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井知道他在為自己準備輿洗的水,但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紅井跺了跺腳:「問你話呢!是不是你!」
「不然還有誰敢碰你?」他反問。
「我是問,那我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是你的魂魄。」相獨夏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沒有蓮花是因為,紅井的身體上沒有,你的靈魂是紅井,當然就沒有。」
紅井心底一震,原來蓮花時有時無是這麼個原因,猛然反應過來,紅井上前一把抓住相獨夏的手腕,相獨夏不防她突然動作,手給她拖著,紅井上來一口狠咬在男人的腕子上。
「……」
下嘴快且狠,那叫一個毫不留情,男人皓白的手腕上頓時浮出一排牙印。
紅井自言自語:「可是你現在有身體啊?」
她盯著他手腕上的牙印看。
相獨夏明白過來這傻丫頭為什麼張口咬他了。
原來她以為昨晚的他也是魂魄,以至於認定現在的他依然是。
「昨晚你的魂魄跑出去,入了夢魘。」
「對!」紅井回想起來,「我好像到了一個水池,然後很想……」
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紅井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我就想跳下去!」
「是你把我拉回來的對不對?」儘管已經猜測到,紅井還是順著思維問了一句。
相獨夏頷首:「我帶你回到這間屋裡的時候,發現白龍的肩傷很重,如果不盡快治好,那道傷口就會慢慢擴大,危急生命。」
他說著伸手,撫了撫紅井的臉頰:「如果白龍這身體再死一次,你的靈魂就無處可去。」
「好陰險的破軍祭司。」難怪尋常的止血草藥用在那傷口上,一點作用也不起,如果傷口持續惡化,那她不是早晚都會沒命了。
破軍始終還是想要將她滅口。
「那你為什麼冰冷的……厄……像個死人?」紅井輕觸了下男人的手,卻驚異的發現此刻他掌心溫暖,怎麼會這樣的?她記得那個時候的他,分明是冷的如冰。
「因為那個也不是我的實體,現在是,昨晚不是。」相獨夏目光落在自己的腕子上,心想這丫頭下嘴還真是狠,有什麼話直接問他不就好了,用的著親自實踐麼?
紅井望著相獨夏,白-癡一般的張了張嘴,硬是良久回不出話來。
這不就是說,昨天那種事情是發生在他的魂魄和她的魂魄之間的?老天啊!怎麼這樣!紅井感覺那個名為「世界觀」的東西,正在她心中華麗麗的崩塌。
倏然很想尖叫。
為什麼發生的事情,只要能和相獨夏這傢伙扯上關係的,都TMD這麼混亂!
「快去洗漱。」再耽擱一會,水都涼了,「收拾好了,帶你出去。」
「啊?」明顯紅井還處在「呆傻」的狀態上,她還在糾結一些事情,相獨夏的話,她沒聽入耳。
「你再不去,是等我動手麼?」大灰狼露出微笑,盛情難卻的話他可真要下狼爪子了。
「相獨夏你是-流-氓-騙子!」純良的小白兔終於明白過來了。
他竟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相比你紅井的那具身體,還是白龍這具本尊的好一點,我真懷疑在紅井生活的那個空間裡,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
「靠!」紅井瞬間憤怒了!
這男人的話居然說得那麼直接!這不是擺明了說她平胸麼!
她可以爆粗口麼?她可以咬死他麼?
他居然過分的說她「不是女人」,難道她真的不能一腳踢過去,讓他以後都不是男人麼!
然而他就好像能聽到她的心聲一般,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打得過為夫,你隨意。」
這個該死的妖孽!
紅井一腳踢了過去。
他輕鬆躲開:「想謀殺親夫?」
「你是誰的夫啊!」緊接著御使咒逐劍,一劍刺去。
相獨夏同時念起了咒語,咒逐劍就在距離他眉間兩三寸的位置上停了下來,靜止不動了,任憑紅井如何驅使。相獨夏隨即伸手將劍拿下,手拂了下雪白的劍身,咒逐劍竟似通人性般的發出了共鳴的「嗚嗚」聲響,冷厲的寶劍此時反倒像只撒嬌的小貓一般。
「忘記了?」妖魅的眉角輕佻,「咒逐,本來是本王的劍。」
「!!!!!!」
怪不得相獨夏幾次三番的御使咒逐劍,始終輕而易舉。
忍不了了!紅井隨手拿起腳邊的木凳子,舉起來就要對著相獨夏砸去。
門外突然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店裡的小夥計在外面怯生生地問了句:「紅姑娘,你還好麼?沒有什麼事情吧?」
一大早的,房間裡就傳出類似打鬥的動靜,這可嚇壞了店家,還以為是遭了歹人呢。
紅井咬牙瞪著相獨夏,卻努力保持平靜地對著外面喊了聲:「我很好。」
「小人聽到姑娘房裡響動很大……」
「對!是一隻該死的老鼠!」紅井表情忿恨,「不過你放心,我把他打死了!」
說著又將木凳子原地放了回去。
門外的小夥計冷汗連連。
屋裡的相獨夏眉毛挑的老高,忍著狂笑的衝動,差點憋出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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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井看著擺放在面前滿滿一籠屜的包子,情操大好,她梳洗收拾完畢即下樓來,此刻正坐在客棧廳堂中,準備開動吃早飯。
折騰了那麼多天,這是她頭一次在早上吃到像樣的飯食。
對面坐著相獨夏。
時間尚早,廳堂裡的客人並不多,幾名夥計還在為了開張做著準備,擦桌子,拖地板,老闆則在櫃檯前看著昨日的賬本。
不過雖各自忙著手中的活計,卻都耽誤不了他們往紅井這邊間或飄來的目光。
紅井不去在意,手中捏著一隻包子,正在考慮是一口吞進去呢,還是兩口吃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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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晚一點了~最近這連續的三章都在糾結中碼出來的,唉,寫的辛苦也得不到一條留言。