之間,眼角餘光中卻見那白衣女子緊顰了眉,邁著步子向這槐樹處走來,紅井心中一緊,一個勁地在心中暗叫「完蛋了」,必須趕緊的想出個說辭來,待會好矇混過去。
白衣女子好看的秀眉緊擰著,她的耳力極好,打從剛才就覺得這槐樹後有動靜,她靜聽了很久,確實那絕不是風聲,她感覺不出這附近有元素靈動,但始終不安心,便非要親自過來看看。
一陣輕微的擦蹭聲響,而後是「喵」的一聲,白衣女子一愣,就見一道小小的紅色身影自槐樹後面竄出來,拖著細小的尾巴,四隻腳三蹦兩蹦的就往遠處跑去。
「小貓?」白衣女子怔了怔,心想這裡怎會有貓?且從其身形上看,還是只火紅皮毛的狸花貓。
「誰的貓呢?」喃喃自語,她又疑惑地往樹後面瞟了幾眼,倒未發現異常。
不禁自嘲一笑:「草木皆兵,是我太敏感了……」想想看,連日來魔斗大會在即,又碰上鬼族攻城,祭祀院人人都緊繃著一根神經,或許是她太過緊張了吧。
搖了搖頭,遠望去,那隻小貓哪裡還有影子,早就跑遠不見了。
「小淘氣。」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她也該早點回去了。
紅井人在樹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目送這白衣女子走遠了,她才鬆出口氣,深深的呼吸。
太危險了!差點就被她發現了!
多虧了糯米情急中變小了身形,裝成一隻普通貓咪的樣子引走這女子的注意力,不然節外生枝,又要解釋半天。
——
原創首發雲台書屋。喜歡本文的孩子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