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注意上官妃的偷襲,及至到息瓔提醒時已然來不及。
而就在那瞬間,貪狼一手推開了她,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陽光下的花渡城,居然空曠的死寂,再也沒有人說些什麼,儘管他們贏了,成功的擊退了妖鬼。而紅井也知道,此刻無論是破軍也好,甚至是傳信號給七殺讓他過來也好,隨便他們兩個人御使水或者是火,襲擊城外的尚在殘喘中的鬼族,都將是大獲全勝。
然而沒有人去做那樣的事。
「上官妃的針,恐怕都有毒。」紅井聽到自己喃喃自語的聲音。
「你說什麼!」破軍上前一把拽起紅井,「你認識暗器傷人的那個鬼對不對!果然你們就是一夥的!鬼族突然攻打秋遲國,是因為你對不對!」
他這一連串的問話,緊抓著紅井的衣襟搖晃著,紅井嬌小的身體在他的大掌下,竟像一片無根飄零的樹葉。
青空等人哪裡看的下去,拔刀就要對破軍動手。
「都原地站著別動。」紅井猛然歷喝道,話是對著青空等四名式神說的。
是她害了貪狼,此刻破軍的憤怒,她想她可以理解。
破軍的目光中猩紅一片,暴怒不止:「你到底和那幫鬼是什麼關係!」
「你為什麼就不能信任阿井。」息瓔倏然道,說著指了指貪狼,「你的兄弟,難道不救?」
破軍猛地一震,掃了眼息瓔,最終將目光緩緩地落在貪狼身上,是啊,自己在做什麼?破軍詢問著自己,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和鬼族有關聯,她又怎麼會拚死拚活地幫助他們打退鬼族大軍,而且貪狼是為了替她擋這一針才受的傷,若貪狼不去擋,那死的不就是這個女人。
她又怎麼可能會是鬼族的奸細?
破軍慢慢地放開了紅井,眸子中竟閃過一絲茫然,良久才道:「我的兄弟還有救?」
「外傷可以救,毒傷怕是需要解藥。」紅井不去理會破軍,逕直來到貪狼身邊,半蹲下身體。
那枚針正插在他的胸口處,好在偏離心臟有些距離,單看創面,傷勢並不嚴重,只是貪狼緊閉了眸子,臉色白的彷彿一張紙般,唇色青紫,似無聲息。
單憑這樣的一枚針,還不至於傷他如此嚴重,可見此針上必然淬過毒。
不禁想起上官妃說過的話:鬼族,都是-奸-詐的。
上官妃的毒針,她曾經領教過,紅井懊惱自己竟然沒有防備,早便知道上官妃有這麼一手,她竟再次中招,還連累了貪狼大祭司。
「傻子。」紅井輕聲道,「做什麼不管不顧地衝上來,這回我算是欠你一條命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刻,忽聽得身後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眾人皆是一驚,同時回眸看去,竟見原本倒在城中的鬼屍全都慢慢地站了起來!
有些斷了腿手,肢體不全的,也有些血跡斑斑,刀傷遍佈的,這些鬼屍無不是動作僵硬地起身邁步,場面十分駭人,如同從修羅場爬出的冤魂一般,這樣驚懼的場面直看得在場的幾名祭司大驚失色,伸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鬼屍,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連身為妖神的息瓔亦忍不住尖叫出聲。
實在太可怕了!
死而復生的鬼族大軍彷彿是一支來自地獄深處的「鬼軍」,鮮血淋漓,四肢殘缺,猙獰可怕。
「阿井……」糯米小聲地喚了句。
卻見紅井撇了撇嘴,一拍腦袋,波瀾不驚地說了句:「老娘我忘了,該死的馭屍術!」
她怎麼又一次忽略了上官妃那女人!
青空還是那句老話:「馭屍術是噁心的術法,趕緊燒了吧。」
「嗯,我們走。」紅井利落地起身,招呼四名式神就走上前去。
她身後的破軍早就看的傻了眼,當然破軍不是懼怕成群的鬼屍,而是完全被紅井的駭人氣勢給震到了,忍不住去揣測這女人的來歷,尋常女子見到如此恐怖的場面,怕早是嚇得魂不附體了吧。
他手下的高階祭司,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七尺男兒,此刻也不敢靠上前去啊。
並且破軍也注意到了紅井身邊跟著的四名式神,他可以感覺的出,這四位都是妖,而非人類。
只是紅井卻是一絲的妖鬼氣息都沒有,她分明是個人類,卻跟著一群妖物?且她週身籠著靈秀,頗似水澤之靈氣,這又不同與尋常之人,她總是劃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卻可以御使各種元素,破軍簡直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神明在世?
依照老戰術,青空,糯米,湮玉三人將成群的鬼屍逼退到城門的角落處,這三名式神的戰鬥力極強,再加上湮玉的術法刀扇根本就是馭屍術的剋星,憑空只見刀光似一柄扇子般,從左至右「唰」的一下展開,又像是孔雀的尾羽,齊刷刷地掃向鬼屍。
刀光過處,哪裡還有能站立的完整鬼屍。
紅井站在城門邊上,息瓔早也發動了術法,淡淡的綠色光暈縈繞在紅井週身,在陽光照射下,竟泛起一圈神聖的光芒,她對著青空等人喊道:「快把他們趕到我這裡來!」
頃刻之間,鬼屍被刀光劍影逼的走投無路,城門又是死死關閉著的,只好連連往角落裡退去,上官妃人在城外,馭使起這些鬼屍來極其費力,鬼屍並不能完全按照她的指使行動。
鬼屍被趕到紅井的周圍。
猛地起來一道火光,以自己為中心,紅井御使火元素,轉眼間點燃了圍聚到她身旁周圍的鬼屍,火勢迅猛,很快即成連營之勢,星騰焰熾間火光幾乎映紅了半邊天際。
而紅井在息瓔術法的保護下,獨立在大火之中,竟也安然無恙。
「辟辟啪啪」的爆燃聲此起彼伏,焦黑的煙氣沖天而起,不出多少時候,鬼屍便被大火燒得殘骸不剩。
破軍看的瞠目,這女人控火的能力簡直同七殺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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